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楚無憂的甦醒,閒庭居門前的車馬就從未停歇過。

    閒庭居好好一個鬧中取靜的住所,被生生開闢成了鬧市。

    楚無憂與南宮席煩不勝煩,終於有一日在門前豎了“主人外出”的牌子,才得以清靜。

    “無憂,你此去多加小心。”

    楚勝天欲言又止,終於忍住拉住楚無憂,引到一偏僻的地方,道。

    “大帝似乎欲悔婚讓你嫁與太子,但被太子所拒。太子被大帝禁足,已經整整五日。”

    東方希瑞是楚勝天從小看到大的,相貌出衆,氣質高潔,天資過人,最重要還潔身自好。若不是早早與承安侯府訂了親,東方希瑞纔是楚勝天心中完美的女婿人選。

    “然後呢”

    楚無憂跟看白癡一樣的看着自己的爹,若不是顧忌着東方希瑞和護國公府的態度,大帝早就動手了好不好。

    現在護國公府若是有一點點傾向,東方大帝就會把這一點變作十分,順理成章的棒打鴛鴦再亂結鴛盟。

    “爹也只是感慨一下。”

    楚勝天感覺自己絲毫沒有了做爹的威嚴,看向女婿。卻發現自己女婿嘴角浮現一絲冷笑,看來也是個愛記仇的傢伙。

    “岳父,如果岳母在棲魂山谷也失了憶,被人救了去,再不願迴護國公府該如何”

    楚勝天一瞪南宮席,卻也沒收到半分效果,只聽得那臭小子施施然道。

    “岳父莫怪,小婿也只是未雨綢繆一下。”

    楚無憂噗呲一下笑出聲,這大眼對小眼的,實在是搞笑。

    “放心吧,父親,我一定會把母親和哥哥們帶回來。”

    “路上小心。”

    楚勝天心中傷感,自己的妻兒卻還要女兒女婿去冒險尋找,但偏偏局勢逼人。正待摸摸自己女兒的頭髮,卻發現手下一空。

    南宮席摟着自己的老婆道。

    “無憂已經嫁人,岳父還是要早些習慣的好。”

    楚勝天正待發怒,楚無憂偷笑地拉着南宮席鑽進一旁的馬車中,再不走,這兩翁婿肯定會打起來的。

    “你呀,就不知道讓一下我爹。”

    楚無憂嗔怪道。

    “岳父大人可以換女婿,但小婿還不想換岳丈。”

    南宮席惡狠狠地將楚無憂拉近自己,這小桃花開的,一朵接着一朵,還偏偏每朵都妍麗無比,讓他都要時刻警惕着。

    “亂說。”

    楚無憂順勢倒進南宮席懷裏,此行路遠,算是一趟“蜜月旅行”

    馬車漸遠,一間茶樓裏一襲白衣靜立在窗前,久久不動。

    “太子,等此間事了,清影便拜託了。”

    “也好。”

    清影跟在暗處,她的安全便多一份保障。既然她選擇了南宮席,他便坐穩東方這片天下,成爲她最堅強的後盾。

    臨安鎮。出了帝都的第一大城鎮。

    臨安客棧。

    漸已入冬,藉着氣之道,楚無憂還能維持着窈窕身姿,南宮席依舊是一身青衫,臉色蒼白。

    不上妝的楚無憂算得上清秀佳人,雖氣質出衆,但也算不上絕色佳人,南宮席刻意收斂了渾身的光華,加上一見就是久病的模樣,周耕更是一個毫不引人注意的車伕,此時三人進門,沒有引起任何注目。

    至於樸太醫,煉製了堆藥後,失了利用價值,被徹底扔在了護國公府,與楚勝天作伴。

    正值傍晚用膳的時候,客棧一樓的人卻是分外的多。

    “都說這採花大盜每週採花一朵,皆是傾城芳華,不知道今日看上了哪一位”

    “上週據說是那臨安知府之女,從小被養在深閨,準備進宮的主兒,不知怎麼的被這採花大盜知曉,事後一條白綾繞了脖。聽說,知府大人大發雷霆,全鎮通緝重金懸賞。”

    “這可是難了,聽說武林世家林家的女兒也倒了黴,不過這位可是個不喫虧的主兒,拎着劍就趕了出來,聽說非將這採花賊綁回林家成親不可。”

    採花大盜

    南宮席腳步一頓,淡淡瞟了楚無憂一眼。

    “人家看上的都是傾城美人,我可遠遠夠不上。”

    楚無憂笑道,吩咐掌櫃的將飯菜熱水都直接送到廂房內。

    周耕也領了自己房間的牌子,心中暗道。

    “人家是傾城,您這可是標準的傾國。一個被禁了足的太子遠遠派人保護着,一個皇長子丟下稍縱即逝的時機,在異國他鄉救岳母。”

    南宮席也是淡然一笑,摟着楚無憂進了自己的房。

    “我們可要約法三章。”

    楚無憂一進門,就護緊自己的衣襟。這幾日,爲了避人耳目,他們除非必要,一直待在馬車,加上週耕一直隨行在側,自然也就沒什麼機會做少兒不宜的事情。

    如今進入臨安地界,該甩的已經甩掉了,甩不掉的再苦自己也是白費力氣,三人這才大大方方現了行蹤。

    “無憂,我們可是剛成親。”

    南宮席無奈道,楚無憂剛甦醒時他確實過分了些,但後來他可是連她的小腰都沒摸到。

    “我不管,我纔剛及笄,你不能太禽獸。”

    楚無憂大有不說清楚這事兒,就再要一間房的準備。

    “好好好,除非你反對,否則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南宮席投降,這幾日在馬車上很是不舒服,今日暫且放過她,以後的事情再說。

    “客官,菜來了。”

    機靈的小廝端來三菜一湯,味道倒是不錯。爲了防止南宮席獸性大發,楚無憂將他趕到了周耕的屋內。

    這洗澡水內還加了些紅紅黃黃的花瓣,楚無憂辨認了一下,卻是玫瑰、菊花一類。楚無憂也沒太擔心,除非了助興燃情一類對身體不會造成直接損害的藥,她這身子幾乎是百毒不侵。

    美美攤在水桶裏,楚無憂舒服地閉上眼,這纔是“蜜月”正確的打開方式。

    “無憂。我進來了。”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楚無憂皺起眉頭,是南宮席的聲音。

    門被楚無憂反鎖了,卻難不到南宮席,門栓似乎有人操控一般,自己打了開了。

    南宮席也換過一身衣衫,是楚無憂從未見過的,不由笑道。

    “你的衣衫雖然看着普通,卻都是名家所制。今兒怎麼真的就穿這次普通料子了。”

    其實南宮席這身布料也不算差,即便以臨安鎮來說,也算是一方富豪才能穿的。但這南宮席偏愛西岐特產的一種軟輕絲布料,他的衣衫幾乎都是以此製成,不染灰塵,不透雨水。用楚無憂的話說,洗衣服倒是省了事兒。

    “隨意買了身,你不喜歡”

    南宮席慢慢向楚無憂走去,眼神中逐漸浮現楚無憂熟悉的慾望神色。

    “南宮席,你答應過我的。”

    楚無憂臉色漸冷。

    “答應過什麼,還有什麼事情比春宵一刻更重要”

    南宮席一邊靠近,身上的青衫也漸漸落地,露出白色的裏衣。

    楚無憂赤身在水中,幸而水面上的花瓣遮掩了大半的春光。

    “你果然不是他,你是誰”

    楚無憂的神色反倒平靜下來,一隻光裸的胳膊伸了出來,搭在水桶邊。欣賞着南宮席的臉,露出這麼噁心的表情,也倒是一種惡趣味。

    “春宵一刻值千金,等我們快活之後我再告訴你,如何”

    “可是我很想知道,你不是非傾城名花不採,怎麼會看上我”

    楚無憂以手支腮,懶洋洋看着“南宮席”慢慢靠近,目前,相對於失身,她對這個問題更看重。

    “你的美,在於靈魂。”

    似乎正好談對了專業,採花大盜擺出專業的姿態。

    “有的女人,美則美矣,但缺乏靈氣,於是就如木頭美人一般;有的美人,雖然有靈氣,但沒有才氣,最多算是五分美人;有種九分美人,十分美貌,十分靈氣,加十分才氣,但缺乏一絲大氣。”

    “而你,五分美貌,八分靈氣,才氣不詳,卻有十分大氣。”<ig srciage164355051260webp width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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