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裏,這丫頭一向樂觀自信,又好強,從不喫虧的主兒,今兒個卻因爲孃的那兩耳光,把情緒弄得如此糟糕,他在驚訝的同時,又莫名地感到心疼。
只是一向不會安慰人的他,先前的言語已經是他能夠說出口的最大尺度了。這會兒見青苹的情緒仍然低落,一時也沒有吭聲,只陪着她傻愣愣地幹坐在那裏。
突然,伺候她的丫頭桃枝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見到張皓陵先是一愣,隨即面露喜色,“二公子,原來您在這裏呀老爺到處找您呢”
張皓陵馬上就站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還有姑娘,老爺也叫你馬上去一趟正房呢”
“到底出了什麼事了”青苹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她此刻的心情並沒好轉,實在不想去管這家子的閒事。
“孫管家回來了受了重傷,被擡回來的”
“啊他不是去了縣城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怎麼受傷的誰打的”
兩人都很是喫驚,各自向桃枝問着具體情況。青苹這會兒也顧不着生氣了,站起來直接拉了張皓陵就往門口走去。
待兩人來到正房的時候,張富貴已經在那等着了,見到他倆眼睛驀地一亮,“陵兒,青苹,來得正好,出事了出事了”
“到底怎麼了”
兩人一路小跑着過來的,桃枝只說孫管家被打了,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兩人現在還根本不知道怎麼事兒。不過看着孫管家就躺在旁邊的擔架上,額上纏了厚厚的紗布,腿上也看打了石膏,還在那哎喲哎喲地一直叫個不停,想必傷得不輕。
孫管家苦着一張臉,終於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其實這事說起來與葉家也是有點關係的。
張富貴說話算話,答應了青苹要放他老爹一馬的,於是除了派老孫同志去縣城裏賣那套豪宅以外,也叫了他務必去一趟縣衙撤訴,順便將葉有福接回來。這事他沒有告訴青苹,本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的。
這張家與縣太爺毛家,原本是有些交情的。一直以來,縣令大人可沒少得張家的好處,不然當初葉有福的事也不會被判得那麼快。所以這次孫管家使了點銀子,縣令大人毛皮羊馬上就爽快地做出了表態,叫他三天後過去接人。
可是那套豪宅卻惹來了大事兒。縣令大人一兒一女,兒子毛人龍,女兒毛人鳳。名字取得響亮,可惜名不副實。
毛人龍長得賊眉鼠眼地像條蟲不說,做出的事更像個二百五,成天不是喫酒賭博就是調戲良家少女,或者鬥雞溜狗的,惹得整個開平縣民怨沸騰,但奈何人家的老爹是縣令,奶奶是當今聖上的奶孃,祖上還曾救過聖祖皇帝的性命,有一塊可以免死的金牌,所以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至於毛人鳳其人,就更是上不得檯面的傢伙,充其量也只能算只掉了毛的鳳凰,還不如一隻雞呢,體形肥胖,額角一顆痣,嘴角左右各兩顆,高顴骨,塌鼻,吊梢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偏偏還喜歡穿大紅色的衣裳,說話的聲音像銅鑼,整個一母夜叉。
這些可都是老孫同志提供的資料。
真是太沒節操了。
青苹聽了連連撇嘴。
話說兩兄妹同時看上了張家的那座宅子,卻又不想出錢買,直接叫孫管家送給他們。可眼下張家的財政已經嚴重地收支不平衡了,往往是拆了東牆補西牆,結果弄得到處都是窟窿,現在外面還欠了一屁股的債,老張頭還指望賣掉這座宅子拿去還賬呢,孫管家哪裏敢擅自做主送給毛家。
可是,毛家兄妹一向橫行霸道慣了的,自然不肯善罷干休,當場就支使隨從將孫管家打了一頓,將原本看門的幾個家丁趕了出去,威逼孫管家交出了宅子的鑰匙,然後就大模大樣地住進去了。
孫管家無法,只得帶傷回來稟報此事。
青苹略微皺眉,忽然想起新鳳村裏的臨時集市,記得大嫂說過,好象是新鳳村裏有人傍上了縣太爺,所以才特意開了那樣一個集市,只准新鳳村的人經營,不許別的村民在那擺攤設點。
這兩個縣太爺應該就是同一個人吧。
原來有那麼硬的後臺,難怪能夠隻手遮天了。
青苹想到這裏,忽然來了興趣,“張伯父,您老要是願意,我可以代爲走一趟,將此事做個了結。”
“你”張富貴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青苹淡淡地笑了,“既然此事是我爹引起的,我沒理由不管。放心吧,我一定將此事圓滿地解決,不辜負您的期望。”
張皓陵急忙出聲阻止,“青苹,你還是別去了,我去好了。那毛家兄妹可不是好惹的。”
“正因爲不好惹,我纔要去會會他們。太好惹的主兒,我還沒那個興趣呢。”青苹嘴裏說得輕鬆至極,其實心裏也沒譜兒,但她卻不願錯過這次去縣城的機會。
“可是”張皓陵急得滿臉通紅。
話卻被青蘋果斷地打斷了,“我是一定要去的。”
張富貴看了他倆一眼,突然咧着嘴笑了,“既是這樣,你們兩個一起去吧,遇事也好有個商量。”
“好的。”
兩人各自答應了一聲,便先後出了正堂。
張皓陵快走兩步,攆上了青苹,“你爲什麼非要去趟這湯渾水”
“因爲我喜歡。”青苹昂着頭,說了這句話,就邁着大步走掉了。
哼,這傢伙,姐姐可是過來人,早就看出了你的打貓兒心思。可是姐姐我,暫時還不想談情說愛,你還是自己先單戀着吧。
吼一吼呢,詩雨的文文這週上了首頁無線專區的封面推呢,麻煩各位大大動動小手,給詩雨加個收藏吧,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