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中州紀 >210來到了核桃沙丘
    從現場和屍體看,兇手爲修道者無疑。反過來說,能夠令兇手大動干戈,暴露出真實本領,李十一也當是修道者。

    “李夫人,原來你的手下是修道界人物,隱瞞了身份。”柳拾肆說道。

    餘人向李靚投以懷疑的目光,陳佚青感覺被欺騙玩弄,羞惱交加

    李靚鎮定如恆,冷笑反駁:“隱瞞修道者身份犯規矩麼我出錢,商會護送,交易兩訖,你們管我的手下是什麼人。兇手是修道者,柳拾肆,你有什麼看法”

    不算李靚的人,隊伍中有云舞陽、柳拾肆和蘇離三名修道者。從能力上分析,雲舞陽最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殺人,但他沒必要裝神弄鬼,直接動手即可,無人能阻攔。蘇離孤高自傲,每天宿營後第一件事是清理衛生,然後打坐或練習道術,不理睬任何人。她的舉動,怎麼看不像兇手。另外,畢竟她是一位不足二十歲的女孩,很難與殘酷的兇殺聯繫在一起。

    剩下柳拾肆最可疑。

    李靚言辭鋒利,直擊要害。風sao只是外表,她有兩把刷子,不好惹。想想也是,尋常女人怎敢行走沙漠,到萬里之外的異guo闖dang。

    許多人認同李靚的質疑,對柳拾肆起了戒心。儘管他名聲頗佳,爲人磊落,但在場的只有三名修道者。非此即彼,相形之下柳拾肆行兇的可能xing更大一些。

    柳拾肆明白其他人在想什麼,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三名修道者輪liu守ye,雲神君、蘇姑娘,你們意下如何”

    此言正中貝里斯下懷,他早就懷疑兇手是三名修道者之一。

    蘇離、雲舞陽和柳拾肆享有單du的小帳篷,一個人睡,不與他人同chu,大有作案的機會。貝里斯曾打算ye裏派人監視他們,終究未敢付之於行。修道者不可隨便得罪,特別是雲舞陽,絕非善茬。

    他三人蔘與守ye,一方面可防備未知的兇手;另一方面,假如兇手在其中,與巡邏隊一起,就沒辦法單du作案。

    雲舞陽和蘇離答應柳拾肆的建議。

    白天繼續行程,午後,jin ru“核桃沙丘”的地界。

    沙丘是沙漠特有的地形,liu沙被風吹動,生成連an起伏的小山丘或小山樑,表面有一道道優美bo紋。“核桃沙丘”chu比較古怪,沙紋雜亂繁密,沒有規律,像核桃殼一樣。其原因不得而知,也許,是因爲接近了“si wang之海”。

    “si wang之海”並沒有明確的範圍,從核桃沙丘的中心往南一百多裏,即爲其邊緣地帶。爲穩妥起見,大多數商隊經過核桃沙丘時,選擇從北方繞行而不是橫穿。

    所有人鬆一口氣,雲舞陽的目的地抵達,可算把這瘟神送走了。

    萬萬沒想到,雲舞陽要繼續往前走,而且命令商隊走南lu,穿越核桃沙丘。

    “我說核桃沙丘,自然是到中心區域纔算數,這裏是外圍。怎麼,幹嗎一個個瞪老子,不服氣嗎”雲舞陽冷笑着,目露兇光。

    貝里斯等人氣炸了肺,這魔頭簡直不講理,是故意來消遣人麼核桃沙丘的中心空空如也,無一滴水一棵草,除了沙子就是沙子,去了作甚整片沙丘地帶,唯南部有一個大月亮綠州,靠近死海的邊緣。

    個別心細的人生出不詳的念頭,雲舞陽該不是要去si wang之海吧。穿過核桃沙丘的中心向南,是前往si wang之海的最近道lu。

    縱然大家在心裏面罵娘,卻不敢表現出來。貝里斯、陳佚青無奈同意。他們心qing糟糕,無心趕lu,於是提前兩小時休息,在覈桃沙丘的邊緣駐紮。

    第一個輪值守ye的是蘇離,本來柳拾肆請纓先上,雲舞陽表示要抽籤決定,蘇離抽中了頭籤。

    由於前幾次未能及時攔截住兇手,守ye制度做了改liang,不再全隊一道巡邏。貝里斯與陳佚青將營地劃分爲六片,每片營地安排一小隊守衛。這樣的好chu是看守的範圍小,更容易發現敵qing,出了事能更快趕到現場。

    月上中天,萬里無垠,今ye的沙漠非常安詳,沒有一絲風。

    蘇離坐在高高堆起的箱子上,面前是an延的沙丘,數百座小小的帳篷,以及成羣的駱駝。紮營後,貨箱從駱駝身上卸下,於最外圍堆疊起來。

    在這一片區域中,另有六名守ye的武士。他們兩兩結夥,分散在其餘三個方位,也坐在在箱子堆上。蘇離和武士們從四個方向,居高臨下監視着營地,彼此間可互相望見。

    有一座單人帳篷的簾子掀開,一個人影走出來。武士們立即警覺,拔dao的拔dao,搭弓的搭弓。小隊長喝問道:“那邊的人是誰,幹什麼”

    那人舉雙手過頂,響亮回答:“我是柳拾肆,睡不着出來散散心。”

    他朝蘇離chu行走,到了近前,輕身躍上箱子堆,與女孩並肩而坐。蘇離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拉開距離。

    “蘇姑娘,我又不喫人,何需bi之如虎。”柳拾肆厚顏無恥地說。

    蘇離倒也難答,沒作聲。

    “我是想同你單du聊聊殺人事件,你有什麼看法”柳拾肆直接問道。

    “沒看法。”

    “除了第一個死的哈里外,後面幾個都是李靚的人,僅僅是巧合嗎”

    蘇離不接話茬。

    這些日子同行,柳拾肆習慣了她的脾氣,自顧自往下講:“我打聽過,哈里是酒鬼,癮頭不小,想到喝酒時就一定要喝。他的屍體穿着整齊,在帳篷外,大半ye的是什麼道理我以爲,可能他酒癮犯了,身邊的酒壺喝光,去裝補給品的箱子中取酒。”

    蘇離稍稍有了興趣,回頭看向柳拾肆,一雙眼睛在月光下漆黑閃亮。

    柳拾肆不jin心跳加快,大受鼓舞。他振作起jing神,繼續分析:“哈里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才導致被殺。兇手爲掩蓋真相,故意分屍,將人頭掛在貝里斯的帳篷頂,屍體放到陳佚青的g邊,好似恐嚇一般。仔細想想就發覺不對,恐嚇應選擇合適的受害者。要恐嚇貝里斯,殺他的親屬更震撼,並且比殺武藝高強的哈里更容易。至於陳佚青,與貝里斯八竿子打不着,恐嚇的效果大打折扣。”

    蘇離想了想,說道:“或者兇手要恐嚇全體商隊。”

    “理由呢恐嚇某個人是出於私人恩怨,恐嚇全體爲了什麼再說,雲舞陽會喫那一tao別說他,就連你我也不放在心上。”

    “後面幾起殺人的原因呢”

    “我暫時沒想清楚。但有一點,他們都是被tou襲而死,兇手得手後沒再耍其他花樣,證明確實與恐嚇無關。”

    蘇離認爲柳拾肆的推測有根有據。雖然表面上反應冷淡,實則她深入考慮過殺人事件,甚至半ye不睡覺在帳篷中守候。兇手極其了得,逃bi開她的偵測。死者李十一也頗有古怪,兩人曾打過照面,蘇離一點兒沒覺察出他身懷道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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