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早早用了晚膳,兩人就搬兩把椅子躺在院子裏看星空,閒聊些自在話題,絕是不會提汴沉魚的,因爲那已經成了兩人的死穴,一提,必定冷場。
看到倦意襲來,他就抱着她回屋。
自是少不得一番溫純,唐十九幾乎都是在疲憊中睡去,睡的很香。
她也願日子,總是這樣平靜。縱然平靜到寡淡,卻也是最真的美好。
八月過到一半的時候,皇帝一紙賜婚,驚了整個京城。
唐十九才終於明白,爲什麼皇帝遲遲不再提曲天歌和汴沉魚的婚事,原來,這汴沉魚,皇帝竟給許了乾王。
消息送來的那天早上,碧桃難得起了早伺候唐十九,曲天歌去上朝了。
碧桃聽到這消息,遞送給唐十九的勺子,差點掉在了地上“小,小姐,汴沉小姐,要嫁給乾王了,奴婢是不是病久了聽錯了”
不只是碧桃這樣以爲,唐十九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免多問了一遍“劉管家,這消息確切”
“回王妃的話,這是青杏叫奴才來告訴您的,千真萬確的。”
唐十九蹙了眉“怎麼會這麼突然,青杏呢”
“回王妃的話,奴才不知道,他就說讓奴才來告訴您這事,然後出去了。”
唐十九站起身,看向碧桃“碧桃,你自己喫,我出去一趟。”
碧桃是個八卦精,縱然最近病歪歪的,可是一聽到這事,也來勁,趕緊放下勺子“小姐,奴婢和您一道去。”
“你知道我要去哪裏”
唐十九按住碧桃的肩膀“我去幹嘛,去道喜麼,我只是出去聽聽,這消息是不是真的。”
“那您也帶奴婢啊,奴婢都在家悶死了。”
看碧桃的臉色,確實悶的都快成白紙了,沒點鮮活氣息,唐十九收回了手“行,那你快點。”
碧桃忙放下勺子,往房間跑“奴婢就換身衣服。”
唐十九等了碧桃出來,主僕兩人出了門。
這京城之中,消息傳的最快的,就是那茶肆酒樓。
而且越是街巷裏的小館子,這消息越是傳的快。
唐十九和碧桃,要了一個茶館一樓靠牆的位置,才一坐下,就聽到隔壁桌子,在談論這樁婚事。
“難怪乾王府前一陣子就開始置辦婚嫁用具了,原來是有喜事啊,我舅舅家開的喜糖鋪子,上個月底,乾王定了好多喜餅喜糖啊,我還納悶呢,這乾王府定這些東西做什麼,不是說娶那個北齊公主還要好半年麼,提前買了可是要壞的。”
“哈哈,老兄,別說,我家那麼點綢緞莊,唯一的幾匹紅綢都給買了,城裏的綢緞莊啊,所有的紅綢都給乾王府包圓了,這是要弄到多大排場啊。”
“那是皇上的嫡子,娶的又是汴丞相府的小姐,排場能不大嗎你家老爹,後悔沒有多囤點紅綢吧。”
“可不是,誰能想到,有人夏天要辦喜事的,這喜事這麼熱的天裏辦,客人新人,都是受罪,我聽說,這汴家小姐,身子骨不是很好,可別是婚禮當天熱暈了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