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聲音洪亮如鍾,震得溫初九耳朵嗡嗡的響,胸口又是一陣氣血翻涌。
“壯士饒命草民就是來此處尋親的,未曾想走錯了院門,正準備離開,壯士若是不信,可與我一同進去問一問少修兄。”
溫初九抱拳解釋,一說話就感覺胸腔扯着發疼。
這人眼睛瞪得銅鈴般大,擡起溫初九的下巴看了看:“就憑你這個小白臉,也敢和他稱兄道弟”
“”
要說小白臉,那人難道不是更像小白臉
這人明顯不信溫初九說的話,拎着她推開院門就走進去。
只是進了院子之後,這人並不像在院外那般魯莽,反而先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後又用袖子在溫初九臉上亂七八糟抹了幾下:“待會兒給老子好好說話,別弄得好像老子欺負了你一樣。”
“”
屋裏還亮着燈,這人走到門口敲了兩下門,得到孟少修的許可才拎着溫初九走進去。
“末將張一斧見過大人,方纔末將在發現此人鬼鬼祟祟的在留君院門口,擔心他會對大人不利,所以帶進來讓大人看看該如何處置”
張一斧拱手行了個禮,態度恭敬的說,說完把溫初九按着跪在地上。
乍看見溫初九被拎進來,孟少修還有些詫異,聽張一斧說完,眼底閃過了然。
“張先鋒誤會了,這位兄臺與我有緣,方纔只是進來問路的,你莫要爲難他。”
男人的聲音溫溫和和,並沒有用多重的語氣,卻自有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
他這一下看似沒有用力,卻險些讓溫初九再吐出一口血來。
強嚥下胸腔翻涌的血腥,溫初九鎮定的起身:“多謝少修兄仗義執言,告辭”
轉身出門,溫初九的步子有些亂,鑽進巷子拐了幾個彎,確定後面沒有人跟過來,終於吐出一口血來。
胸腔痛得厲害,傷口應該又裂開了,在懷裏摸出一個白色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直接嚥下,好半天,胸口那股刺痛終於緩和了些。
“呼”
溫初九鬆了口氣,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溼。
師姐被抓進南麟王府生死未卜,她必須想辦法進入南麟王府打探情況,孟少修剛剛告訴她的那些信息是不是真的,她沒有時間去驗證,必須另外想辦法混進南麟王府纔行。
當然,在這之前,她必須先養好傷,要是今天那個張一斧下手再重點,她估計就可以去和閻王喝茶了。
深吸一口氣,可以清晰地感覺藥效在漸漸發揮作用。
回去以後應該讓封洛天再多給兩瓶這樣的救命丸。
這般想着,正準備離開,一片瓦突然從她頭頂滑落。
哐當
瓦片摔碎,發出極響亮突兀的聲音。
是誰
一襲玄色錦衣在溫初九面前飄然落下,男人身形頎長,在柔和的月光下負手而立,看上去竟頗有幾分不染塵埃的謫仙味道。
看清這人的臉,溫初九差點沒直接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