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老六根本不在京城。
到了金水門,問了侍衛今天誰進宮過。
一問之下,居然是唐十九,他頗爲意外,卻是認定,這件事,必是和唐十九有關了。
三日後,翼王府下藥案,毫無進展。
如唐十九所料,那毛大人壓力太大,已然瘋了。
每天待在提刑司,對那幾個犯人,輪番用刑,眼瞅着這幾個人都快斷氣了,唐十九不得不拿出王妃的身段壓他,勒令他,不得嚴刑逼供。
提刑司的氣氛很緊張。
衆人一籌莫展。
福大人已經寫好辭呈,一旦毛大人離職,他必也受牽累。
唐十九每天早晨過去,傍晚回來,一日多半的時間,都耗在提刑司,然而也只能乾着急等着。
這邊等着案情進展,那邊等着曲天歌回來。
這平西的金礦,也不知道藏了多少稀奇寶貝,曲天歌去了也有個六日了,歸程未定,唐十九有些想他了。
他若是在,同他說說這次案情的煩惱,他縱然幫不上忙,開導幾句,唐十九也會很受用的。
哎,思念可不就是種病,唐十九這幾天白天打了雞血一樣查案,一到夜裏,就病蔫蔫的,想着曲天歌,想着曲天歌回來之後,汴沉魚過門的事情。
皇上回京至今,倒是再也沒當着誰的面提起過這門婚事。
然而草原之上說過的話,許多人都是聽到的,如今京城裏都傳開了,大家都曉得,秦王要迎娶汴家小姐。
怕是汴沉魚,也眼巴巴的等着吧。
外人只知她要嫁入秦王府,卻不知道是帶球嫁,這進了秦王府後,這顆肚子還要替曲天歌編個風流謊,想想也夠頭疼的。
唐十九每日在週而復始的頭疼和思念和忙碌中度過。
翼王府案五日期限到的那日,毛大人意料之外的平靜,過來最後審問了犯人一次,然後就走人了。
大約是人之將去,也心如死灰,蹦躂不動了。
福大人還是如同往常一般,認真負責,早早過來,陪着毛大人審了一番犯人,送了毛大人離去,就開始收拾這案情的檔案。
唐十九到的時候,福大人正好把檔案整理了一份,送到唐十九手裏“王妃,我怕是要提前告老還鄉了,這個案子,就交給你了。”
唐十九心情甚是沉重。
“福大人,皇上也沒說,五日內破不了案子要把你怎的,你且不要這麼急着引咎辭職。”
福大人嘆了口氣“這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們都是毛大人的收下,而且這件案子,一直都是提刑司在查,皇上要摘了毛大人的官帽,豈能不摘我的。”
他說完,又笑的灑脫“不過,早幾日走也好,趁着天熱,趕車回江南,等到天冷了,路上還不好走。”
唐十九不知該說什麼,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檔案,忽是眼前一亮“福大人,這個人是誰”
福大人湊過來“哦,早晨送來的,派出去查的下屬們,查到了一個叫做小米的老頭,這老頭子,在京城一帶,稍微還有些名氣,專司幫人介紹活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