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都替她疼得慌,這地是硬石磚地,就這麼直挺挺的跪下來,多疼啊聽說有自小賣身爲奴的,跪得膝蓋都是繭子。不過古代尊卑制度嚴謹,這姑娘是慕容景指派來的,又是頭一回見自己,行些大禮也不爲過。
“起來吧”
那叫淺桃的這才起身,乖巧的站在一旁。
秦黛心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這姑娘圓臉,略微有些胖,看着挺富態,是老太太們心中那種有福氣的長相。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難道以前咱們見過”
淺桃忙收斂神色,搖了搖頭,只道:“奴婢猜的,姑娘來的那條路,直通清幽園,那裏平時只有王爺住着,除了楊媽媽和幾個府裏的老人以外,旁人都去不得。奴婢見姑娘是從清幽園那邊來的,就猜測”
她說到這兒,便不往下說了,頭也低了下去。
秦黛心一笑,暗道這姑娘看着年歲不大,心智倒是挺成熟的,還很聰明。
“好,你跟着我吧今天我想上街走走,京城這兒我不熟,你可要指點着點。”
“是,指點不敢當,奴婢一定盡力侍候好姑娘。”淺桃跟在秦黛心的身後出了二門,兩人一路往府門前走去。
王府門口,兩名青衣小廝早就等候在那裏。
這二人是一對兄弟,一個叫花生,一個叫圓子,身上都是帶着功夫的,小哥倆個年紀不大,都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眉眼清秀。十分機靈。
秦黛心帶着淺桃遠遠的走過來時,這小兄弟倆就悄悄議論上了。
“是嗎”
“肯定是,你沒看她帶着淺桃呢再說了,咱們府裏何時來過女眷錯不了。”
“對。聽大哥的。”
秦黛心剛到府門口,兩個小廝就齊齊的上前來給她見禮:
“奴才花生,見過姑娘。”
“奴才圓子,見過姑娘。”
秦黛心心知這二人便是慕容景派給自己的小廝,便道:“起來吧”花生,圓子,這名字倒有趣,也不知道是哪個逗比取的。
“謝姑娘。”兩人異口同聲的謝了一句,很有默契的同時起身。
秦黛心瞧了他們一眼,才道:“你們是雙生子”
長得太像了。
“是。奴才花生是哥哥。”其中一個稍稍矮一點的小廝主動道:“姑娘,王爺吩咐我們跟着姑娘,替姑娘跑腿辦事,姑娘若有事,儘管吩咐我們哥倆。”
秦黛心點了點頭。才道:“好了,你們跟着就是了。”
小哥倆個欠了欠身,忙到淺桃身後站着去了。
秦黛心見人都到齊了,這纔出了王府,一路往大街上去了。
“花生,王爺幫我約了人在茶樓見面,你可知道那地方”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秦黛心心事重重,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上街的目的,便找了花生來問話。
“奴才知道。”花生上前一步,謹慎的答着。
“前邊帶路吧”
“唉”花生應了一聲,忙在前頭引路。一來帶路,二來也防止有不長眼睛的撞到秦黛心身上。
一行四人穿街過巷,很快就來到了與秦子贏相約見面的地點。
“姑娘,就是這裏了。”花生指着一間茶樓道:“這香松茶樓離鐵家很近。”他只說了這麼一句,就不再言語了。
當初王爺約秦子贏見面時。口信還是他送去的,他年紀雖然不大,可人卻很聰明,知道做奴才的,什麼能聽,什麼不能聽,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因此也只是點了秦黛心那麼一句,便不再說話了。花生相信,這位秦姑娘一定很聰明,一定知道自己的意思。
秦黛心擡頭瞧了他一眼,這一眼似有深意,隨後才笑道:“也好,可是約在二樓了”
花生鬆了一口氣,道:“是的。王爺包下了二樓,姑娘去時,不用管別的,自有奴才與他們掌櫃的交涉。”
秦黛心點了點頭,覺得很省心,便道:“好,走,上去歇會兒。”
四人進了茶樓,有機靈的小夥計迎了上來。秦黛心也不理她,自徑往二樓走,急得那小夥計在她身邊直喊。
“瞎了眼的東西,叫喚什麼”花生瞪着眼睛罵了他一句,才道:“是我們姑娘包下的二樓。”花生雖然是下人,可他是王府的下人,身上自有一股氣勢,那小夥計哪裏見過這種陣仗,頓時被嚇得一縮脖子,不敢吱聲了。
花生從懷裏掏出一個牌子來,越過那小夥計扔到掌櫃的帳桌上,道:“看看可對。”
那掌櫃的接過牌子來看了一眼,連聲道:“對對。”說完,還瞪了那小夥計一眼。
花生直道:“給我們姑娘上壺好茶,再上些點心,乾果。一會兒如果有位姓秦的爺來,你們便把人請到二樓去。”說完也不看那掌櫃的一眼,便往二樓去了。
掌櫃的和那小夥計面面相覷一番,連應都忘了應,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那掌櫃的推了小夥計一把,怒聲道:“看什麼看,還不給客人送茶去”
那小夥計應了一聲,連忙幹活去了。
二樓。
整個二樓佈置的清雅素靜,因爲沒有人,顯得大廳格外寬敞。秦黛心挑了一個靠窗口的位置坐下,順勢推開窗戶,朝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羣看去。
花生和圓子守在樓梯口,淺桃就站在秦黛心的身後。
不一會兒,有小夥計送茶水,瓜果來。在樓梯口守着的小兄弟倆怕他們衝撞到秦黛心,連忙從他們手中接過東西來,親自送了過去。
秦黛心直直的盯着街道上看,彷彿能看出來朵花似的。
三個人都很好奇,可他們都是有分寸的下人,自然不會打聽主子的事兒。淺桃低頭着,只管看自己的腳尖,花生園子小哥倆更是輕手輕腳的放下東西,慢慢的撤到了樓梯口。
二樓寂靜無聲。更顯得窗外的世界嘈雜無比。
突然,秦黛心的目光定在某一處。
街的那一頭,秦子贏出現了。
他跟着一頂小轎,慢慢的走在人羣當中。
那轎子不算奢華,也不知道里頭坐着什麼人。
秦黛心仔細的盯着那轎子看,眼見着那轎子停在了這茶樓的斜對面。
轎伕停穩轎子,壓轎,有丫頭上來掀起轎簾,秦子贏也走了過來,從裏頭攙出一位四十多歲的美婦人來。
那美婦面容憔悴。神情落沒,人也有些消瘦,穿來戴倒是不俗。
“娘”
秦黛心親耳聽見,秦子贏叫那美婦人娘。
是鐵義侯夫人嗎想來是了,長得端莊。氣質尊重,一身的氣派足以說明她的身份。鐵家正逢多事之秋,她精神萎靡,面容憔悴也是應該的。
秦子贏把人扶出來以後,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麼,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好半天。終於換來了那美婦的笑臉。雖然笑意有些牽強,但至少笑了。
秦子贏那倔強的背景鬆了鬆,他把人送到了一家店鋪門口,又細細的向美婦身邊的人交待着什麼。
秦黛心擡眼一看,那鋪子是個繡樓,想必鐵義侯夫人要在裏頭待上一會兒了吧秦黛心暗暗嘆了口氣。要是蘇氏在這兒,親眼目睹秦子贏管別的女人叫娘,又耐心勸解,說笑逗趣,不知道蘇氏的心情會如何
眨眼間。那美婦已經帶着人上去了。秦子贏轉過身來看,望向茶樓這邊,不經意的與秦黛心的視線相碰撞。
他的眼睛裏飛快的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又恢復了正常。
秦子贏往茶樓走來。
秦黛心收回視線,對花生道:“下去接人吧,鐵家三少來了。”此時,秦子贏在她心裏,哪裏是什麼秦家大少爺秦子贏,他分明就是鐵家的三少爺嘛
花生應了一聲,噔噔的下樓去了。
樓下秦子贏正在跟掌櫃的通報姓名,“我姓秦,約了人。”
那掌櫃的連忙擠出一個熱情的笑來,“原來是秦公子”
未等他說完,就聽有人道:“秦公子。”
花生小跑着過來,道:“秦公子,我家主子已經在二樓等着了,請隨小的上去。”說完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秦子贏從善如流,跟着花生上了二樓。
有好事的小夥計湊到掌櫃的跟前,小聲且曖昧的道:“掌櫃的,你說那姑娘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在咱們這兒私會男子,還包了整間二樓,嘖嘖,一定是大戶人家。”這夥計眼中閃耀着熊熊的八卦之火,看來也是個好事的。
掌櫃的也在想這件事兒,不過他可不是小夥計,知道有些事是不能瞎議論的,那姑娘身邊的下人都那麼有氣勢,可見她出身必定不凡,還有那個姓秦的,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這兩個人可不是他們這種平頭百姓能隨便編排的,弄不好,是要喫官司的。
掌櫃的一巴掌拍在那夥計頭頂上,“閒得長毛啊幹活去。”他可不想因爲幾句話,就給自己招禍。
小夥計捱了打,卻不敢吭聲,麻溜的幹活去了。
秦子贏上了二樓,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秦黛心,他邊走邊問:“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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