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鬼不叫,宋執也不喜歡天天坐在樞密院面對一堆枯燥的公務、文書,他現在滿腦子盤算如何離開宋家,帶皓月私奔,去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過自己的日子。

    於是一連兩天沒事貓在大理寺,他不禍禍覃煬的茶葉,就禍禍丹澤的。

    丹澤比覃煬修養好,不會鬼吼鬼叫,也不會粗言惡語趕他走,但看到好好的茶葉被宋執用杯子碾成茶葉渣渣時,表情明顯變了變。

    宋執被很客氣的請出去,走在廊道里,和大理寺少卿錯身而過,他看了少卿一眼,少卿似乎有急事,目無斜視一路小跑,去了丹澤的議事堂。

    或許第六感,或許出於好奇本能,宋執聽見關門聲後,腳步一轉,重新回到門外,屏氣凝神聽牆根兒。

    大理寺少卿和丹澤在屋內聲音壓得很低,宋執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原本一副吊兒郎當神情,聽着聽着,神色慢慢變了,再等少卿出來時,早已不見宋執身影。

    宋執快馬加鞭趕回樞密院時,覃煬正收拾案桌上的公文。..

    “還好你沒走。”他氣喘吁吁,一屁股坐在靠牆的太師椅上,端起覃煬的杯子,也不講究,灌完半杯剩茶,擦擦嘴,道,“我聽到個事,感覺不好。”

    覃煬滿腦子想着開戰,嫌他咋咋呼呼,眼皮都懶得擡一擡,粗聲粗氣道:“玩夠了,尋老子開心”

    “什麼尋你開心,我他媽一路趕回來,頭上的汗都沒幹你看”宋執邊說,邊起身湊到覃煬桌前,指着自己腦門,嚷嚷。

    覃煬不領情,擺擺手要他滾:“你被狗攆了,撒歡跑回來。”

    “去你媽的不聽拉倒”宋執被罵煩了,嘁一聲,轉身就走。

    “回來。”

    宋執揚起得意的笑,就知道三步以內,覃大喉嚨會叫住他。

    “怎麼想聽想聽去泡杯茶,我他媽熱死了。閃舞..”宋花貨重新坐回去,一條腿翹在扶手上,劈着胯,軍痞子氣息淋漓盡致。

    覃煬額頭青筋跳了跳,斜一眼,拿起案桌上的馬鞭,指指門的方向,開吼:“不說就滾”

    宋花貨見他臉黑着臉,幸災樂禍笑得不行,一邊起身自己泡茶,一邊挑茶葉罐子,問:“宋爺我好人做到底,順便給你也泡一杯,喝什麼雀舌龍井還是碧螺春”

    “隨便。”

    覃煬揉額頭,尋思除了玩姑娘功夫一流,裝什麼品茶,狗肚子裏幾斤屎他還不知道。

    宋花貨最近跟皓月學了不少茶藝,泡出來有模有樣,但覃煬不懂茶道,到頭兩人牛飲,以解渴爲主。

    喝完茶,解完渴,終於說到正事上。

    宋執嫌樞密院說話不方便,要找茶樓坐坐,覃煬想也沒想答應了。

    不過一刻鐘,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家不起眼茶肆,要間雅座,一盤瓜子兩杯茶,就支走店夥計。

    “現在可以說了吧。”覃煬覺得有點小題大做。

    宋執抓了一小把瓜子,邊嗑邊說:“我今天聽見一個怪事。”

    覃煬不耐煩敲敲桌子:“說重點。”

    “急什麼。”宋執側頭吐一口瓜子皮,接着說,“丹澤辭官,少卿接替他的位置,這不稀奇,你猜舉薦人是誰一定想不到。”

    “誰舉薦”

    “齊臣相。”

    “齊臣相”

    宋執十分確定嗯一聲,往前湊了湊,表情不言而喻:“是不是很驚訝”

    覃煬確實驚訝,難以置信道:“你從哪打聽的小道消息,鬼扯吧。”

    宋執指指自己耳朵,肯定道:“我親耳聽見的,還能有假。”

    “你去了大理寺”覃煬總算反應過來,打量會宋執,不大高興,“你真他媽閒,樞密院一堆公務放着不做,寧可閒晃到大理寺。”

    “我怎麼叫閒晃,要是我不去,怎麼可能聽到這麼重要的消息。”宋執理由多,努努嘴,“齊臣相恨丹澤還來不及,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好心”

    理是這個理,可覃煬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齊臣相的目的。

    “除了說齊臣相做舉薦,你還聽到什麼”

    “他們說話聲音小,我隔着門聽不清楚,但好像聽到大理寺少卿提到紀家和嚴家,我猜,”宋執想了想,“我猜的啊,是不是紀嚴兩家跟齊臣相說了什麼,不然那小老兒怎麼無端端就轉了風向”

    覃煬對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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