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怎麼回事”
門外,一道身影,恭立着:“王妃,是奴婢,奴婢不小心打翻了水桶。”
“春燕啊,沒事,打翻就打翻吧。”
“王妃,吵醒您了嗎”
“沒事,我起了,你叫碧桃來伺候。”
一日之計在於晨,既然正經八百的決定學武功了,那也就不能偷懶貪睡了。
碧桃進來,端着熱水,擰了毛巾給唐十九擦臉,問道:“小姐您早膳想喫什麼”
“牛乳麪包就行。”
“好,那奴婢們也喫這個,您穿衣服吧。”
“付春燕起來都做什麼了”
“呵呵,您說這個,奴婢就想笑,她一點活也不會幹,把水桶送下水井後,她就在那犯愁,說怎麼打不起水來,奴婢過去一看,水桶直愣愣的飄在水上呢怎能打得起水,教她用力搖晃繩子把水桶晃翻,這簡單的很吧,她也不會。”
唐十九微微皺眉:“我都會啊,她不是孤兒嗎水都不會打,這些年怎麼活的”
“可不是,奴婢也這樣笑話她了,她說她們那不打水,有條河,直接拎水用。她水不會打,力氣倒不小,幫奴婢提了好幾桶,奴婢教她用扁擔吧,她又不會,挑不穩,水桶從扁擔上脫鉤了,砸了您一盆花,不過奴婢已經幫您重新種好了。”
“呵,真是稀奇,去河邊提水的,卻不會挑水。不管她,可能是個好喫懶做的,你看她一身本事,卻甘心做個乞丐,不過我也不是讓找她來幹活,無所謂她是個什麼人,只要她把那一身武功教了我就行。”
“嗯,活奴婢幹就行,小姐,一天一夜了,王爺怎麼還不過來”
“他忙啊。”
她囫圇應付一句。
碧桃撅了嘴:“您該不是又和王爺吵架了吧”
“我倒是想。”吵吵嘴,至少見得着,可現在,哎
“沒什麼,去拿早膳吧。”
碧桃給唐十九繫好釦子,應聲出去。
走到門口,看到付春燕,她還嚇了一跳:“春燕,你怎麼在這裏啊,你不用伺候小姐,小姐有我伺候就行。”
“哦。”付春燕轉身要走。
屋內唐十九懶懶的開了聲:“春燕,進來吧。”
付春燕領命入內,唐十九指了指椅子:“坐下說話。”
“是,王妃。”
她落座,唐十九看她坐姿,她整個屁股都坐在椅子上,雙放在身側,自然垂着,坐姿很放鬆,表情卻很是拘謹。
“碧桃說你打水的事了。”
她忙道:“對不起,王妃,我沒走穩。”
“不用抱歉,春燕,你父母過世的時候,你多大了”
“十一了。”
“一直一個人生活”
“是。”
“你什麼時候來的京城”
“去年秋天。”
“一直乞討爲生沒想過去謀個行當做做”
“找過。”
“哦,那都找過些什麼”
“找過”她頓了一下,語氣放緩了,似要回憶一番,“廚工,織染工這些的。”
“你力氣大,這些活倒適合你,怎麼沒做”
她似乎在思考,唐十九嘴角笑意溫柔,和藹可親,話家常一般的,表達着對下屬的關心愛護。
“因爲,因爲不大合適,我不喜歡。”
“哦,怎麼不合適了,工錢不合適爲什麼不喜歡”
“就是不喜歡。”
“呵呵,所以,更喜歡的當個乞丐,天天被人追打嗎”
她雖笑着,問題卻聽着十分犀利刺耳,她素來不是個刻薄的人,這樣問,自有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