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巾幗嬌 >第五百三十九章 兄妹爭論
    秦黛心驚異於她的反應,下意識的答到,“姓紀啊,怎麼了”

    李婉兒只覺得手腳冰涼,腦海裏不住的迴響着,姓紀,姓紀的話。李婉兒失神了片刻,身體裏的精氣神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樣,她一屁股坐回椅子裏,目光呆呆的。

    秦黛心見她如此反常,當下知道是“姓紀的”三個字引來的禍,她搖了搖李婉兒的手臂,輕聲道:“婉兒姐姐,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兒說出來就是了,你這個樣子,當真嚇着我了。”她一面安慰着李婉兒,一面又暗暗稱奇,看樣子這李婉兒與姓紀的頗有淵源,這其中一定有不爲人知的祕辛,否則她怎麼會如此失魂落魄

    李婉兒自我調整了一回,只覺得手腳回了暖,不似方纔那麼冰冷了,纔看着秦黛心道:“好妹妹,我想見見那人,還要勞煩你帶我去見他。”

    秦黛心點了點頭,也不探究其中內情,只想着,若紀笑海與李婉兒真是有舊,她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如果他們毫無關係,見一見總無妨,只是免不了又要讓紀笑海失望一回罷了。

    李婉兒見秦黛心一口答應下來,卻沒問內裏細情,心裏微微感動,她主動拉着秦黛心的手道:“好妹妹,等我見了那人,不管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秦黛心本就不介意這個,當下道:“姐姐別掛懷這小事,算不得什麼。你要見他容易,但我總得和他說說纔行,這幾天你就安心待在這兒,等我問過他之後,再引你們相見如何”

    “這個自然。”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纔出了正房。

    秦黛心找來陳掌櫃,讓他爲大家安排住宿的房間,裴虎興段等人是極好安排的。只要在原來的廂房裏加一鋪鋪蓋也就齊了,大家都習慣了風裏來,雨裏去的生活,住的擠一些也沒有什麼,只是李婉兒是嬌客。不好糊弄。陳掌櫃怕怠慢了,因此便問秦黛心該怎麼安排。

    上房是慕容景歇息的地方,旁人根本進不得。更不可能安排着住進去,這一點秦黛心是知道的,因此當陳掌櫃來問她是,她只是略微想了一下,便道:“婉兒姐姐也算是江湖兒女了,她是個灑脫性子,見不得別人爲她特別做什麼,乾脆你就把雪晴上次養傷的那間小廂房收拾收拾,只要乾淨整潔。別的都無所謂。”

    陳掌櫃應了一聲,沒有動。

    秦黛心轉頭對李婉兒道:“婉兒姐姐,我這樣說,沒有錯吧。”

    李婉兒心裏還裝着事兒,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不過仍舊道:“你還不知道我我本就是隨遇而安的人。”

    “你不嫌我怠慢就好了。雪晴。”

    雪晴從竈間跑了出來。竈上還煮着飯,她幫忙看火。

    “你帶婉兒姐姐去上次你休養的那個房間看看,少什麼東西幫着佈置着。”

    雪晴連忙應了,“李姑娘,跟我來吧。”經過楚宅一夜的短暫相處。她和李婉兒之間也算不得是陌生了,因此說起話來倒覺得兩人之間頗爲熟稔的樣子,兩人之間頗爲熟稔的樣,“你看看有什麼缺的,我幫着你添置添置,那屋子也有段日子沒住人了,怕是有不乾淨的地方,咱倆收拾收拾,沒一會兒就能幹完。”

    李婉兒朝着秦黛心點了點頭,跟着雪晴去了小廂房,院子就這麼大,沒幾步就走到了,兩個推開門走了進去,隨後又帶上了門。

    秦黛心這才轉頭對陳掌櫃道:“出什麼事兒了”她的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人聽去了一般。

    陳掌櫃只道:“您送來那位醒了,連喊帶哭的,怎麼勸都勸不住,他吵着要見您。”

    秦黛心擡眼看了看微亮的天,朗聲道:“帶我去見他。”

    陳掌櫃點了點頭,去前邊交待了幾句,他自己帶着秦黛心從陳記雜貨鋪的後門走了出去,拐進一條小衚衕裏,在巷子裏拐了幾圈之後,在一個小院子前邊停了下來。

    “這是咱們的另一處宅子,不起眼,用來關人的。”說着他便敲了敲門,然後靜靜的在門外等着。

    秦黛心四下打量着這個小院,挺破敗的一個地方,和普通的民宅沒有什麼區別,小院柴門,房子歪歪斜斜的,像是隨時要倒了似的。這地方的確不起眼,難怪炎黃的人會在這裏安置犯人。

    正想着,那薄薄的木門那頭傳來了一個蒼老的問話聲:“誰呀”

    聽聲音,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小了,好像還很滄桑,好像他這一輩子過得都不順心的樣子,似乎可以通過這聲音,看到他貧困潦倒的生活,風燭殘年的病體一般。

    一個聲音,竟然可以給人這麼多感受。

    陳掌櫃咳了一聲,才道:“陳記的。”

    那頭“唉”了一聲,邊嘟囔邊開門,“又來要帳,不過是欠些燈油,針頭線腦的散錢,天天上門來催。”

    話間剛落,門就被打開了。

    陳掌櫃率先走了進去,秦黛心跟在後頭。

    一個人影飛快的關上了門。

    “見過當家的。”說話的人三十左右歲的樣子,長得一副機靈樣,哪裏就是個老頭了

    “艾辛呢”

    “去買藥了,一會兒就回來。”這人的聲音清脆的很,跟方纔開門時的聲音簡直有天地之別。

    秦黛心特意瞧了他兩眼,心想這人怕是擅長僞裝。

    陳掌櫃跟秦黛心解釋道:“這都是爲了掩人耳目。”他轉頭又問:“怎麼,還不吃藥”

    “不喫,送過來就打翻在地,飯也沒用一口,大概是怕我們下毒吧”那人諷刺的笑了一聲。

    陳掌櫃呵了他一聲,“不得無理。”說完還瞧了秦黛心一眼,見她並沒有表露什麼不悅的情緒,才又問,“傷的怎麼樣可有大礙”

    那人也大概知道秦黛心是誰,連忙抱拳施了一禮。才道:“傷的倒是不重,只不過心事重重的,要是一直這樣,可沒什麼好處。人在屋裏,可進去瞧瞧”

    陳掌櫃瞧了秦黛心一眼。見她臉上平靜得如同死水一般。半點波瀾也不見,心裏當下便有了主意,只道:“您一人去吧。我們就在外頭等着。”

    秦黛心點了點頭,朝着那低矮的房子走去,深一腳淺一腳的進了門,眼前的視線頓時一暗。她趕緊閉上眼睛,默默的許了五個數,再睜開時,眼前便變得清明起來。

    矮小破爛的房間毫無格局可言,一轉頭,便能把這屋裏上下里外打量個清清楚楚。不遠放放着一張木板牀,上頭躺着一個人,他似乎是睡着了,躺在牀上一動不動。鼻息間飄散着淡淡的藥味兒,儘管屋裏開着窗子,不斷有新鮮的空氣涌進來。但那苦澀的味道仍早濃得化不開似的,一個勁兒的往人鼻子裏鑽。

    這到底是打翻了多少碗藥啊

    秦黛心往前走了兩步,就聽那人道:“你來了”語氣裏帶着濃濃的諷刺,似乎早就知道她會來,暗地裏積攢着力量。就等着暴發呢

    秦黛心勾了勾脣,看了看歪在一旁的凳子,拿過來,放穩,坐在上頭,一言不發的注視着躺在牀上的那個人。

    那個面目有些蒼白,大概是受了傷的緣故,剛毅木訥的臉上更無表情。

    不,也不是沒有表情,他的呼吸急促,眉毛微微收攏着,牙關緊閉,似乎十分憤怒的樣子。

    這人不是秦子贏又是哪個

    秦子贏感受到了秦黛心的沉默,同情也感受到了她的不以爲然。胸口處那一直被壓制的火氣,毫無預兆的暴發了出來,他強忍着身上的痛,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在醉香樓二樓,他強行催動真氣想要衝破穴道,結果因爲心急分神,使得真氣逆流,反噬了他的心脈,讓他受了傷。他醒來時,迷迷糊糊聽到兩個人在說話,似乎說義父受了重傷,似乎說他的眼睛保不住了。

    身體有損的人哪裏能聽到這個秦子贏聽得血氣翻涌,眼前一黑便又暈了過去。

    他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那兩個人送來的藥和飯,他都不喫,他只說自己要見秦黛心。當然,如果他能動彈的話,早就飛一樣的回到桂花衚衕守在義父身邊了,哪裏會病秧子似的躺在這裏等。

    秦黛心也沒回他的話,只平靜的道:“聽說你不肯吃藥,怎麼,怕我的人給你下毒”

    秦子贏聽了這話,只覺得自己的好脾氣瞬間便被用光了,他喘了兩聲,大笑,接着便惡狠狠的道:“你的人你的人怪不得這麼有底氣,連鐵義侯府都不看在眼裏,原來是有自己的人手可用,他們又是什麼人土匪響馬還是江洋大盜”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他們明明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明明一直親厚着,卻突然因爲一點小事,瞬間反目成仇了起來。

    現在秦黛心在秦子贏的眼裏,恐怕就跟仇人一樣

    “你又何必說這麼惡毒的話來奚落我呢,你知道我不會在乎的。”

    秦子贏大概又被這話氣着了,不住的咳了兩聲,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拄在身體旁邊,道:“惡毒我能惡毒過你嗎他既然不會出現在楚宅,你又何必讓人傷我義父如今我義父身受重傷,你可滿意了”

    秦黛心盯着秦子贏看,心裏暗暗稱奇,這人還是她大哥嗎

    ps:

    感謝kaluru同學的珍貴小粉紅和打賞,恕恕會努力的置於成績方面嘛,不能說不在乎,但是隨緣吧,哪怕只有小衆親們喜歡,支持,恕恕也會滿心歡喜的把書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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