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熟人倒是不少。

    楚雙雙、韓清秋,還有在賞菊宴上彈過琴的曲都靈。

    至於那個在衆目睽睽之下與下人苟合的劉羽妍,據說被她父母送去了姑子廟,古廟青燈,了此殘生。

    真是殘忍的時代。

    楚無憂凝眉。紅顏薄命,如果不是夠強大,她也會成爲一個人們口中,輕易惋惜淡去的薄命紅顏。

    中一二班。

    年齡大多在十六七歲,都是正好的年紀,收拾過入校門的狼狽,都是一席紫袍白邊,男子翩翩,女子姣姣。

    楚無憂一臉冷淡,尋了一處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她的經脈終於完全恢復,但殺之道也確實是太過傷及資質,能一而再,但不可再而三,不然就會傷及根本。

    “各位學子。”

    三位身着墨紫色衣袍的先生走了進來。爲首的先生四十歲左右,面露滄桑,頗有愁苦的樣子,此時講話的正是他。

    他的左手站着一位肌肉大漢,深色的紫衣被他穿出健身服的感覺,力之道的老師,高級武士,蔣石方。

    右手是一位面貌平平的女子,寬臉挑眉,嘴脣線條凌厲,是氣之道的老師,高級武士,秋若水。

    “我是你們的導師,葉浩然。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找我,只要能解決,就最好不要來找我。”

    “今天,我將帶你們熟悉上課地點。從明天開始,大家按照課表上課,我們不要求你們必須到課,但開課之後,如果留在校園境發現,將會被一年級執法隊追殺。”

    “當然,你也有特權。如果你成爲年級第一,你將可以選擇任何一班的任何科目學習,也可以隨時外出,即便你要提前打破一年級的壁壘,升班至二年級,學校也會酌情考慮。”

    葉浩然拍拍手道。

    “你們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一個活潑的男生道。

    “老師,如果逃課被執法隊追到了,會打死嗎”

    此問題一出,引來一片附和的笑聲。

    葉浩然稍顯猥瑣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

    “當然不會打死,更不會打殘。”

    底下的學子剛待慶幸,卻聽得葉浩然又道。

    “紫皇學院有着最爲優秀的醫者,和最爲專業的執法隊。即便將你打的臥牀半月,還是能保證你最後站起來是活蹦亂跳的。”

    看來逃課是有點困難了。楚無憂無奈,看來走年級第一的路線是最穩妥的路子了。

    “誰是楚無憂”

    蔣先生有些粗糲的聲音響起。

    “我是。”楚無憂站了起來。

    蔣先生的臉上有很明顯的詫異,輕輕一拳,向楚無憂擊去。

    楚無憂秀眉一皺,知道是上次力之道考試時,留下的動靜過大。但這來自高級武士的一拳,她可以避開第一次,但絕對避不開第二次。

    咬咬牙,楚無憂瞬間運轉起全身的氣力,聚集成拳尖的一點,向擊來的拳頭撞去。

    一股完全無法抵禦的大力襲來,楚無憂無奈,只得腳尖一點,藉助力道飛快地後退卸力,一直堪堪從第一排退到了最後一排,纔在窗棱的支撐下,穩住身形。

    蔣先生臉色微有失望,卻是秋若水平淡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不過即便如此,楚無憂能接高級武士一拳而不受傷,卻是難得。

    “還有誰有問題”

    “學子可以挑戰先生嗎”

    那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臉色頗有些桀驁,頗有些不滿,爲什麼從先生嘴裏喊到的人,是一個並不如何的瘦弱女生,而不是自己。

    十五歲的中級生,的確有資格狂妄了。

    楚無憂突然想到那個十四歲的中二少年丁停,貌似那天是被周耕還是清影直接扔出去了,不曉得平安回來了沒有。

    不過,沒回來也不要緊,那孩子滑頭的跟個泥鰍似的,應該不會喫虧。

    楚無憂念頭微閃,就見着童卓一拳擊向蔣先生,利落、直接,連破風聲都壓制住了。

    蔣先生眼睛一亮,拳頭也是平平伸出,樸實無華。

    兩拳相交,童卓牙根一咬,只退三步,生生將一口淤血吞了進去。

    “好,童卓給力”

    童卓卻是有苦自知,本來像楚無憂一樣多退幾步,正好可以卸力,但爲了面子他生生忍了下所有的後衝力道,反而受了內傷。

    “勇氣可嘉,還有誰有疑問”

    葉浩然環視一週,很滿意這羣學子被鎮住了。

    “現在,我帶你們去九藝的上課地點。”

    九藝各有不同,但相同的是,同樣難搞的入門之題。

    每天各藝先生都會在院外設一題,只有通過測試的學生才能入座學習,如同不能通過,則只能席地而坐。

    看來不管任何朝代,空間,教育界都是出奇葩人才的地方。

    楚無憂暗忖,卻見着一個山羊鬍老者手持一張白紙,飛奔而來。

    “你,你”六十多歲的老頭,跑的氣喘吁吁,一把抓住楚無憂的袖子,正是入學九藝測試時那個莫名其妙的老頭。

    “我怎麼了”

    “你爲什麼沒選詩藝”

    楚無憂反問。

    “我爲什麼要選詩藝”

    山羊鬍老頭一愣,的確沒有規定說必須要選擇哪一項的。正待繼續勸說,卻聽得他眼中的詩藝奇才又道。

    “選詩藝有什麼好處嗎”

    “這個”

    山羊鬍老頭略一考慮,道。

    “作爲年紀第一,你只需要參加每年兩次大比,並作爲一年級的詩藝代表參加全校詩藝大賽。”

    “作爲交換,詩藝的課你想來就來,不想來我直接給你頒發通行證,你可以在詩藝課程時間內自行安排時間。”

    “但是我已經提交了課程。”

    楚無憂暗自高興,臉上卻露出爲難的神色。

    “這個沒問題,你是個女孩子,學什麼酒藝。我跟酒鬼說說,改了就好。”

    “不好。我要學酒藝和茶藝,不想學畫藝了。”

    “好好。”

    詩藝先生龔賢醒一副只要楚無憂答應學詩藝,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的模樣。

    “好,成交。”

    楚無憂伸出細白的手掌,欲與這位她剛打瞌睡就送枕頭來的先生來個擊掌爲誓。

    “先生,你這樣未免有失偏頗。”

    楚雙雙不服道,從進校到現在。她這個被推薦免試的人一點關注都沒有得到,憑楚無憂得到這麼多人的青睞

    龔賢醒不語,只是微微望了楚無憂一點。

    又要作弊了。楚無憂暗歎,擡頭見學院的第二道瀑布門轟隆的聲音依然隱約可聞,秋陽下,紫氣氳氤,白練如匹。

    “日照校門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龔賢醒剋制着自己激動的心情,本以爲自己是撿到了一塊金子,結果沒想到還是低估了,是挖到了一個寶藏。

    婉約與雄奇。

    風格如此的不同,卻同樣的震撼人心。

    連帶着本有些表情不愉的葉浩然三人,也覺得,這樣的詩藝人才不選擇詩藝,簡直就是詩藝界的損失。

    “我們先去改課程。”

    這次龔賢醒沒能剋制住,直接拉住了楚無憂的袖子。

    “改完課程,我帶你去拜見我的師傅。”

    楚無憂莫名其妙地被個糟老頭子往前扯,好吧,看在他開出的條件讓人無法拒絕,她還是合作一點好了。

    卻不知,這個糟老頭剛剛一席話給留下來的人留下多大的震撼。

    龔賢醒的師傅,就是這個國家的“詩聖”,華語白。

    多少人一求見而不得。

    畫藝處。

    “小憂兒。”

    楚無憂第一次見他穿非白色以外的衣服。深紫色的先生裝讓她整個人變得華美瑰麗起來,由一顆純淨的白琉璃,變成了一顆暗紫的寶石。

    東方希瑞靜靜地站在那裏,並未移動,一雙眼卻緊盯着兩人相交的地方。楚無憂默默掙脫了龔賢醒的手,有些心虛。

    “天啊,是二皇子。”

    “我要暈了,二皇子怎麼可以這麼帥”

    龔賢醒卻沒有心思在此刻欣賞這位號稱歷史上最完美的皇子,對着另一個老頭嚷嚷道。<ig srciage164355035519webp width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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