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興一愣,下竟識的鬆開了手,沒想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竟認識他們。
不錯,這闖了楚宅,差點打敵秦黛心計劃的二人,胖的就是段興,瘦的自然是李婉兒。
李婉兒也沒有想到在這兒會遇到故人,當下道:“你是誰”
秦黛心一喜,知道真是他們,連忙扯下了面巾,道:“是我啊”
“三小姐”
“秦妹妹怎麼會是你”李婉兒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秦黛心,當下是又驚又喜。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兒”
段興扯下面巾,露出滿臉的大鬍子,道:“這事兒說來話長,總之我們與這姓楚的有不共戴天之仇,還有孟啓如,我恨不能一掌劈了他。”
秦黛心點了點頭,這裏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眼下知道是自己,確是好辦多了。
“段大哥別急,今天我就是爲了結果這楚天衡而來,不瞞你和婉兒姐姐,我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她湊近二人,把自己的計劃從頭到尾箭述了一遍。
李婉兒聽得滿面羞紅,好在她戴着面巾,倒是看不出來。
段興饒有興趣的道:“沒想到那小子還有這等癖好。”他語氣裏全然是不屑和裸的藐視。
秦黛心只道:“段大哥,閒言少敘,現在你們不能動這個楚天衡,咱們退到花園裏吧。”
段興點了點頭,三人看準機會,躲閃到雪晴藏身處,四個人這才原路返回了花園。
楚宅的這座花園並不太大,比起很多富貴人家的花園來說,它甚至有些寒酸。花園裏花木不多,假山的面積倒是不小。佔了整個園子二分之一,看起來怪怪的,說不出哪裏不好,實際上,問題就出在這假山上,它佔地面積太大,造成了整個花園的格局都跟着變得侷促起來。
旁人或者不覺得這是問題。假山嘛。沒準兒這家主人就喜歡山景,這纔多弄了些假山頑石在這兒擺着,人家主人樂意啊
可秦黛心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段大哥。你說,這裏頭會不會暗藏着什麼地牢之類的地方”
此時四人正在假山前方的矮灌木後頭蹲着,這裏視野極佳,又有一塊體積不小的太湖石擋着,倒成了極好的藏身之處。
段興朝假山的方向看了一眼,才道:“我看有可能,你們不知道,這孟啓如身份不簡單,他是瓦那細作。在咱們大雍藏了好多年。這廝一個人,竟把江湖攪得天翻地覆,所有跟他有過結的人,都成了喪家之犬,我這個青幫的幫主現在竟然成了江湖上人人追殺的目標。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你也知道孟啓如是瓦那人”秦黛心輕問出聲,才道:“我只知道這孟啓如殺了婉兒姐姐的親人,不想他竟跟段大哥也有仇”
段興眼裏閃着兇狠的光,只道:“青幫就毀在他手裏了。秦三小姐怕是不知,這人就是披着人皮的狼,惺惺作態的僞君子,往日被他騙了的人不少,如今江湖上能有幾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這又是怎麼回事
秦黛心很想知道細情,可眼下,真不是詳談的時候。
又有一隊舉着火把的護院在花園裏巡視起來,幾個人趕緊低下身子,努力把自己融入夜色之中。
“這假山下到底有什麼玄機,咱們很快就能知道了,別急。”李婉兒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對段興道:“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因爲要幫她,這個孟啓如也許根本就不會對青幫下手,段大哥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堂堂一幫之主,一夜之間竟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落差實在太大了。
“別這麼說,這事兒與你無關。”段興安撫似的朝李婉兒眨了眨眼睛。
李婉兒連忙別過頭去,好像不好意思了。
秦黛心大窘,這段興,李婉兒還真相互看對眼兒了段興是江湖中人,想必不會嫌棄婉兒她是個寡婦吧
“三小姐,說起來,我段興還挺對不住你的。”
秦黛心不解,問他:“這,從何說起啊。”
段興撓了撓腦袋,問她,“段某想問你點事兒,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確定一下。”
秦黛心見他神色有異,好像尷尬,又像懊悔,心裏暗想這段興明明是個五大三粗的人,性子也十分豪爽,偏偏有的時候給人一種很細膩的感覺,真是好笑。
秦黛心道:“你問吧。”
段興微窘,才低聲問:“你是不是喫過赤陽果”
秦黛心心裏咯噔一下子,隨即想到段興是江湖人,又是一幫之主,知道這些祕辛也是很正常的事兒。再者,赤陽果對她們來說也許很陌生,但對於江湖人來說,也許是以一種傳說存在的,不一定人人都見過它,但也許知道它的人並不少。
這一想,她也就釋然了,隨後又想起一件巧棕來。
當初那個李慕,是不是轉彎抹角的跟自己說過什麼,這個段興與李慕關係極好,二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是,我確實無意間得了赤陽果。”秦黛心之所以會對段興直言不諱,很大程度是因爲段興這個人給她一種大丈夫的感覺,她雖然沒跟段興接觸幾回,二人之間甚至連基本的瞭解也談不上,但不知道爲什麼,秦黛心就是覺得此人行得端,坐得正,是個問心無愧的人。
這樣光明磊落的人,秦黛心願意結交,也自然願意跟他說些實話。
段興有些激動,當下低聲道:“這就對了,當日我與賢弟,哦,就是李慕,當初我們倆一起去你府上的時候,聽人說你暈睡了七日。當時我就覺得這事兒怪,就像赤陽果的傳說一樣,後來我見你一個女兒家家的,明明不會功夫,可是卻內力深厚,連小廝從哪條路上來都聽得一清二楚,就更回篤定你是得了奇緣了。”
秦黛心回想起當日的事兒。不禁一笑。這段興果然外表粗獷,內心細膩。
這事兒都過去很久了。
“段大哥心細如髮,哈哈。”秦黛心忍不住笑了一聲,“小妹自嘆不如。”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一聲段大哥叫得卻是心甘心願的,好像他們之間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一樣。
遠處有腳步聲傳過來,又有巡夜的隊伍走了過來。
幾個人忙壓低身子,噤了聲。
奇怪的是這些人並沒有像之前那些巡夜的隊伍一樣,走走停停的四處看看,這些人在假山面前停了下來,還四處張望了一番。
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