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飛飛狐疑,“什麼計劃”
“引蛇出洞。”
肖飛飛一下子放下手中的杯子,道:“還來,讓次你就說引蛇出洞,結果呢我什麼都安排好了,你這邊卻不了了之。”
“沒辦法,丁大力太毛躁,咱們還沒動手,他就忍不住先出手了。”秦黛心攤了攤手道:“不過,這次不同。”
“怎麼個不同法”
秦黛心神祕一笑,“這次,能引出一條大蛇來,就不知道肖大當家有沒有這個膽量。”她微微動了動嘴角,似乎是在用激將法。
肖飛飛挑了挑眉,“激我”她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來,“說說吧,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無利不起早。”
秦黛心早知道她會有這一說,不由得道:“你還真是天生做土匪的料。”
“錯”肖飛飛只道:“我是馬匪,不是土匪。”罷了,她還加上一句,“你要弄清楚。”
這有什麼區別嗎她是瘋了纔會在到底是馬匪還是土匪的這個問題上跟她爭論。
“好了,說正經事。”秦黛心側着頭想了想,突然目光灼灼的望向肖飛飛,“大當家,玩把大的,有沒有膽”
肖飛飛不以爲然,“你又來了。”
秦黛心十分嚴肅的道:“我認真的,若是隻對付三五個毛賊,我怎麼敢勞動你的大架。”
肖飛飛見她不像開玩笑,又想起裴虎似乎在黃沙寨裏住了一夜,特意等她。
“是件大事”
秦黛心玩味一笑,“天大的事。”
夜裏。四下都是風聲。
邊蕪鎮矗立在一片狼煙之中。
不知是什麼人,竟帶着兵器闖進邊蕪鎮,見人就殺。
到處是血腥一片。
人人自危。
所有商鋪都已經關門歇業,鎮上漆黑一片,彷彿陷入了怪獸的巨口之中。
有馬蹄聲在鎮子上不住的跑着。
裴虎等人聽到動靜。都從後院走了出來,在前面大堂齊聚。
雲來客棧裏頭沒有客人,只剩下他們這些夥計。
前頭沒點燈,衆人說話的聲音也是輕輕的。
“對方是什麼人”
“來得太突然了,怕是賊兵。”
孃的。
黑暗中,有人罵了這麼一句。
“今年年景不好。天特別冷,雪又大,想必牛羊凍死不少,這些人沒了活路,就只能出來禍害人了。”
一陣沉默。
“也不知道他們目的何在。我看殺了不少人,倒沒怎麼搶東西啊。”裴虎輕輕的道。
“噓,聽着。”
衆人不語,只聽馬蹄聲越來越近,好像馬上就要踩到他們的臉上一般,隨後又響起一片呼呼拉拉的跑動聲。
有騎兵,也有步兵,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
馬蹄聲漸漸遠去。腳步聲也沒了。
“這是結束了”有人在黑暗中輕聲問。
“不一定。”裴虎只道:“你看這幾天,誰出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又鑽出來了。”
“他們倒不像是搶糧食的樣子,難道是在找什麼人”
一直沒言語的陸囂聽了這話。心中突然一動。
“別胡鬧。”裴虎輕聲呵斥他,口氣卻是不容質疑的嚴厲。
“不到萬不得已時。決不能跟這些人正面衝突,實在不行。咱們還有地窖呢,也可躲一躲。”是於氏的聲音。她說到最後,聲音顫顫的,顯然很害怕。
徐大川哼了一聲,似乎對藏身地窖這件事十分不滿意,不過,卻沒有再說什麼。
陸囂覺得,他的機會來了。
首先,他要弄清楚這些人是什麼人,幹什麼來的,是敵是友總要分辨清楚。
萬一真是衝着人來的,他也好有個準備。
陸囂是打定主意要回風行,一來想接了暗花的活,做掉秦黛心,二來也想借着這個名頭光明正大的回去。
如果這些人真是衝着秦黛心來的,那可就喜憂摻半了,既可能成爲自己的助力,也有可能成爲自己的阻力。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眼前要弄明白的,是他們的來頭和來意。
馬蹄聲又至。
比前幾次還響亮。
有人在外頭高喊着什麼,聲音傳出去老遠,只是夾雜着風聲,聽得不太真切。
有人開始叫門,不等屋裏人作答,便上腳踹。
廳裏的人精神一凜,紛紛把放在一邊的兵器握在手裏。
沒人願意死,可這個關頭,生死已經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事情情了,只有不怕死,纔有可能不會死。
陸囂心裏隱隱藏有了主意。
雲來客棧的設計本身就是防賊用的,可來的人都是強壯有力的兵丁,哪是那蟊賊能比的,對方人手多,又帶了結實的木樁子,沒幾下,就撞開了雲來客棧的大門。
外頭的呼喊聲,叫罵聲就隱隱傳了過來,本來關着門,聽得不是太清楚,現在呢,隱約聽到了含糊的瓦那語。
陸囂眼中精光一閃,腦子飛快的轉動了起來,有一瞬間,他似乎抓住了什麼不可預料的東西一樣。
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奶奶的,先發制人吧”徐大川恨恨的說了一句,抄起傢伙就往外跑。
裴虎在外頭攔也攔不住。
有了第一個冒頭的,其他人也就紛紛響應,做了拼死一搏的準備。都是站着撒尿的爺們兒,難道還怕死不成
陸囂沒動。
人一個個的出去,不久外頭就傳來打鬥之聲。
很激烈。
陸囂覺得,那些人肯定是爲秦黛心而來。幾經確認後發現了她的藏匿之處,以爲雲來客棧就是她的老巢,卻不知道人已經搬到那四合院去了。
這是他的機會。
陸囂沒有片刻遲疑,轉身去了後院,進了地道。
他的速度很快。夜色並沒有能拌住他的手腳,一個好的殺手,夜色應該是他的保護傘,而非絆腳石。
陸囂快步進入地窖之中,不理會驚訝的烏三道和丁大力,只是從靴子裏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來。快速的割開了丁大力身上的繩子,邊割邊講了外面的事。
時間緊迫,一時三刻也說不明白。
只能說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