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北風倏起,吹得門窗微微作響,屋內溫暖如春,不知道是身暖還是心暖。

    溫婉蓉抱着覃煬許久,一直靠在他懷裏不撒手。

    覃煬任由她抱,摟着她肩膀,有一下沒一下輕敲。

    誰也沒講話,誰也不想打破這份寧靜。

    “你站着不累上牀,我抱你睡。”覃煬低頭吻一吻她額頭,眼底透出無限繾綣,大概他這輩子的耐性就耗在溫婉蓉一個人身上。

    溫婉蓉靠在他懷裏點點頭。

    在牀上,覃煬的手悄無聲息開始不老實。

    溫婉蓉突然感到異樣,立刻推他,趕他走。

    覃煬明顯感受到她體內的溫潤溼熱,壞笑:“你也憋挺久吧”

    “我挺好”溫婉蓉極不配合扭動身體,瞪向歪理邪說,“你走不走不走我明天就回新屋睡。”

    覃煬好不容易得逞,到嘴的肉豈能飛了,裝聽不懂,手不老實不說,各種蹭啊蹭,沒反應也蹭出反應。

    他起反應,更不會放過溫婉蓉,軟磨硬泡:“你好,老子很不好,憋好幾個月,會憋出病,溫婉蓉,說了以後都聽你的,就不能依老子一次”

    溫婉而按住他的手,說什麼都不同意:“不行不行你沒輕沒重,會傷到孩子”

    覃煬滿腦子都是那種事:“不是大夫說三個月以後可以同房嗎你都五個月了,一次都不行”

    見溫婉蓉不吭聲,他連騙帶哄:“我有分寸,保證不會傷到你和兒子,快點,快點,老子難受死了”

    他話音剛落,也不等對方同不同意,急不可耐切入主題。

    總之溫婉蓉半推半就,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至於覃煬當下腦子裏除了瀉火,瀉火,瀉火,也沒別的了。

    雖然不能春宵一夜,但有總比沒有強。

    他倒沒失去理智胡亂發泄一通,溫婉蓉隆起的小腹時刻提醒他要剋制。

    儘管諸多不滿意,覃煬來一發作罷,他從後面摟着溫婉蓉歇口氣,戀戀不捨從軟香如玉里退出來。

    “我保證以後對你和孩子好,絕不讓你們受委屈,受欺負。”覃煬知道溫婉蓉並非完全不願意,就是心裏那口氣沒順。

    溫婉蓉感受孔武有力的臂膀摟住自己的力度,緩了好一會說:“我爲了孩子才原諒你。”

    不管真原諒假原諒,爲了誰,覃煬心想先順了她的氣再說。

    “是是,以觀後效。”他哄姑娘的技能全開,都用在溫婉蓉身上。

    要說溫婉蓉不喫這套肯定喫,但就是不給他好臉子。

    “這些話可是你說的。”她翻身,定定看着他。

    “我說的,都是我說的,”覃煬一臉真誠,“要不明早給你寫個保證書,懺悔書什麼的,裱起來”

    溫婉蓉白他一眼:“醜不醜保證書,懺悔書還裱起來,給你孩子看是吧”

    覃煬死豬不怕開水燙,自鳴得意:“給兒子看就給兒子看,證明老子能屈能伸。要他多學着點。”

    還能屈能伸溫婉蓉很想問他,屈哪裏,伸哪裏

    真生兒子,給他教,能教出個好

    她纔不想再來個小混世魔王,跟覃煬一個德行,何止上房揭瓦,把府邸拆了,都有可能。

    覃煬不知道她心裏所想,但看她表情,就知道沒想好。

    不過他無所謂,只要能把溫婉蓉哄好,別讓他內憂外患比什麼都強。

    通過幾次大鬧,覃煬發現,但凡他跟溫婉蓉關係不睦的時候,哪哪都不順,脾氣壞到極點,罵下屬常有的事,這點連宋執都看出來了。

    提到宋執,他倒想起一個事。

    本來想帶溫婉蓉一起去玩,但看看她肚子,決定算了。

    趁兩人沒睡着,氣氛剛剛好。覃煬提一嘴:“哎,宮裏過些時要冬狩,估計要離開燕都三天,護駕。”

    溫婉蓉一聽皇家冬狩,第一個反應就是:“長公主去不去”

    覃煬壓根沒想到這事上,說句不知道。

    溫婉蓉說什麼都不依:“長公主去,你也得帶我去我不管”

    覃煬知道她記上次仇,極力勸:“你大着肚子跑去幹嗎我去執行公務,到時誰照顧你”

    溫婉蓉心思,覃煬現在正處於瀉火不滿的狀態,長公主多勾引幾次,會不會發生什麼天知道

    上次兩人就差點擦槍走火,長公主沒得逞,會死心

    溫婉蓉信不過長公主也信不過覃煬。

    她不滿盯着他,直言不諱:“我不用你照顧,孩子胎象穩定,冬狩荒郊野嶺,誰知道你和長公主會不會躲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覃煬無語看她半晌:“溫婉蓉,荒郊野嶺天寒地凍,老子怕把命根子凍掉。”

    他說邪話,溫婉蓉跟着說邪話:“怕什麼,外面冷,裏面熱,除了屁股吹冷風,命根子肯定凍不着。”

    一席話,說得覃煬徹底無語。

    他想完了完了,溫婉蓉真被教壞了。

    以前哪想得出這些歪門邪道,聽聽小嘴裏說出的什麼話,外面冷,裏面熱,屁股吹風

    覃煬腦子想了一圈,乾脆撒謊:“我明天去宮裏問問出行名單,八成長公主不會去,她和齊家的事還鬧清楚,哪有心思玩。”

    這話也沒錯,溫婉蓉說,只要長公主不去,她就老實等他回來。

    言下之意,長公主去,她必去。

    覃煬聽得頭都是大的,話題就此打住,趕緊閉眼睡覺。

    本以爲冬狩的事就這麼糊弄過去。

    就在決定好冬狩時間的前三天,長公主突然死灰復燃,估摸時間,在保和殿外堵覃煬。

    這次她沒有各種挑逗。拿出公主該有的儀態,大大方方告訴覃煬,冬狩她會去,指定他保護她。

    覃煬聽着好笑,御林軍總統領保護公主

    就因爲杜皇后撐腰

    當皇上不存在

    “卑職恕難從命。”他想都不想拒絕,“公主擔心安危,大不了加派護衛跟隨。”

    下話他沒說,誰喫飽撐的,刺殺一個公主,殺她無皮刮她無肉,費那心思,不如多花點心思刺殺皇后,更值得。

    長公主也不惱,不疾不徐道:“本公主自然會向母后請示。”

    語畢,她頭也不回離開。

    覃煬心想按下葫蘆起個瓢,見不得他消停幾天嗎

    當然這些事他肯定不會告訴溫婉蓉,他現在不怕長公主,就怕家裏那位跟他鬧。

    溫婉蓉看似謹小慎微,實則膽大包天,是個真正的“真大膽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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