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服就上:將軍請自重 >第113章 齊駙馬的怨氣 爲蘭懷恩打賞加更
    隔天溫婉蓉同樣醒得很早,她現在體型不像之前,不僅肚子變大,四肢還有水腫的現象,和覃煬擠在小榻上,幾乎沒法好好安睡。

    加之齊夫人被杜皇后手起刀落,一天之內沒了。

    發生的種種,就像壓着心裏沉甸甸的石頭。

    她睜開眼,見覃煬還在睡,打算輕手輕腳起牀,沒想到剛坐起來,覃煬就醒了。

    他帶着濃濃的鼻音問:“起這麼早”

    溫婉蓉嗯一聲。不好意思笑笑,說餓醒了。

    她沒說謊,昨天沒好好喫飯,又度過一夜。就算自己沒胃口,肚子裏的也要喫。

    她一說餓,覃煬也覺得餓,他一天一夜就喝了兩杯熱茶。

    “我叫人拿早飯。”他翻身下榻,胡亂抓了抓頭髮,沒穿外衣,披件大氅,鑽出營帳。

    圍場寒風順着門簾吹進來。炭盆裏的火苗抖動幾下,恢復平靜。

    溫婉蓉知道這裏不是府邸,沒人伺候,也沒那麼多講究,自己爬起來,把衣服一件件穿好,自己摸索着系盤扣,總之能自己做的事,不麻煩覃煬及任何人。

    接着將昨天收集好的雪水沉澱,灌進壺裏,架到炭盆上燒開,就等覃煬回來有口熱茶喝。

    她以爲覃煬很快就能回來,等了好一會,壺蓋開始冒氣,也沒見人影。

    溫婉蓉正納悶,心思人跑哪去了,披上斗篷,掀開門簾,探出頭,左右看了看。除了門口守衛,四周靜悄悄的。

    她沒見到杜皇后的人,稍稍心安,走出來。問身邊的御林軍:“覃統領去哪了,知道嗎”

    對方知曉她的身份,忙抱拳行禮,回答:“夫人。覃統領”

    話音未落,倏爾遠處傳來一陣響動,所有人不約而同看過去。

    溫婉蓉愣了愣,望着被御林軍守衛連拉帶扯的人。不正是齊駙馬嗎

    齊駙馬大概一夜未眠,還穿着昨天的衣服,梳得一絲不苟的髮髻也亂了,狼狽至極。吵着鬧着,似乎要過來。

    溫婉蓉身邊的守衛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神色緊繃,說句:“夫人。你進營帳吧,屬下去勸勸駙馬爺。”

    然而齊賢根本不停勸,平時手無縛雞之力,當下不知哪來力氣。三四個守衛都沒看住,眼見他直奔溫婉蓉而來。

    溫婉蓉怕他極悲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傷到孩子,轉身進營帳,被人拉住斗篷。

    只一瞬,齊駙馬的手被人掰開,而後響起守衛的聲音:“駙馬爺,統領夫人身體不便,覃統領不在,您有事先告訴卑職,卑職一定轉告。”

    “轉告你們能說什麼”齊駙馬不顧形象,瘋癲般大吼,“我家姐沒了都是覃煬乾的好事你們這羣沒人性的鷹犬放我進去我要血債血償要他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

    守衛自然不會放他進去,攔住外面,繼續勸:“駙馬爺,覃統領是奉命行事,但您傷了夫人,卑職難辭其咎,請駙馬爺別爲難我們。”

    齊駙馬哪裏聽得進勸。不顧一切要往裏闖。

    溫婉蓉睜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門簾,怕極了。

    她就知道齊夫人死了,杜皇后目的達到,舒心了,可她和覃煬就別想安生。

    要說齊賢完全失去理智,未必。

    齊夫人的死是以儆效尤,誰敢跟杜皇后過不去。

    但悲與恨如何化解,如何吞下

    他只能把一腔怒火算在覃煬頭上。

    問題覃煬好惹嗎

    溫婉蓉很想出去勸齊駙馬趕緊離開,覃煬心情不好,也一忍再忍,要被他聽見“血債血償”四個字,只怕齊賢這條小命也要葬在圍場。

    齊駙馬到底是讀書人,身體薄弱,鬧沒多久,就被人高馬大的守衛架走。

    但隔很遠,依舊能聽見他的嘶吼:“姓覃的我齊家和你勢不兩立”

    勢不兩立能如何這事能怪覃煬頭上嗎

    溫婉蓉大大鬆口氣,癱坐在太師椅上,她想以長公主的性子,難怪和齊駙馬過不到一起去。

    換作覃煬。絕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親人被人斬殺,可他那種狠戾,絕不喫虧的張揚霸道,硬碰硬,別人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他是玉碎,瓦也別想全。

    溫婉蓉當然不願他受傷害。

    覃煬一身傷疤,她見得夠多了

    思及此。她摸摸隆起的小腹,嘆息一聲,心思孩子,千萬別有事。好歹爭口氣。

    她正在發呆,冷不防門簾被打開,以爲齊賢殺回馬槍,嚇得她一下子站起來。攥緊衣角,條件反射退到一旁。

    “怎麼了”覃煬看她一臉驚恐,皺皺眉,語氣不大好。以爲又在怪他。

    溫婉蓉一看是他,還帶着食盒回來,懸着一顆心放下,重新坐回椅子上。鬆口氣:“沒什麼。”

    她怕他誤會,又不想引起和齊家的矛盾,補充道:“剛剛齊駙馬來找你,在門口哭得太傷心。我,我有點聽不下去,怕影響孩子。”

    覃煬半信半疑,把熱騰騰的食物放在桌子上,要她來喫:“他哭他的,你嚇成這樣”

    溫婉蓉知道他不好糊弄,輕描淡寫道:“我哪是怕他,我怕動了胎氣,傷到孩子。”

    提及小孩,覃煬就不吭聲了,明顯神色緩和許多。

    溫婉蓉趁機轉移話題:“你剛剛乾嗎去了,出去這麼半天,我一壺水都燒好,你纔回來。”

    覃煬確實餓了,一口咬了半個包子,沒好氣說:“能幹嗎幫人擦屁股,皇后要老子撿幾樣齊夫人的東西帶回去,算遺物,還有那個被打的爛貨,再死一個在圍場,屎盆子又扣老子頭上”

    溫婉蓉聽明白,他嘴裏的爛貨說的丹澤。

    丹澤純屬城門失火,殃及的那條池魚。

    他不得已陪長公主,夜獵就夜獵,第二天無緣無故挨頓板子。

    溫婉蓉不免生出一絲憐憫,也許是因爲她和他有太多似曾相識的機遇,不知不覺多幾分關心:“丹少卿還好吧”

    覃煬哼一聲:“三十棍,好得了纔怪。”

    他沒多想,擺擺手,再多煩躁也只能跟溫婉蓉吐苦水:“要隨行太醫上藥,先保證有命回燕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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