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蓉早就看出她對覃煬不尋常,但覺得事不關己,也沒在意。

    今天對方主動表明態度,她也沒必要掖着藏着,答非所問:“你是不是喜歡覃煬”

    話音剛落,玳瑁的臉通紅,趕緊背過身道:“姑娘胡說什麼,奴婢只是好心提醒。”

    溫婉蓉沒與她計較的意思:“好,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然後像有意撮合:“我手不方便,今天覃煬會喝酒,肯定回來得晚,垂花門那邊路黑,最好有人打個燈籠,攙扶一下。”

    說完,她回牀上準備午睡,心裏的漣漪恢復平靜。

    她想,自己總歸要離開,成人之美也是美德。

    就算覃煬未必中意玳瑁,不過高門大戶又有多少你情我願的婚配。

    而且玳瑁自願服侍覃煬,未嘗不是好事,以後覃煬再找她的事,都可以交給玳瑁,自己落個清靜。

    溫婉蓉想着想着,就睡過去。

    這一覺特別沉,醒來已經酉時末,外面天色已暗,她迷迷糊糊翻個身,頭一次安心繼續入眠,也不用擔心伺候不周看覃煬臉色。

    覃煬滿身酒氣,趕在覃府亥時落鎖前回來。

    今天一幫人把杜廢材灌得夠嗆,都喝了不少,他表面上看不出來,能走路認路,但明顯反應慢半拍。

    到垂花門時,他看見一個身形和溫婉蓉差不多的姑娘提着燈籠,似乎在等人。

    覃煬想都沒想,過去一把摟住香肩,往懷裏攏了攏,故意把熱氣噴到耳邊,嗓音略啞:“溫婉蓉,膽子又變肥了大半夜不好好養傷,跑到這裏勾引老子。”

    說着,低頭去親,被人推了推。

    “二爺,是我,玳瑁。”聲音帶着幾分嬌羞,“溫姑娘已經睡了。”

    覃煬一怔,一腔香豔情慾頓時煙消雲散。

    他鬆開手,聲音懶懶:“是你啊,晚上不伺候老太太,來垂花門做什麼”

    玳瑁跟在覃煬後面,耳根子發燒,一顆心砰砰跳不停:“等二爺,怕路黑,不好走。”

    覃煬揚揚手,要她回老太太那邊:“我沒瞎沒瘸,什麼不好走。”

    玳瑁不肯:“二爺,奴婢先扶你回屋,再給你端醒酒湯來。”

    “不用。”

    玳瑁非要上去扶。

    覃煬被纏煩了,直接開吼:“走走走老子要睡覺”

    他本來中氣足,再一吼,夜深人靜的,格外清晰大聲。

    玳瑁被嚇得眨眨眼,忽而紅了眼眶,委屈道:“今天要是溫姑娘,不是奴婢,二爺肯定不會發脾氣吧”

    覃煬懶得搭話,轉身離開,把玳瑁一人丟在身後。

    第二天一覺醒來日上三竿。

    覃煬宿醉得厲害,揉着發脹的太陽穴,腦子冒出的第一念頭是昨天杜廢材交代外協差事,再看看時辰,他趕緊起來倒杯茶,灌了兩口,人漸漸清醒過來。

    然後發現睡得不是自己屋裏,換外面,提褲子走人的事,在府邸有老太太管着,不得不注意,下意識看看身上着裝是否完整以及身後的空牀榻,頓悟過來,罵句媽的

    上一次進錯馬車,這一次跑錯房,都是溫婉蓉的地兒。

    他跟她結樑子了吧。

    覃煬煩躁抓抓蓬鬆的頭髮,怎麼想,都想不起如何走錯房間,上錯牀,只隱約記得遇見玳瑁,而後的事,一律斷片。

    不過,依照他能安睡一夜,沒和溫婉蓉鬧得雞飛狗跳,應該什麼都沒發生。

    饒是如此,洗漱完,就被叫到老太太屋裏,又是一頓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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