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芙，你...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金聖開猶豫許久，終於問出口。
傅七頷首，眼裏光芒閃爍：“我過得很好，我女兒剛上大學，丈夫在軍部工作。”
金聖開心頭嘆氣，原來，糖果已經被其他人剝開過...
越發失落。
兩人像是陌生人似，你一句我一句，乾癟癟地聊天。
老去的雪芙，並沒有喚起金聖開心裏的熱情。他甚至很失落，很沮喪，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他真的老了。
“扣扣~”助理再度敲門，恭恭敬敬說，“陛下，皇后來了。”
金聖開僵住，看看雪芙，最後道：“讓她進來。”
法蘭特的皇后，是一位美貌端莊的貴族女人，長得和傅七有七八分相似。她早就知道金聖開有個叫雪芙的初戀情人，她今天來，是想看看這雪芙到底是何等天仙。
皇后並沒有惡意。
她只是好奇，究竟怎樣的女人，能讓一國之君魂牽夢繞。
她盛裝出席，四十多歲的女人，眉目如畫、膚白如雪，看上去像三十出頭，很漂亮、很貴氣。
“陛下。”皇后恭敬行禮，然後看向她畢生的宿敵雪芙。
當看見雪芙的真容後，皇后眼裏閃過驚訝和嘲諷。她還以爲，金聖開愛的女人有多漂亮，原來，還是會老的。
比起高高在上的皇后，雪芙明顯沒有良好的皮膚保養條件。
皇后長期被壓住的驕傲，一瞬間從破土而生，她上前，親暱地拉住雪芙的手：“這就是雪芙妹妹吧，陛下一直唸叨着你。這樣吧，你先在宮裏多住幾天，多陪陪陛下。”
傅七皺眉，拒絕道：“抱歉，我——”
不用傅七拒絕，金聖開直接笑道：“婉兒，別開玩笑，我和雪芙只是舊時。天兒也不早了，雪芙你先回去休息。”
傅七垂下眼眸，眼裏閃過戲謔，還是恭恭敬敬地行禮，離開書房。
金聖開摘下老花眼鏡，眼前模糊，雪芙的身影越發模糊，伴隨着離去的還有他令人失望的青春歲月。
他愛的是青春美貌的雪芙，而不是衰老的雪芙。
雪芙從他心頭的白月光，終於變成白米飯。
而盛裝的皇后，從蚊子血，變成了他的紅玫瑰。
***
“七姐姐，你看上去很不開心。”回去的路上，葉司白雙手插兜，在傅七面前倒着走。
已經是盛夏夜裏，路邊花草清幽，空氣裏隱隱有夜來香和蟬鳴蛙噪。
傅七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看到沒，金聖開他對我的愛，就是這麼膚淺。”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懷念惦記的，永遠是年輕的。
與其說，金聖開愛雪芙，倒不如說是他愛自己的年輕。雪芙是他青春的代表，是他的精神寄託，更年期的男人總會懷念精力充肺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