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服就上:將軍請自重 >第223章 低頭求人
    “一一,我們進屋說話行不行”丹澤重新拉住她,任憑怎麼掙扎都不放手。

    柳一一掙脫半天,人累心累,恨恨瞪着他:“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難道我剛剛說得還不夠明白”

    “明白什麼”丹澤陡然聲音拔高,把人往屋裏生拖硬拽,“柳一一,你除了作還會什麼讓人省過心嗎”

    他發脾氣,柳一一滿心怨恨爆炸般從胸腔直衝腦門。

    她緊緊抱着柱子,抵死不從,尖叫:“我省不省心關你什麼事我就作作死也不關你的事你放手放手”

    “柳一一,你就是個下賤胚子沒教養沒禮數下三濫無師自通,真以爲我拿你沒轍”丹澤發了狠拽住兩隻細細的手腕,別到背後,像押犯人一樣把柳一一扣住,轉頭吼,“來人拿繩子”

    柳一一沒想到丹澤罵她下賤,沒教養,沒禮數,愣了會,突然發出比剛纔更尖銳的叫聲:“你今天敢綁我,我就死給你看”

    語音未落,瘋了般大力撞向面前的柱子,一下,接連又一下,連丹澤都聽見沉悶咚咚聲,第三下來不及阻止,柱子上留下殷紅血跡。

    “拿繩子來要我說幾遍”丹澤眼疾手快,騰出一隻手,攔腰抱住柳一一往後退。

    柳一一披頭散髮,兩腿亂蹬,感覺不到疼,就覺得氣血上涌,溫熱液體從額頭流到眼睛裏,模糊視線,嗓音又尖又急,喊:“丹澤我恨你我恨你”

    下人們頭一次見到丹澤大發雷霆,沒人敢上前,更沒人敢拿繩子,柳一一叫聲淒厲又憤恨,兩人進屋關門,“我恨你”三個字依舊聽得清清楚楚。

    丹澤鐵青着臉,把人扔進廂牀裏,轉身去翻藥瓶。

    柳一一撞破頭,腦袋又磕到廂牀牀壁上,悶哼一聲,分不清疼還是暈,再也喊不出來,沒一會又被一個大力拉起來,接着額頭上涼絲絲的,而後又被人平放在牀上躺好。

    丹澤見她臉色蒼白,緊抿着脣,心裏那股氣化成憐惜,想想剛纔罵人的話,主動道歉:“一一,氣糊塗了才那樣說你,是我不好。”

    柳一一沉默良久,從眩暈中慢慢清醒,轉動下眼珠子,又收回視線,念出畫卷上那兩句落筆,滿眼哀傷,心寒到底:“丹澤,你說得沒錯,我柳一一在你心中就是粗鄙之人,所以你那些文縐縐的情調也不會留給我。”

    稍稍停頓,她重新看向他:“不過你那句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我可以替正品回答,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即便我不是她,同爲女人,我能瞭解,你知道爲什麼嗎”

    丹澤皺皺眉,靜靜看着她。

    柳一一接着說:“我看她今天的打扮,已成人婦了吧,她要喜歡你,不會嫁給別人。”

    丹澤遲疑片刻,替溫婉蓉說話:“她是賜婚,嫁不嫁的都得嫁。”

    柳一一輕笑“哦”一聲,心一點點沉下去:“到這時候,你還替她說話,可見你多喜歡人家。”

    丹澤立刻意識說錯話:“不是,一一,我”

    柳一一擡擡手,示意打住:“丹澤,你真當我傻呀我書讀的未必有你多,可粉巷是什麼地方,你以爲拋頭露臉的姑娘真都靠臉喫飯”

    丹澤知道當然不是,急於解釋:“一一,我就是怕你看見那幅畫心裏不舒服,才收起來的,何況像你說的,她已成人婦,我不能怎樣,都是過去的事,也沒提的必要。”

    “問題過去了嗎”柳一一直面他,“你捫心自問,你是放下她看上我還是打從一開始就想找個贗品填補你內心不甘和求而不得”

    幾個問題,問得丹澤語塞。

    柳一一嘆口氣:“你放心,我柳一一沒傻到那個地步,你的畫完好如初,我打開看一眼就放回去了。”

    說着,她覺得好點了,爬起來,小心翼翼摸摸被撞傷的地方,疼得嘶了聲。

    丹澤立刻重新拿藥瓶過來:“你要疼,我再給你塗點。”

    柳一一推開他,笑了笑:“皮肉傷可以上藥,心裏的傷塗什麼藥”

    頓了頓,她自怨自艾嘆息:“丹澤,你當我是贗品也罷了,還那樣罵我,我猜你對那位夫人肯定捨不得,一定好話說盡,怎麼哄人家開心怎麼說吧”

    “我”丹澤想解釋,可怎麼解釋,說出來都像掩飾。

    柳一一卻句句猜中他心思:“你一開始肯定覺得我有幾分像,纔對我那麼好,至於爲什麼留我這麼久,因爲有個人掏心掏肺對你好,何樂不爲。說娶我,因爲我夠真心夠實意,不計較,腦子又不靈光,任你拿捏,還有一個好處,我不是個一無是處的米蟲。”

    說着,她看向他:“我說得對嗎”

    不等丹澤說話,她低頭輕笑:“我就是因爲年紀比別的姑娘大幾歲,才這麼努力學手藝,你卻輕賤我,因爲那位夫人是上九流,你也是上九流,我是下九流,下九流沒臉沒皮沒自尊,想怎麼刺我,就怎麼刺我。”

    說到這,她想起什麼,問一句:“你說過那位夫人作妖嗎肯定沒有吧,換今天早上把你凍醒這事,你會甩臉子嗎別說甩臉子,就是求你捂個手,你會因爲嫌涼,像推開我這樣推開別人嗎”

    柳一一邊說,邊下牀穿鞋:“花媽媽說男人得到就不珍惜,果然沒錯,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

    丹澤怕她帶着傷到處跑,緊張問:“你不好好躺着,要幹嗎”

    柳一一答得自然:“不幹嗎,起來喝水。”

    丹澤趕緊倒杯熱茶遞過來。

    柳一一接了,也喝了,把空杯還給他,又去取外套。

    丹澤上前一把按住她的手:“外面現在變天了,你別到處亂跑。”

    柳一一笑笑,抽出手,沒隱瞞:“我不亂跑,就去趟青玉閣,找花媽媽聊聊。”

    丹澤理虧,不喜歡也不敢發脾氣,只問:“你又找花媽媽”

    柳一一毫無顧忌點點頭:“年前我要找個落腳的地方,就不伺候你啦。”

    丹澤拉住她手腕,不讓她走:“都說了是過去的事,也答應娶你,之前說喜歡你也沒騙你。”

    柳一一前所未有的理智和鎮定:“那是你的過去,不是我的過去,過不過跟我沒關係,也別說什麼喜不喜歡,你當我十五六閨閣里長大的小姑娘,在青玉閣彈曲的時候,說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能當真嗎”

    她扯回手,繼續穿衣服:“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當我不陪丹爺您玩了成嗎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你剛纔也說我是下賤胚子,就當我無情又無義吧。”

    語畢轉身離開,沒走出兩步,又被丹澤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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