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巾幗嬌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並非親生
    方婉茹看到了秦子誠失控的臉。

    她心裏極不好受,就算他不是自己生的,到底也是自己養大的孩子,他生下來才個把時辰,就被送到了自己的屋裏,自己眼看着他一點點的長大,會翻身,會坐着,長牙,說話,叫她娘

    這二十多的感情,竟被這麼輕易的質疑了嗎

    方婉茹是個自私的人,到了這個時候她想的依舊是自己,卻從沒有想過,有一種東西叫血緣,有些東西是天性,根本不是她阻攔得了的。

    一直沒說話的方氏開口了,“三丫頭,你找這麼些個人,鬧今天這麼一出,不就是想讓蘇氏那賤蹄子當秦家的當家主母嗎我告訴你,只要我活在這世上一天,便不允許你這麼做。”大概是氣急了,方氏的嗓子有些啞,“你現在把孩子給我送過來,再去祠堂跪上三天三夜,我或許考慮饒了蘇氏這賤婦一命,準她出家,要不然”

    “不然你想怎麼樣”方氏這個樣子,秦黛心半點意外也沒有,如果方氏乖乖低下頭來認錯,她纔會覺得天要下紅雨了呢

    “你別以爲我不敢”方氏眼中盛着滿滿的殺意,一屋子人看得清清楚楚。

    惱羞成怒了

    秦黛心道:“事實就擺在面前,你還如此蠻橫不講理,當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你以爲這一屋子的人都像父親一樣好唬弄嗎”

    秦黛心又對王應石道:“大人,證據已經擺在面前了,方婉茹嫉妒成性,先是陷害我母親由妻變妾,隨後逼迫我母親把剛生下三天的孩子送了人,她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使馮姨娘有子不能認。整日活在痛苦之中,大人,這一切難道還不能說明這個女人喪失婦德,已經不配在爲人妻了嗎”

    “放屁”方婉茹再也忍不下去了,她不顧及形象的指着蘇氏大罵道:“你這個黑了心肝的賤人,養了個小賤人來害我。誰能證明你是秦家聘下的妻你的兄嫂嗎你們蛇鼠一窩,根本就是沒安好心,婚書呢當年秦家聘你爲妻的婚書的,拿不出來了吧啊”

    蘇仲達聽了這話,痛苦的蹲了下去。

    方婉茹自然看到了。她篤定蘇家人拿不出來,因此氣焰更爲囂張。

    “你說我派人逼走了你母親的孩子,證據呢證人在哪啊那孩子是不是老爺的尚不可知。二十多年都過去了,怎麼,你還想讓他回來跟我的子誠搶長子這位不成

    秦黛心平靜道:“不是搶,是拿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我那位兄長是臘月初七生的。秦子誠是二月初六生的,他們兩個人隔了一年,誰長誰幼還用問嗎”

    “哈哈哈”方婉茹不顧形象的一陣狂笑,還去扯秦從文的袖子,眼帶淚光道:“老爺,天底下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笑的了。你讓他把人帶來啊總不能蘇氏說她生了一個孩子,她就生了一個孩子吧孩子呢在哪呢”

    坐在王應石身邊的鐵未陽突然站起身來,他負手而立。目光中似有點點星光,一個沉穩而又略帶一絲激動的聲音緩緩道:“我就是當年的那個孩子。”

    方氏,方婉茹皆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秦從文則是一臉的見鬼表情,蘇氏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低聲哭了起來。

    兒子,剛剛出生三天的兒子。爲了讓你活着,我不得不與你分離。

    蘇氏的心聲,全在淚水中。

    在場的人心情各異,三位夫人早已經眼淚汪汪了,她們一致認爲蘇氏太可憐了。男人們倒是心思各異,開始撥拉起心裏那點小算盤來。

    鐵未陽是鐵義侯的義子,從四品的京官,如果這樣的人成了秦家的嫡長子,那麼以前自己與秦家的關係就要推翻,重新再建立了。

    “你說你是蘇氏的兒子哈哈,太好笑了,這年頭居然有人要給人當兒子的。”方婉茹看着鐵未陽,越看越心驚,這人與蘇氏長得太像了,眼角眉梢裏全是蘇氏的影子,人都說養子隨母,如果他真的是蘇氏的兒子,那麼蘇氏那賤人豈不是又多了一個靠山

    不行,絕不能讓他們母子相認。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蘇氏的兒子,就算你是蘇氏的兒子,你如何證明你是老爺的兒子,而不是她在外面與人苟合生下的孽種我看你分明是她找來謀奪我秦家家產的。”

    方婉茹就是怕別人通過鐵未陽的樣貌推斷出他與蘇氏的關係,因此搶先一步說了重話,他長得是像蘇氏,可畢竟不像秦從文,只要自己咬住這一點不放,老爺那邊就不會輕易認他。

    果的臉色變了變,二十多年前

    他努力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蘇氏當時的樣子,因此對鐵未陽的身世,他十分懷疑。

    “哼,我大哥是侯爺的義子,官居四品,他這樣的人,會惦記秦家這點東西”秦黛心冷笑問道:“你以爲你是誰”

    秦從文覺得這話也對,一時間不知所措。

    秦黛心看着衆人的反應,知道這事不宜拖,越早辦明白越好,她暗想幸虧自己沒有讓英姨來,她病着,又時常不清醒,只怕就是來了,也說不明白什麼,到時候只怕會被有心人說得更加不堪。

    她想了一下,突然道:“方婉茹,你說你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受了方氏的指使”

    方婉茹怎麼料到她會這麼問,一時間便僵在了那裏。

    秦黛心這才道:“當初方氏就是因爲生不下兒子,才把我爹從祖父的小妾那裏抱了來,然後去母留子,害了我的親祖母,正因爲她之前做過這偷天換日的把戲,所以纔會幫你出主意,讓馮姨們替你生下了秦子誠,是不是”

    她怎麼什麼都知道

    方婉茹不敢相信,這丫頭莫不真是鬼魅變得,不然的話她怎麼什麼都知道難道老爺真不是姑母生的不可能吧

    一想到鬼魅,方婉茹便覺得背後陰風森森,這麼多年了,她手上可是有不少的血。

    “沒沒有的事兒。”心裏雖然害怕,但方婉茹仍舊不肯低頭,自然否認,這個時候,她萬萬不能自亂陣腳,更不能出賣姑母。

    方氏大怒,氣得胸口疼,“你這都是聽誰說的,混帳東西,還不跪下認錯”

    秦黛心一攤雙手,“我有什麼錯我可是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不像夫人你。”秦黛心悠悠的衝着方婉茹道:“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不就是想牢牢的把住這個家嗎可惜你的好姑母,哦,也不是你的婆婆,她一心一意的惦記自己的女兒,根本不把你和父親放在眼裏,你操持了半輩子的家,日後恐怕都得姓公孫。”

    方婉茹驀然睜大了眼睛,磕磕巴巴的問,“你,你是什麼意思。”

    “你不懂啊那我一點點說給你聽。”秦黛心道:“我爹是庶出的,方氏自然看不上,只不過她自己生不出兒子,只好勉強把我爹抱過來養,我爹的生母金氏,多年以來一直備受我祖父的寵愛,正因爲這個,方氏對她恨之入骨,索性害了她的性命,奪了她的兒子,這樣一來方氏既除了眼中盯,肉中刺,又有了兒子傍身得以保住妻位,一箭雙鵰。方氏偏心,這麼多年來秦府上下有目共睹,大家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只當她是疼女兒罷了,想當年秦鳳歌出嫁時,不過是嫁了一個小小的縣丞,可方氏卻把秦家一多半的家產拿來給秦鳳歌做了嫁妝,她那十里紅妝的送親場面,恐怕到現在還有不少人記得。”

    秦黛心慢慢的走到秦從文面前,輕聲道:“父親,方氏是想把秦家的東西搬到公孫家去呢如果不是這樣,她爲何會幫着秦鳳歌讓土匪綁了我又爲何會與她那好女兒和好外孫串通一氣騙您的銀子一萬兩啊,她們當您掙來的錢是大風颳來的”

    秦黛心被土匪綁了的事兒,秦從文和方婉茹都知道了,兩人聽了秦黛心這番話,真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們在方氏心中的地位不高,遠遠比不得秦鳳歌,以前他們總是認爲方氏心疼小女兒,現在再回過頭來看,卻明白那一切都不僅僅是心疼這麼簡單。

    方氏重重的咳了一聲,“你這個挑撥離間的攪家精,居然挑撥起我們母子的關係來兒啊,你千萬別聽這丫頭胡說,她被蘇氏那賤蹄子洗腦了,鬼上身了,你千萬別信她,我不是你親孃,誰還是你親孃那個什麼金氏,根本就是她一手杜撰出來的。”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個沙啞且略有蒼老的聲音,“是嗎我看不盡然吧”

    方氏一愣,連忙向門口望去,這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

    就在這時,門被人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位老者。

    這人年紀在六十歲上下,身材不高不矮,略微有些駝背,花白的頭髮被梳成一個髮髻,上面插着一支素面的銀簪子,這人穿着一身藍色粗布衣裙,外頭罩了一件灰色無紋無花的粗布比甲,腳上穿一雙褐色繡花鞋,上頭只用蔥綠色繡線繡了兩道捲雲紋。

    “老姐姐,別來無恙啊”

    方氏與秦黛心同時一驚,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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