飄天文學 > 中州紀 >53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普渡堂系原道宗的外派機構,主要任務爲宣揚本門理念,吸引信徒,拉攏地方勢力。平時的工作大都是施粥舍衣、救死扶傷之類,在民間聲譽頗佳。同時也是落腳點,外出的原道宗弟子常去那裏修養生息,互通qing報。

    四人在城外找了個無人的地方降落,進城前往普渡堂。

    眉山府分堂的堂主叫張天翼,當年曾與賀亞男的父母同組學藝,qing誼深厚。聽到通報後,他熱qing地迎出ke廳,哈哈笑道:“亞男,以前你toutou跑到眉山府玩,我睜一眼閉一眼假裝不知道,今天居然敢找上門,看我不告訴梁自達。”這人體格魁梧,是一個紅臉大漢。

    “哼,我是奉命來眉山府辦事的,”賀亞男把買藥的事說了,接着又堆起笑容:“當然啦,辦完正事後也會到chu逛一逛。張叔叔,聽說東郊有個白雲觀很好玩,你知道嗎”

    張天翼的臉se略顯古怪:“嗯,那是天道宗的外門,你最好別去惹事。”

    “你放心,決不會惹事的。前些日子,有一個叫謝海天的天道宗預備弟子上山拜訪,大家玩得很開心、很投機,這次下山想去看看他。”

    賀亞男滿面誠懇,別看她平日裏是直xing子,每逢想胡鬧惡作劇時,就變成撒謊老手。

    張天翼聽說過天道宗和心禪宗來訪之事,信以爲真,語氣不善地答道:“那小子正住在觀裏。”

    賀亞男好奇:“你跟他有過節”

    張天翼有些尷尬,猶豫一下,道出一番原委。

    最近眉山府發生了一樁怪事,知府徐茂來的幼子小寶,被“鬼上身”了。

    三天前的早晨,nai媽叫小寶起g時,發現他昏不醒,氣息微弱,於是趕緊請普渡堂醫治。原道宗弟子去看時,發現孩子的脈搏下降到一分鐘二十幾次,難以挽救。徐家人不死心,又請其他大夫前來,結果都說治不了。徐家悲痛yu絕,着手準備後事。

    隨着時間推移,小寶的脈搏進一步減弱,直到第二天下降至每分鐘四五次,身體也變得冰涼,人卻始終有一口氣。

    按說,普通人心跳降到四十次以下就會有生命危險,二十次以下超過十五分鐘,基本上宣告si wang。小寶連續兩天保持瀕死的狀tai,既不好轉,也不死去,實乃醫書上從未記載過的奇特病例。

    普渡堂和城中的所有大夫都不明所以,束手無策。街坊nei謠言四起,說小寶是鬼上身。

    昨天下午,有人提議,白雲觀新入駐兩位天道宗高人,何不請來試試。徐茂來抱着一線希望,派人相求。顧子漸應邀而去,施展天道宗的“混元一炁訣”,往小寶體nei輸入真氣。半個小時後,孩子的臉se逐漸紅潤,呼吸和心跳加快到每分鐘四五十次,xing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事qing迅速傳開,整座眉山府轟動,皆稱讚瀛臺天道宗道法高超。普渡堂則出醜,今早弟子們上街都不敢擡頭。

    “會不會是天道宗搗鬼,自編自演了一齣戲。”姬雲飛懷疑地問。

    張天翼搖頭:“我也曾想過,但病人連續好幾天心跳幾乎消失,是怎麼做到的”

    的確,普通人在那種狀tai下不可能維持生命。除非是修道者,功力越深,心跳越漫長有力,高手元神歸竅時甚至可以令心跳暫停。

    “或許徐家的孩子是天道宗弟子。”楚楚說。

    “那孩子不到八歲,就算學過道法,功力也有限”

    正說着,一個普渡堂弟子急匆匆跑進ke廳,滿臉喜se地叫道:“張師兄,好消息徐家孩子又不行了,與原先一樣,心跳和呼吸微弱,徐茂來請我們過去。”

    “當真”張天翼驚喜,一躍而起。隨即他察覺到自己的失tai,沉下臉訓斥:“看你像什麼樣子身爲修道者,當懷有仁慈之心,怎可爲一點兒虛名而幸災樂禍”

    那名弟子喏喏認錯。張天翼圍着ke廳團團轉,皺眉si索。十幾個來回後,立定說道:“必須回山請吳師叔出馬,這次決不容有失。”

    賀亞男接話:“哈哈,眼前就有吳師叔的嫡傳弟子在。”她已下定決心,以後稱吳有虛爲“師叔”,比姬雲飛矮一輩,丟死個人。

    張天翼看當歸一眼,心想毛都沒長齊的孩子,豈能濟事。

    當歸跟吳有虛學習僅大半年,本來不敢擅自行醫,但瞧張天翼的目光中帶有輕視,不由得起了好勝心。

    “張師叔,晚輩想去徐家看看。”

    吳有虛醫術通神,原道宗弟子都尊敬有加,不敢得罪。因爲修道乃逆天行事,難保不出岔子,總有求醫問藥的時候。當歸既然開了口,張天翼便不好駁面子。

    “那好吧,有勞何師弟。”他的想法是,何當歸肯定治不好,自會去向師父求助,省得自己欠人qing。

    賀亞男跳起身,迫不及待地嚷嚷:“我們馬上去,否則病人有危險。”對她來說,好玩永遠是第一位,報仇不妨先擱在一邊。

    當下張天翼親自帶隊前往徐府,隨行的除當歸等人外還有兩位普渡堂資深醫師。

    冤家lu窄,在徐府當歸等人與謝海天碰個正着。小寶再次發病後,徐家人慌忙又去請天道宗,其他醫藥堂的大夫也來了不少,屋子nei外擠滿了人。

    賀亞男立刻忘記裝樣子,逼近前怒目而視:“謝海天,我向你挑zhan。”

    謝海天斜眼藐視,皮笑肉不笑說道:“臉上的傷復原很快呀,峨嵋山的傷藥不錯。以前只聽說貴派道法了得,原來治傷的技術更高超。”

    “呸,無恥tou襲還敢說風涼話,真不要臉”

    “笑話,像你這種呆丫頭,我揮揮手就能放倒,tou不tou襲都一樣。難道你踩死一隻螞蟻,還要先出聲招呼,螞蟻兄,我要踩你啦。”

    “少吹牛皮,有種咱們去外邊,看誰是螞蟻”

    知府徐茂來和大夫們見雙方劍拔弩張,不知所措。

    顧子漸喝道:“住嘴病人危在旦夕,還有閒心爭強好勝,成何體統”張天翼接口:“徐知府,無聊小兒不必理會,麻煩你說一下孩子發病的經過。”

    他兩人是湖,言語中各逞心機,互相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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