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越晨光裏 >第三百二十二章遣走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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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祁與歐陽修有舊怨,與包拯亦有舊怨,”鄒晨分析道,“歐陽修提出的這個牧馬監的決議,如今已經過了好幾年,不僅無任何成效,而且又勞民傷財。衆位官員無不盼望着能人蔘牧馬監一本,好將河東路養馬的決議取消。最終他們選定了文太師。可是宋祁此人也已經去世,莫非宋庠是因爲當年三司使的事情來報復太師嗎”

    “我看倒是不象,倒覺得宋庠似乎是在利用太師攻擊歐陽修。”陳琦插嘴道。

    三人在書房裏商議了一下午,最終由丁賢之動筆,將此事向文彥博詳細的說了一番。送走了丁賢之後,夫妻倆又細細的商議了一番,最終陳琦也給陳十三和鄒晨的二舅黃瑾瑜各寫了一封信。

    果不其然,河南府牧馬監只是給鹿家下了一個公文,根本沒有官員來催促他們何時交馬。

    幾天後,冷氏又來了幾次,鄒晨均以其他藉口搪塞過去了,陳琦次次都躲到書房裏不相見。

    這一日,鄒晨正陪着陳琦在書房裏用功,敬哥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回郎君主母,我聽到一個傳聞。”敬哥笑嘻嘻的說道,“剛剛我去爺爺那裏,聽到他在指使馬車搬東西,說是林大娘子身體不好,要去田莊中靜養。”

    自從滿月那天,別氏旗幟鮮明的維護鄒晨之後,那些陳家的大娘子們突然開始轉了風頭,將林氏冷落了起來。以前她被圈禁起來時,還曾有人替她說過好話,請求將她放出來,可是現在不僅沒人理她,反而處處避着她,下人待她也不象平時那般的恭敬。

    鄒晨這些日子忙的很,既要關心着洛陽那邊的動靜,京城中丁啓也在不斷收集着牧馬監的情況。所以她除了每天去擷英堂晨昏定省,基本上就不去別的房頭拜訪。沒有想到,就是這樣,反而得了別氏的歡喜。別氏認爲她知禮懂事,不亂出頭,更是事事將她放在心上。

    鄒晨聞言淡淡一笑,沒往下接話,陳琦說了一句:“此事,還有誰知道”

    敬哥又笑嘻嘻的說道:“琳哥已經知道了,不過沒說什麼,只是給林大娘子寫了一個靜字。璠哥知道了,正哭鬧不止。”

    陳琦聽了便點點頭,讓敬哥下去了。

    鄒晨好奇的問道:“琳哥到底是什麼病怎麼這麼多年還不見好”

    陳琦皺着眉頭低聲道:“琳哥打小就有病”

    鄒晨這才明白,原來這林氏進門一年出所無,陳六郎又是嫡長子,陳宗長着了急,便暗示兒子納妾,陳六郎果然應允,結果林氏和妾室一前一後有了身孕,林氏爲了先生下嫡長子,不惜用藥物催產,結果琳哥生下先天不足

    “那,那個庶子呢”鄒晨問道。

    陳琦看了鄒晨一眼,似是很好奇她怎麼關心那個庶孽的事情,隨口答道:“既是六伯母生下嫡長子,自然要將他們母子送到田莊中去了。”言下之意,根本就沒有拿那個庶子當成人看。

    鄒晨聽了這話恍然大悟,怪不得璠哥已經十三歲了還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敢情是林氏因爲長子身體不好,所以就把一腔的愛意全撒到璠哥身上,過度溺愛的孩子,豈不就象是沒長大嗎

    想到這裏,突然對琳哥和璠哥生起了一絲憐憫。若是當初林氏不惹到自己頭上,自己也不會對她下手,更不會取了林厚德性命。

    只是,這世上根本沒有如果這兩個字

    夫妻倆個正在這裏唏噓,便看到敬哥又過來,說是老主母的女使來請他們兩個去擷英堂。

    倆人換了衣裳過去,便看到擷英堂裏已經站滿了人,幾個嬸嬸都含笑向鄒晨和陳琦示意。

    鄒晨便恭敬地上前,給坐在羅漢牀上的別氏行大禮。

    別氏哈哈大笑:“晨兒快來,坐到我身邊來。琦兒也別愣着,來”說着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孫子是探花郎,孫媳的父兄都有官職,這樣的一個高門孫媳每次見她都要行大禮,而且待她又非常的恭敬,她打心眼裏喜歡鄒晨的收斂和恭謹。

    鄒晨可不敢如此託大,低着頭跟着陳琦身後,等陳琦坐下後,站在了別氏的身旁。

    別氏便讚賞的頷首。

    等僕婦們上了茶,別氏說道:“這幾日,你六伯母老喊着身子不舒坦,想去田莊住幾日。我勸了幾回,都不聽。這不,昨天又過來求了我一回,我想着家裏眼見着也沒有什麼大事了,便讓她去田莊歇息幾日。等到家裏什麼時候有事,還得靠你六伯母支撐着呢”笑語晏晏,一點也看不出她要把林氏趕走的樣子。

    林氏聽了這話,忙站起來說道:“兒婦在田莊住上幾日將養一下身子,等到身子好了再回來侍候阿姑。”說完,假模假樣的咳嗽了一下。

    屋子裏的人便趁勢勸了林氏幾句,林氏堅稱是自己身體不好,說鄉下田莊住着舒坦

    鄒晨身爲小輩不便說話,便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別氏後面看着衆人演戲。

    然後別氏便讓鄒晨代她將林氏送到大門之外。

    衆人臉上盡都是依依不捨之色,個個拍着林氏的手讓她儘快將養好身體,以後也好回來妯娌們團聚,然而嘴角那裏則是掩飾不住的譏屑之色。

    琳哥身體不好,沒有來送母親,讓自己的渾家出來送送。

    璠哥抱着母親啕嚎大哭,嚷着要跟母親一起走,來送別的衆人不免又掉了幾滴眼淚

    璠哥跟着母親的馬車跑了一段,直到馬車拐出衚衕口後才被小廝們追回來。

    回來之後,惡狠狠的看着鄒晨,呸了一口,“都怪你,要不是你我阿孃怎麼會被送到田莊”

    鄒晨驚訝道:“璠哥在說什麼我卻不懂了,六伯母不是因爲身體不好去田莊靜養嗎你在大門外和我說這些又是何用意若是對我這個做嫂嫂的不滿意,儘可以稟到祖父祖母那裏去,何必在大門外當着街坊鄰居們鬧,讓別人看笑話。”

    璠哥被這一番話堵了嘴,說不出話來,便衝上前來要和鄒晨拼命,這時一個原來鄒家的護院突然斜刺裏閃出,站在鄒晨面前,眯着眼盯着璠哥。璠哥被嚇的後退好幾步,差點跌倒在地。

    鄒晨呵斥那護院幾句,又安慰了一番璠哥。幾位嬸嬸被這突發的事情驚呆了,等到反應過來,鄒晨已經笑盈盈的擡手請她們先行,便打着哈哈拉了鄒晨一起回去。

    陳琦和幾個兄弟站在一起,走到那護院身邊時,滿意的打量了他一眼,解下身上的玉佩扔到他手中,“拿去玩兒吧。”說完了之後和幾個兄弟回了府。

    那護院喜滋滋的拿起玉佩來回翻看了一下,小心的揣進懷中,另外一個站在他身邊的護院則是後悔的直搖頭,自己也是和他一樣,從鄒家出來專保護小女郎的,怎麼就沒有那麼眼疾手快的擋在小女郎前面呢

    唉,一塊玉佩啊,可值好幾貫錢呢

    璠哥孤零零的站在門外,心裏酸甜苦辣涌上心頭。

    別氏剛剛還爲林氏去田莊靜養掉了幾滴淚,這會卻興致勃勃的組織人打起雙陸來。

    “晨兒你來,坐在我後面幫我盯着你幾個嬸嬸,我老嘍,瞅甚都瞅不清,免得你幾位嬸嬸糊弄我。”別氏笑呵呵的說道。

    幾位大娘子聽了這話,便在一旁湊趣。

    雙陸主要包括棋盤,黑白棋子各15枚,骰子2枚。其中棋盤上面刻有對等的12豎線,骰子呈六面體,分別刻有從一到六的數值。玩時,首先擲出二骰,骰子頂面所顯示的值是幾,便行進幾步。先將全部己方15枚棋子走進最後的6條刻線以內者,即獲全勝。

    在麻將沒有發明以前,雙陸在中國大地上可謂玩者甚衆,家家戶戶都有好幾副雙陸棋,可以供多人同時玩耍。

    雙陸棋盤要比象棋的棋盤略大,可以輔滿整張方桌。

    鄒晨便坐在別氏身後,一邊幫她輕輕扇着扇子,一邊看着骰子點數。

    她是極不愛玩這種遊戲,所以指揮着別氏走不了幾個回合,便被前面的陸氏打到了自己的地盤,輸的極慘。

    鄒晨使了個眼色,杜昭忙拿了幾吊錢放在桌子上面,當做賭資。她將一吊錢推到陸氏前面,嗔怪道:“祖母,這第一局可不能算,孫媳我可是剛剛學會。”別氏就哈哈大笑,說不算不算。

    誰曾想,又連打了幾局,次次都是鄒晨輸,杜昭遞上來的兩貫錢都跑到了陸氏的面前。

    陸氏見狀便不玩了,換了三房的宋氏上場。別氏看到鄒晨確實不會,便不再讓她指揮,只讓她管看骰子投了幾點。別氏玩雙陸較厲害,沒幾步便把對面的宋氏逼到無路可走,輕輕巧巧的贏了一局。

    別氏連贏了幾把,扭過頭教育鄒晨:“這玩雙陸,既要心快,又要眼快,不僅要算着對方下一步打到哪裏,還得儘快的把自己的棋子打到對方的門洞裏”

    鄒晨虛心受教,其他幾房的侄媳婦便奉承別氏,誇她雙陸玩的厲害。而宋氏坐在桌子對面便有些不自在,她們平時玩不過是十文二十文罷了,哪裏想到鄒晨一來便扔了幾吊錢過來,結果弄的她上場也得成吊的玩,一下子便輸了兩貫。

    鄒晨看在眼裏,便給杜昭使了個眼色,一會宋氏出去的時候,杜昭悄悄的跟過去,拿了兩貫錢給她。說大家陪着別氏打雙陸不過是奉承着老人家玩呢,哪裏能真的讓宋氏這個做嬸嬸的輸錢,輸的錢便算鄒晨孝敬老人家的。

    宋氏聽了心中歡喜,推辭了幾下,杜昭把錢塞到了宋氏身邊的女使身上就走開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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