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七想了想，這十天也的確是委屈葉司白，傅七取過那碗帶腥味的紅豆粥，勺子攪拌：“張嘴。”
葉司白眼裏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乖乖張開嘴，本來腥味十足的紅豆粥，居然也奇蹟般變得美味可口。
對於葉司白來說，臉皮是身外之物。
爲了追到傅七，他可以不要臉，只對小七不要臉。
陽光溫暖，喂粥的場面溫馨又曖昧。
葉司白眼巴巴看着傅七，他家小七溫柔起來真的好好看，細細的短髮、纖細白皙的脖子、微粉的脣角，挺拔的小鼻樑，還有漂亮的眼睛——
眼睛？
等等，葉司白眨眨眼：“小七，你眼睛怎麼變紅了？”
葉司白分明記得，他家小七一直都是漂亮的茶褐色瞳仁。怎麼剛纔，瞳仁居然是隱約的紅黑色？
不僅如此，臉也沒有之前紅潤，小臉蒼白了一點點。
傅七恍若無事，勺子攪了攪紅豆粥，再次擡起眼眸，瞳仁依然是漂亮的茶褐色：“你昏睡兩天，腦子睡糊塗了。”
葉司白細細一看，傅七眼睛再度變成茶褐，彷彿剛纔的黑紅僅僅是錯覺。
“乖，張嘴。”
這絲絲懷疑，很快又被【小七餵我喝粥】的喜悅給壓下去。
帶腥的紅豆粥吃了半碗，傅七忽然記起之前的臥底：“你是怎麼認定，錢醫生就是臥底？”傅七這兩天體能漸漸恢復，開始琢磨起臥底的案件。
錢醫生的確是臥底，在他私人電腦裏發現大量和外灘島聯繫的證據。
葉司白得意地揚眉，眼裏溫柔笑意滿滿：“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傅七從兜裏摸出一把手槍，啪地放到牀頭櫃，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牀上的葉司白。
葉司白：“...”
嚶嚶嚶，好暴力。
在絕對暴力的壓迫下，葉司白主動屈服，嚥下小七送來的愛心粥，慢條斯理說：“很簡單，臥底錢醫生的語文成績太好了。”
傅七不明所以：“語文？”
和語文有什麼關係。
葉司白笑了笑，如果身邊有手機，他一定要把傅七微懵的模樣咔擦拍下來。
“臥底是吃了太有文化的虧。”葉司白揭開祕密，“其實很簡單，第一次讀臥底寫給程凱的信，我的第一感覺是【漂亮】，文字都非常漂亮，最關鍵的是，信件中的【的】【地】【得】全部使用正確。”
“【的】在句子中，前面是修飾詞，後面是名詞，如【可愛的傅七】。”
“【地】在句子中，後面是動詞，比如【小七開心地吻我】。”
“【得】在句子中，前面是動詞，比如【小七笑得開心】。”
“現在的人們，用慣手機和電腦，早就忘記這三個字的正確使用方法。趙、孫、李三位醫生的微信短信裏，的、地、得使用混亂錯誤，只有錢醫生使用正確，臥底肯定就是他。”
“很多臥底在全局謹慎，往往忽略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