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您也把這個餘外的設計費用的錢付一下，這個外包裝和商標的價錢是兩回事，現在，我給您處理好了外包裝的事，咱們先把這部分錢付一下。”
“是這樣的，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錢，下次，等商標的事情，處理好，我一起給，放心，肯定不會短你的。”
林沫這才明白，從別人的兜裏要錢，有多困難。
“放心好了。”王總這句話一出，林沫就啞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哦，那行。”林沫道。
“我們要去東灣，你去哪兒，我把你送下去。”林沫看到了王總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老婆的眼神，惡狠狠的要將她吞噬。
“不用了，您把我放到前面坐公交的地方就可以了，麻煩您了。”林沫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感覺很累，心裏很難過。
林沫不知道王總把她放在了哪個公交站，她看着站牌，找不到她要坐的車，外面很冷，她越想越難過，打電話給小雯。
“小雯，下班了沒”她問。
“沒，你等一下，我找個方便的地方接。”她沒有掛電話，然後她聽到了關門聲，聽到了嘎登嘎登的腳步聲，然後電話裏傳來小雯的聲音“怎麼樣，尾款要回來了沒有”
“王總，說他有事，要去東灣，我又不順路。”
“意思錢沒要上，是嗎你傻呀，他去哪你就去哪兒啊，到了東灣，隨便找個提款機，取了錢再回來啊。只要爲了取錢，去哪兒都順路啊。
“我沒想到這一點，再何況，車裏有他老婆，對我態度又不好，我不想在車裏多呆，結果就成這樣了。”
“他老婆這什麼男人，談事情還帶老婆，那你有沒有和他老婆說話，你應該一上車就說，哎呀，王總，您老婆真年輕，什麼什麼的，哄哄她，到時候，她就不會給你添亂了。”
“我給他男人遞了一張紙，外面下雪了。”林沫委屈的道。
“難怪人家看你敵視，人家老婆在，你多什麼事啊，行了，這就叫工作經驗，沒事了，快回去吧，別想那麼多了，現在都快六點了，你別回公司打卡了，直接回學校吧。”
“可以嗎不簽到算早退，不是嗎”林沫抽噎着道。
“沒事，那還有什麼，你是去見客戶了，又不是怎樣。”小雯道。
“哦，行，那你說，我用不用，先替王總墊上，然後再說。”
“別說傻話了， 這還是小錢，你還墊的起，就像幾萬，十幾萬的你也墊上那你還來這裏上班幹嘛”小雯道。
“外面冷，我不和你說了。”
“行，沒事，你下次再去就行了，好了，掛了啊。”小雯掛掉了電話，林沫想着這件事，越想越難過，生氣爲什麼王總不給她錢，生氣爲什麼自己要去給他遞紙巾，生氣爲什麼不跟着他去東灣。
總之，結果就是沒有要到錢，想到回去又要受到程經理的一頓批評，林沫又撥了個號出去。
“一凡，借我點錢吧。”
“你要和我這裏拿就行，要多少啊。”
“兩千，你打我卡上吧。”
“你突然要兩千幹嘛”陸一凡顯然有些喫驚。
“有點事，你先借給我，我完了還你。”
“不是這，林沫你要是碰上什麼事了，要告訴我”
“你哭了到底你今天怎麼了，你現在在哪兒啊”陸一凡的語調帶着着急。
“我把卡號發給你，我等你半小時，給不給我發，你自己看吧。”說完，林沫掛斷了電話，坐在公交車裏，一直一直的哭，想到職場的不易，她更難過了，然後手機裏提示了收到轉錢的短信。
她抹了抹眼淚，帶上了帽子，然後去取款機取了錢，匆匆的趕往公司，公司的燈已經黑了，人已經走了，她站在落的並不大的雨裏，包裏放在兩千塊錢，抽噎着有些凍的發痛的鼻尖。
傻帽不過如此，傻了，還以爲自己慷慨赴義去了，林沫惡狠狠的踢掉面前的石頭的時候，腦袋裏就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一場秋雨一場寒，剛剛入秋的雨裏透着深深的寒意。
“怎麼沒有回去”是公司的劉總，他似乎是剛剛走下樓，頂了一把傘，看着她問。
他似乎並沒有將傘頂給她的意思，看着她在雨中凍的有些發抖，然後再問“下午是出去纔回來嗎”
林沫像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然後劉帥看了看錶，接着道“已經很晚了，這邊還有車回去嗎”
“不知道，應該有吧。”
“走吧，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他道。
“不用了，我只是回來看看，沒想到鎖門了。”她壓抑着自己的難過，聲音很輕的道。
不大的雨，讓林沫看起來有些狼狽，劉帥手裏的傘捏了捏，始終沒有頂給她的意思。
“走吧，這個點公交很難等，況且，再晚點，公交就沒有了，你一個女孩，這麼晚了。”他道。
他坐到了車上，然後將門打開，林沫也不再推脫，坐了上去，車裏有些溫暖，林沫明顯感覺自己帶入的一陣的冷氣。
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臉上，舒緩着她的神經，他問“去哪兒啊，你。”
“xx大學。”她道。
“哦，我忘了，你的簡歷上有提，那個，今天見客戶怎麼樣啊”他問。
林沫低垂着頭，胸腔堵得慌，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不敢說。
劉總轉頭看了看她，接着道“見客戶不如意，是嗎這是常有的事，做銷售要心裏承受能力過硬，畢竟，你是要從別人的口袋裏伸手要錢的。”
“您說的對。”林沫道。
他笑，轉動了方向盤，左拐了，然後接着道“這是你第一個客戶，把這交給程經理來處理就好，你多學着點。”
“這是今天的錢。”林沫說着從包裏掏出了三千塊，然後劉帥笑了笑，道“這是公司的錢，要經過財務報備，我也是公司發工資的，你給我做什麼既然要到錢了，爲何還悶悶不樂”
“這是我的錢。”她低低的道。
劉帥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一下，然後道“要賬是必須走的過程，你沒必要這樣，明天，你和程經理老實說就好。”
“可是。。。”她轉過頭，看了劉總一眼，然後別過臉去。
“可是什麼以後要賬的數目要比你想的大的多，你也能負擔的起這些是新人必須走的過程，你該想如何能做成功，而不是給自己找退路，前面往哪裏開”說着竟然到了學校，林沫指了指方向，劉帥將車開到了宿舍樓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