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瞧他看我的表情沒”唐十九朝着曲天歌的方向努了努下巴,“他就一直生氣,因爲覺得我不相信他。”
“那字狀呢,立了嗎”
唐十九點點頭,一臉得意:“當然了。”
“我看看。”
“我纔不,這是丟臉的事情。”唐十九拍了拍自己的臉皮,“他哪裏敢讓別人知道,自己堂堂一個風光的王爺,其實私底下懼內,簽了這樣字狀啊。”
她說的有模有樣,加上臉上的得意,還有曲天歌緊皺着眉頭的表情。
宣王竟是信了一些。
可是他實實在在,是聽到乾王他們說的話的。
忍不住,他脫口而出:“那字狀就是立了,你能擋得住汴沉魚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嗎”
唐十九手裏的羊排,掉到桌子上,砸在了酒杯上,哐當酒杯落了地,草皮柔軟,那美酒滲入了草原,消失無蹤。
而她心裏,滾燙澆灌下去一壺熱油,卻是沸騰的心肝脾肺都在疼痛。
宣王看她震驚的表情,還很是得意,自以爲,又贏了唐十九一回,成功的讓她失態了。
“呵呵,你還不知道吧,汴沉魚懷孕了。”
唐十九的目光,變得極冷:“你再說一遍。”
宣王得意:“我說,汴沉魚”
“老八”韓王的低聲咳嗽傳來,宣王住了嘴。
韓王的眼神之中,頗有些警告責備之意,宣王別開頭去,不敢和他目光對視。
唐十九站起了身,足下一晃。
韓王跟着起身,攙了她一下:“六嫂,你莫聽老八胡說。”
“那六嫂好走。”
唐十九其實沒醉,只是腳步很是虛浮。
從宣王酒桌回到自己的酒桌,她心底那壺灼燒的五臟六腑都疼痛的熱油,沸騰的更爲厲害,卻是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喝酒喫菜。
曲天歌來拿過她的酒杯,被她一個刀眼掃去,冷冷止了動作。
“曲天歌,我說過人前我給你面子,不會和你胡鬧,你若是再管我一下,我當即就讓你成爲衆人的笑柄。”
他皺了眉。
“十九”
“閉嘴。”
她壓着聲音,卻曉得,他再敢多同她說一句話,她就要吼出來了。
皇上忽然叫了曲天歌過去。
唐十九獨酌獨飲,酒入愁腸,傷心傷肝傷肺。
喝的半暈,皇上會營帳了,帶着曲天歌。
而酒席都給撤了下午,下午有跑馬賽,大家彼此都回了營帳,休息午休。
夏穎伺候了唐十九躺下,她臉色滾燙,夏穎摸了摸她的臉頰,有些擔心:“王妃,您這是吹風了,發熱了吧。”
“沒事,酒氣上來了而已。”
“奴婢還是請太醫來看看,我覺得您這臉色紅的不正常。”
唐十九有些不耐煩:“我說沒事就沒事。”
說完,又是後悔,何必把脾氣,撒到無辜的人身上,於是翻身朝裏,揮揮手:“下去吧,我沒事,我自己就是大夫,若是有事,我自己備的藥,比太醫院的還要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