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血花,似乎打開了某個序曲,接二連三有人向周圍的岩石撞去,滿地的鮮血極快速地滲入地下,而那粉紅色的花朵上,則露出隱隱的紅光。

    竟是吸血爲生。

    楚無憂似乎看見這粉紅花朵的根鬚下掩藏着無數屍體,而她的母親與兄長也在其中,密密麻麻的根鬚刺透他們的身體,被當做了養料。

    而韓再旭與楚甜甜卻站在一旁,摘食這花朵結出的血紅果實。

    “母親”

    楚無憂雙目泛紅,幾欲噴火,想要衝上前去。

    “無憂。”

    低低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楚無憂眼前慢慢一片清明,見着南宮席含着擔憂的眼。

    “我沒事。”

    這花的威力還真是強大,僅僅呼吸了這麼一點點,她便受了如此大的影響,差點心神大亂,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走吧。”

    南宮席摟着楚無憂,感受小少女在手心的溫暖與觸感,剛剛出現的畫面,可真是差一點就讓他心神失守。

    幸而,接下來,並不需要再做猜謎遊戲,順着狹道行走,便有了開闊的地方。

    但,剩下的武林高手們,似乎更希望還是那種猜謎的關卡。

    因爲,此時兜頭出動的,正是烏切蜂。

    這羣武林人士事先做好的煙燻,藥浴等等防護措施根本一點都沒用。

    一武林人士切開一隻進攻的烏切蜂,驚道。

    “這蜂尾後針比烏切蜂更長,個頭更大,連毒性都更強。”

    然後,這倖存的武林人士告別了好運,被一羣變異的烏切蜂圍攻而死,正是印證了毒性更強這句話。

    楚無憂與南宮席也甩出了鞭子,都是遠攻的武器,倒也不怕被人發現不會被進攻的現象。只是南宮席暗自警惕,剛開始出手的幾人都有意無意向着他們靠攏,包括那個白袍老頭。

    楚無憂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但這幾人本就是這羣人中拔尖的一類,似乎又是一起的,目前並沒有將她的情況伸張出去,卻也是存了利用她的心思。

    南宮席與楚無憂對望一眼,皆明白了對方的打算。

    黑白長鞭化作太極的黑白兩色,原本剛猛的長鞭竟如江水般柔韌難斷。幾人也有自顧不暇的,竟被烏切蜂一涌而上,蜇的渾身孔洞。

    而一片銀色也從其中一人的衣衫內飄了出來。

    楚無憂手中長鞭一頓,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那是一個烏衣人,兜帽蒙面低頭,雖然掩藏身跡,但在這樣的隊伍中並不突兀,只是這銀白的頭髮

    烏衣人被圍靠過來的人團團圍住,靜靜地拉開自己的僞裝。

    他的動作很慢,也有優雅。

    銀白的發宛若碎銀奪目,五官並不出衆,但僅僅站在那裏,就芳華自生。

    “華先生。”

    楚無憂道。

    “或者更該叫你秀蓮教教主。”

    南宮席也收了鞭子,與楚無憂並肩而立。而天上烏雲般存在的惡魔,自動在二人身後形成一個巨大的圓。

    詩聖華語白見着楚無憂亭亭的身姿,和年輕的臉龐,神情有些恍惚,似在回憶。

    “我想救你母親。”

    華語白淡然道。

    “多謝華先生,但先生也看到了,無憂與夫君有足夠的能力去救我的母親。”

    楚無憂拒絕道,她面對着華語白,總是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看來只要離你的距離不超過一丈,便可以逼過這羣烏切蜂。”

    華語白腳步輕點,飄向楚無憂。

    楚無憂被南宮席拉着退後,嘴上卻並不退後,笑道。

    “都說丈夫丈夫,一丈之內自然只有我丈夫可站。華先生可莫要相逼了。”

    華語白聞言一頓,竟然真的停了下來,淡淡的眉毛皺起,一掌擊向空中的烏切蜂,竟掃下一大片來。

    而倖存的武林人士見着秀蓮教教主露了行跡,知道今日事情難以善了,被迫這合成一國,此時反倒沒了顧慮。

    此時,秀蓮教衆又圍了上來,華語白閉了眼,一言不發。

    楚無憂露了行跡,反倒沒什麼顧忌,在黑壓壓蜂羣中快速前進。

    也有想跟着的武林人士,但只一人被瞬間蜇成了蜂窩後,這種想法才淡了下來。

    那些沾了血的烏切蜂更是瘋狂,衆人邊殺邊衝,待走出烏切蜂領地,竟只剩了十餘人。

    而先行一步的楚無憂與南宮席也正停在這裏。

    十六道深幽幽的縫隙,正等待着鮮血的滋潤。

    南宮席掃了一眼倖存者的人數,十八人。

    真是危險的人數。

    “我可以避過野獸,但避不過未知的危險。”

    楚無憂淡然道。她的一丈之內是安全的,但她一丈之內能站下的人,很少。

    秀蓮教剩六人,而其他武林人士還剩十人。

    三方人馬,鼎足而立。

    “小姑娘,這秀蓮教乃是魔教,燒殺搶掠,喪盡天良。根本沒有誠意可言。”

    倖存的武林人士道。

    楚無憂並不答話,她不是三歲小孩,至少,她更願意與華語白合作。

    華語白只靜靜幽幽地看着楚無憂,一雙久違陽光的眼裏,波光難辨。

    天地卻忽然輕微地晃動起來,間或還有飢渴了石塊滾落下來。

    “華先生,往事已逝,不如就此放手如何”

    南宮席嘆道。

    華語白漂亮的眸子見着楚無憂被南宮席護着,白衣繡竹的衣袍無風自起,一雙蒼白的手一手託月,一手掐蓮,神情莊重,宛若神仙。

    對面的武林人士卻如臨大敵,一陣密集的嗡嗡聲由遠及近,卻是那烏切蜂正在臨近。

    “來不及了,殺”

    各色的武學內力在谷地暴起,華語白的超級大招也終於醞釀成功,一朵超級大白蓮以他爲中心緩緩綻放開來,逐漸旋轉,然後那些柔美的蓮花瓣化爲殺人的利器飛舞出去。而那巨大的蓮座則成爲他自己的護壁。

    “華語白是個絕世天才。”

    南宮席也不得不讚嘆,除了是天下第一人的“詩聖”,居然還能習武至特技高階,自創招式,攻防兼具,能在這樣的人手中搶走美人心,看來自己那岳父也不是自己看到的那般純善。

    蓮花瓣與內力相激,一口鮮血從華語白口中慢慢溢出,而與他對戰的五人,竟也齊齊後退,鮮血狂噴,比華語白受傷更重。

    剩下的修煉教衆與武林人士斗的旗鼓相當,華語白腳踏蓮座,一身白衣飄飄,做出的事情卻甚爲髮指,將那五人一一扔進縫隙之中,卻都是聲息全無。

    烏切蜂轉瞬即至,華語白神色不變,一掌拍向餘下的五人,只是扔進去扔是動靜皆無。

    七個人,還剩六個縫隙。還有一堆烏切蜂。

    華語白深深看了楚無憂一眼,並未猶豫,蒼白的手抓住自己的一個教衆,用腰帶栓了直接扔進其中一個縫隙。

    “教主。”

    那教衆並未掙扎,似乎還感覺到了光榮,只是人剛進縫隙啊,就覺手中一輕,華語白急忙拉回來,卻見着自己的腰帶是一截黑色飛快的蔓延,瞬間就將整個腰帶腐蝕殆盡。落在地上,連堅硬的岩石也不能阻擋,呲呲繼續腐蝕下去。

    如此劇毒,難怪連一點聲息都不曾留下。

    剩下的三人對望一眼,往南宮席撲去。

    楚無憂與南宮席手持長鞭,以逸待勞,自然不懼。

    此時,天地搖晃卻是更厲害了,撲梭梭的碎石下落,似乎連那縫隙也要坍塌。

    華語白閉目,雙手泛起淡淡的黑色,自己的三個教衆似乎並不能理解自己的教主爲什麼要向自己動手,南宮席卻是知道的。

    時間緊迫,選擇太多。

    二選其一。

    不管如何,勝利的概率最終是最大的。

    “華先生,得罪了。”

    南宮席與楚無憂臉色凝重,兩人雖然都是特級高階,但對上華語白這樣的變態,即便兩人聯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淡淡的蓮花香升騰而起,南宮席南境國特有的皇室祕籍也散發出屬於真龍的青色,而楚無憂,則是全部轉換成透明的氣之力。<ig srciage164355052196webp width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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