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聞言,幾乎是喜極而泣:“是,是,是臣妾的錯,是臣妾的錯。”
“姜德福。”
“是,皇上。”
“傳朕口諭,惠妃有眼無珠,教子無方,故降爲嬪,罰俸一年,褫奪封號,幽居易仁宮,非旨意,不得擅出。”
惠妃一怔,隨後匍匐在地:“臣妾,謝恩。”
皇帝又看向晉王,眼是厭棄之色:“你母妃不說,朕也知道,你對那馬伕之女年年不忘,纔會冷落新妃,致其懷恨積怨,造成今日局面。既然那麼喜歡那個馬伕之女,朕就封你個典牧監,養馬去吧。”
典牧監,是太僕寺下屬典牧署的官員,正八品,是給皇帝養馬養牛養羊的,養的牛馬羊還不是戰馬,而是用來供給宮內喫喝的。
皇帝可真夠狠的,晉王好賴是堂堂一個皇子,就是要養馬,給個品太僕令做做也好,接過一下打發去給太僕令當下的下的下的下的下。
變成個養馬供餐飲的小芝麻官。
嘖嘖,唐十九看着晉王那震驚的表情,對他表示深深的同情之外,拍稱快。
這事皇帝的意思,晉王硬着頭皮,磕頭謝恩。
處置了惠妃,晉王,晉王妃。
皇上最後砍向了曲天歌。
唐十九心又提了起來,左右想想,曲天歌就是出來給了皇帝一個臺階下而已,皇帝真也不至於要給兒子扣殘害皇孫的帽子,只是盛怒之下,有些失了理智。
所以,他不感謝曲天歌,也不會怎麼的曲天歌。
然而,唐十九錯了。
怎麼的,難道,還要私下裏處罰
唐十九正忐忑,皇帝轉過頭:“老六媳婦,你也跟上。”
單獨召見夫妻兩啊,也好,至少能和曲天歌同進退,不用一個人瞎操心。
唐十九跟上,姜德福和一衆奴才,浩浩湯湯隨在其後。
到了養心殿,唐十九還是摸不透皇帝要做什麼。
曲天歌卻回身,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就是這個笑,讓她意識到,未必是壞事。
進了東暖閣,皇帝顯出幾分疲憊,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有些頹色。
姜德福很有眼力見,上前給他捏肩。
他拂了拂:“不必了,去給朕看一盞醒神茶來。”
“是,皇上。”
姜德福退下,皇上看向曲天歌:“今日,爲何站出來替你四哥說話”
“因爲兒臣剛失了哥,不想再失去四哥了。”
說起那件事,皇上面色更是倦:“朕何嘗願意再失去一個兒子,老四也,太不爭氣了。老六,你近日看着似乎有些異常,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曲天歌忙道:“兒子身子無恙。”
皇帝擡起頭,淡淡掃他一眼:“臉色不大好,前幾日上朝,看你也沒什麼精神。”
沒精神,那是因爲沒敢有精神。
小北替代的早朝,哪裏敢活躍。
“多謝父皇關心,兒臣不過是爲十九操了點心,白天精神難免不濟,讓父皇擔心了。”
皇上看向唐十九:“操了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