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憂卻並不着急,安穩地躲在馬車內,涼涼安慰道。

    “大伯母,以馬車的行程,此時應該在流雲巷後面的一處暗巷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此時,外面的打殺聲漸小,高梅紅顫悠悠揭了一點車簾,就見着一張帶血的臉撲了過來,然後倒下馬車旁。

    “無憂,無憂,怎麼辦你不是會武學嗎你快下去呀,快去趕走他們”

    高梅紅語無倫次,緊抓着楚無憂的雙手不放。

    楚無憂挑開車簾,那放箭的男子正束手站在一旁的牆壁上,並未再動手,而護國公的侍衛,在一羣黑衣人的襲擊下,以飛快的速度被消滅。

    這種素質,似乎並不是護國公侍衛該有的水準。楚無憂看了還在尖叫的高梅紅一眼,不管這齣戲是楚家的哪個人導演的,這高梅紅也真是實打實地被出賣了。

    等護衛被殺的差不多了,楚無憂堪堪理了理被高梅紅抓皺的衣服,才下了馬車。

    黑衣人還剩八九人,大多在中高階的樣子,還有當初射箭的男子,應該是高階高級的高手。

    此時離晚宴還有些時辰,楚無憂想,到底是速戰速決再裝模作樣和高梅紅去參加宴會的好,還是苦苦對抗鬧到皇帝那裏去比較划算。

    想着唱戲畢竟不是自己的專長,楚無憂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既然要趕時間,就不要再浪費了。

    冰魄蠶絲鞭拿在手中,上次使出氣彈之術的後遺症還在,殺之道要謹慎使用。但這透明的氣之道,在與白虎結契的過程中,倒是圖片了中階中級的關卡,邁向了中階高級的程度,即便不使用殺之道,對付這八九個黑衣人,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帶着銀光的長鞭宛若閃電劈在人羣,一個照面,實力較低的黑衣人便被折斷了筋骨,飛跌開去。

    一直淡然立在牆頭的黑影,也終於露出一點感興趣的樣子。

    但楚無憂畢竟內傷在身,此時又是以一敵衆,餘下的黑衣人差不多都是高階初級,看來真的要趕一下時間了。

    熟悉的痛感在經脈內形成,楚無憂眉頭微蹙,僅這一分神,身上便又多了幾道傷口,帶着銀光的長鞭上,漸漸也糾纏起青白金三色毫光,楚無憂殺意大勝。

    她本就習的是無上的功法,此時在殺之道的加持之下,功力更是與特級有的一拼,現在含怒出手,餘下的四五個黑衣人,立即如同冰雪遇陽,觸之即融。

    本來那剩下的黑衣人自持身份,一直在牆頭觀看,見着楚無憂突然有如神助,詫異間那長鞭便甩到了自己眼前。

    氣,凝結不散,力,含而不露。

    這一鞭之力,他自忖也不能甩的比這更如意,這絕對是不遜於他的實力。

    黑衣人狼狽避開,從腰中抽出長劍,與其他黑衣人一模一樣的,隱藏身份的長劍。

    “如此身手,卻要甘願藏頭露尾,何苦來哉”

    楚無憂冷笑,高階高級幾乎是明面上學院校長一級,能讓這樣的人甘心伏底,所圖不可謂不小。

    黑衣人蒙着臉,倒也看不清神情,楚無憂卻是看着天色,如果加快點速度,倒是來得及去閒庭居換上一套衣衫。

    “和我對戰,居然還敢走神”

    黑衣人發出被辱的怒吼,一柄長劍如蛇信吞吐。

    我現在最討厭的就是蛇類楚無憂長鞭纏繞,一把卷起長劍,力之道瞬間加持在長劍了,黑衣人還未來得及反應,楚無憂便將黑衣人手中的長劍奪了去。

    “那麼,現在讓我來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

    以黑衣人的品性,若是成名必然是要在這江湖上宣揚一番的,不可能是無名之人,若是能知道這黑衣人的身份,知曉他主人的身份就不遠了。

    “如果你揭開了我的面罩,你就必死無疑。”

    楚無憂被這黑衣人蠢到要哭了。

    “你現在也是必殺我,跟我要揭開你的面罩有什麼關係。”

    楚無憂緩緩收斂體內的殺之道,單手就要去揭那黑衣人的面罩。

    一陣破空聲傳來,楚無憂急忙躲避,剛穿了沒多久的粉色裝胳膊上又添了一道劍痕,傷口瞬間滲出黑色的血液。

    那柄長劍是從另一輛馬車的方向射來,是個氣之道的高手,纔會到近前才被她察覺。

    黑衣人急忙逃開,楚無憂若有所思,那馬車內,坐的都是護國公府的丫鬟。

    一行人急衝衝趕來,打頭的,是楚鴻濤。

    楚無憂朝着巷內的暗影搖頭,那暗影沉默了一瞬,才漸漸散了身形。

    知道清影一直不贊成自己不到性命關頭不錯出手的命令,但楚無憂也知道,目前自己和南宮席步步如履薄冰,多增長一分自己的實力,在未來才能多一分保障。

    楚鴻濤面上的震怒倒不像是假的,但是現場一個黑衣活人皆無,只得草草收了死屍,看能否找到線索。

    但是,這些侍衛

    楚鴻濤眼睛一掃,立刻發現這些侍衛的實力在護國公府屬於墊底,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同時出來保衛的。

    “母親,鴻兒來遲,讓你受驚了”

    “鴻兒”

    高梅紅一見着楚鴻濤,立即撲到其懷裏,抽泣起來。

    “母親,你聽鴻兒說,今晚是皇上設宴,時辰不早,我們要趕緊出發纔是。”

    楚鴻濤一邊安排,一邊安慰着高梅紅。此事很明顯與家中小妹有關,最緊要,是先將此事壓下來再說。

    “無憂堂妹,傷勢如何”

    楚無憂渾身是血,雖然自己的血不多,但好歹看着很滲人不是

    “那堂哥覺得我這一身是血,是好還是不好”

    楚鴻濤神色一窒,換來了女醫官與侍女。

    “今晚皇上設宴,若是堂妹提前回了帖子說生病倒也還好,此時若是不去,怕是皇上會怪罪。”

    “無事,直說路上遇了刺客,受了些傷,皇上聖明,不會怪罪下來。”

    楚鴻濤道。

    “今日宴請的是南境國使臣,若是刺客之事在此時披露,怕是損了大國威嚴。”

    “哦那倒是罷了。”

    楚無憂跟着侍女到了另外一輛馬車,又換了一套衣衫,這衣衫倒是美,只是她趁空看了下自己的身子,新傷舊患,各種淤青傷痕,此時被處理後纏滿了紗布,自己見了都覺得難看,若是南宮席看了,估計倒黴的會是自己的小屁股吧。

    “小姐,您看是否需要添些胭脂”

    那侍女似乎也是第一次見着貴族女子的身上如此模樣,見着楚無憂有些凌厲的目光看來,不由有些膽怯。

    銅鏡裏的少女臉色蒼白,微翹的嘴脣也是單薄可憐的,頭髮倒是梳的不錯,簡單的雙平髮髻,重新配上粉色的珍珠,有點稚氣又兼有秀美,倒是很符合她現在的年齡。

    “不必,你可以下去了。”

    “公子說小姐身邊無人,讓奴婢跟着你。”

    那侍女趕緊跪下磕頭,倒是個老實的性子。

    “你叫什麼名字”

    楚無憂伸手挑起那侍女的臉,這臉,倒是很像一個人。

    “奴婢蓮衣。”

    “好了,你跟着我吧。”

    娥眉蠻腰不在,身邊連個使喚的丫頭都沒有,得空後打發到落水閣,打掃灰塵去。

    聽松濤閣。

    皇帝還沒到,來賓都聚在一處涼亭閒聊,女賓處中間圍着一人,氣質嫺雅,華麗尊貴,是提前到來的賢妃,賢妃右邊一人,瓜子臉,柳葉眉,眼尾上挑,肌膚雪白,嘴巴殷紅。

    楚無憂但覺渾身的血液都要衝進腦子裏,這女人,她做夢都不會放過。

    “無憂,你來了。”

    賢妃很遠就見着楚無憂,招手示意。

    “是。”

    楚無憂微一頷首,在衆女眷嫉妒的目光中,緩緩上前。

    “到本宮身邊來。”

    賢妃親熱地拉住楚無憂坐在自己左邊,細細打量了她一陣,嘆道。

    “細細看着,倒像是清減了不少。”

    “謝娘娘關心,可能是最近學業繁重,有些喫不消。”

    賢妃滿含深意地看着楚無憂,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女官。<ig srciage164355041592webp width900>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