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保存太久，照片上的人影有些模糊。
相片上有三個人。
中間的程開源20出頭，風光正茂，軍裝帥氣。右邊的女子穿精緻的洋裝，娃娃臉漂亮又清純。
但是，葉司白的注意力壓根沒有放在相片右邊兩個人身上，而是下意識直接看向左邊。他幾乎是驟然瞪大眼睛，喃喃低語：“七姐姐...”
愛一個人，人海茫茫，總是第一眼就能認出她。
愛一個人，即使相片是座機像素，他也能認出她。
葉司白捏緊這張相片，呆住了，百分百確定照片裏的是傅七。
可是...怎麼可能？
這照亮都是六十多年前，那時候七姐姐的奶奶估計還沒結婚。
相片裏，這個穿青澀白裙子，微低着頭，嬌俏地像朵清純的白蓮花。即使隔了幾十年的光陰，葉司白也能從時間的軌跡裏嗅到屬於傅七的氣息。
祖母回憶起往事，眼神同情：“素芬是個可憐的姑娘，在外灘島差點被人販子賣了。我逃婚躲到外灘島，碰巧將她救下來，我們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後來，她被程開源這個人渣看上了，死得很慘。”
“素芬？”葉司白眨眨眼，他不懷疑自己的直覺。
這分明就是七姐姐...
他下意識看向珠簾外，傅七正靠在柱子邊玩自個兒的手指頭，頭也不擡。
傅七心安理得，完全不擔心葉司白認出自己，那黑白相片是座機般的像素，葉司白哪裏可能認出自己。
葉司白：“唉？不是，祖母你難道不是喜歡程老公爵？”
啪嗒~
祖母一把將洗腳帕子扔到葉司白臉上，氣得臉上的皺紋打結：“誰給你說老孃喜歡那混賬東西。”
葉司白取下臭烘烘的洗腳帕子，驚訝道：“我記得小時候，你天天拿着程開源的照片，睹物思人。後院裏的蘭花，全都是爲了他種的。”
老奶奶氣得假牙都快掉了。
怒氣衝衝瞪着葉司白，差點沒背過氣兒，葉司白趕緊過去順順祖母的後背：“祖母你彆着急，別生氣，氣死了這喪葬費都得好幾億呢。”
隔了好久，祖母總算從喘氣中回過神來，喝着葉司白遞來的茶水潤嗓子，氣鼓鼓說：“都說你是隻狐狸，我看是一隻豬！你祖母我會看上程開源那種人渣？我這輩子，只愛兩個男人。一個是你祖父，他是我的紅玫瑰；還有一個是阿斌，他是我的白月光。”
當年也活成小說女主角的祖母金夢露，這一生有兩個男人。
一個是庫蘭國當時的皇帝，他以忠（死）誠（纏）堅（爛）貞（打）的愛情最後抱得美人歸，是金夢露的紅玫瑰。
一個是程開源的屬下阿斌，他以無微不至的關愛，成爲金夢露的初戀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