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姐，今天的事情多謝了！”
季楓與姚月然是一起離開的警局，下了警局辦公樓的臺階，季楓對姚月然致謝。
姚月然卻是瞥了他一眼，說道：“你有女朋友嗎？”
季楓一怔，而後點頭道：“當然有，怎麼了？”
“既然你有女朋友，那你就應該知道，現在很多女孩子都不希望被別人稱爲小姐！”姚月然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真是很抱歉，請原諒我的口誤，姚女士！”季楓微笑道。
“我也不喜歡女士這個稱呼，因爲我不是名媛，也不是貴婦。”姚月然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季楓愕然，那該怎麼稱呼？
“你可以稱呼我爲姚姑娘！”姚月然說道。
“好吧……姚姑娘！”季楓點頭笑笑，這姚月然還真夠個性的，連個稱呼都要分的那麼清楚，偏偏她還沒有半點做作、矯情的感覺，顯然她本身就是這麼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性格。
“那麼，不知道姚姑娘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或者，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季楓問道。
“你是打算還我這個人情？”姚月然問道。
季楓十分坦然的點點頭，他的確沒有欠人情的習慣，當然更不喜歡欠一個陌生人的人情，這個世界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
姚月然卻是說道：“那你認爲，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夠還清這個人情？”
季楓笑道：“還是你說吧。”
“狠狠地打擊武家，狠狠的教訓武志勇一頓，你能做到嗎？”姚月然問道。
“嗯？！”季楓眉頭一挑，搖頭道：“抱歉，這個要求有點難，我短時間內做不到，除此之外，你還有其他什麼要求嗎？”
“沒有了，我就這一個要求。”姚月然說道，“實際上，我本來是什麼要求都沒有的，但是既然你堅持要問，那我就只有這一個要求。”
季楓微笑着點點頭，說道：“我會盡量試着去做，但是什麼時候能做到，我說不準。”
姚月然卻是突然笑了起來，一頭短髮，穿着風衣，腳下蹬着山地靴，這一身裝扮，讓姚月然在笑的時候都顯得更加的英氣，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野性的感覺。
“行了，我跟你開玩笑的。”
姚月然擺了擺手，說道：“不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請我喝杯咖啡……只是怕你季大少時間寶貴，或者看不上我們這些小地方來的平頭百姓。”
季楓笑道：“這附近我不太熟悉，你稍等，我找人問一下這附近哪裏有咖啡店……”
說着，他拿出手機來，剛想打電話，就見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叮……”
電話是二哥打來的，季楓對姚月然做了一個歉意的神色，然後往旁邊走了幾步，接通了電話：“二哥。”
季少雷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老三，我剛給你去的那個分局打過電話，他們說你已經離開了？你現在在哪裏，我這就過去接你。”
季楓笑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那也行。”季少雷說道：“對了，你在裏面沒有受到什麼不公平的對待吧？”
“沒有，一切正常。”季楓笑道。
“那好，不多說了，等你回來我們再聊。”季少雷說完，便掛了電話。
季楓搖頭苦笑，二哥的性子還是這麼風風火火的，他都還沒有來得及問這附近哪裏有咖啡館呢。
無奈之下，季楓只好打算轉身去問問警察，他們在這裏上班，應該很熟悉這附近的環境。
“行了，不介意的話就跟我走吧，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咖啡館！”姚月然說道，“一個大男人這麼磨磨蹭蹭的……”
“那好吧！”季楓笑着點點頭，至於姚月然後面說的那句話，他自動忽略了。
倒是姚月然，看起來似乎是一副自來熟的脾氣：“季少，上車吧，既然是你要請客，總要主動一些纔好吧？”
季楓搖頭一笑，大步走了過去，坐在了姚月然的車上。
像是姚月然這種性格的人，季楓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尤其是姚月然還是一個女孩子。
怎麼說呢，姚月然……很狂野脾氣有些火，說話做事也是那種嘎嘣脆的性格，這是季楓的感覺。
但姚月然到底是什麼性格，季楓現在還無法確定，倒是要觀察觀察才能夠下結論。
實際上，季楓也知道，要想了解一個人，其實很難。在很多情況下，哪怕是夫妻雙方，也不敢說完全瞭解對方，因爲每個成年人，都會在自己的心裏留下一塊只屬於自己的地方，哪怕是再親密的人，也無法觸及到這塊區域。
而且人都是情感動物，很多時候自己都不瞭解自己……
與姚月然同行的那兩個年輕人，則是在後面開着一輛普通的別克跟着，在這滿大街都是名牌豪車的燕京，這兩輛車可謂是毫不起眼。
這種低調的風格，讓季楓都有些懷疑，這個正坐在駕駛座上發動汽車的女孩子，究竟是不是之前季少軍他們說的那個姚月然。
做人低調這當然很正常，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高調張揚的，但是，這種普通的小型車，在安全性能上可不是太有保障，按理說，姚月然就算是想要低調，那怎麼也要開一輛沃爾沃之類的車吧。
“怎麼，是不是不習慣坐這種普通的車子？”看到季楓的目光有些異樣，姚月然轉頭問了一句，然後也不等季楓回答，她便說道：“那也只能請大少將就一下了。”
“沒什麼不習慣的！”季楓搖搖頭，心中倒是驚訝姚月然的觀察能力，他只是略微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神情，就被姚月然給捕捉到了。
“虛僞！”
姚月然撇撇嘴。
季楓頓時愣了愣，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他，這個姚月然還真是有些……心直嘴快？
看到季楓的樣子，姚月然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我原本看你動手打那個界蓬人，還以爲你算是條漢子，不管怎麼說，應該是有點血性的，那爲人怎麼也會直爽一些，肯定不像其他的世家子弟那樣，表面上裝出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可實際上卻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季楓笑道：“那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的確有些失望！”姚月然很直接的說道：“看來你跟那些世家子弟也沒有多大區別，都是那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是一路貨色！”
“……”季楓揉了揉眼角，沒有說話。
這個姚月然的言談舉止，實在是太過直爽，也太過野性了，那話語衝的都能把人嗆死，饒是季楓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沉默了好一會，季楓才問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這樣的人，那你是不是後悔之前站出來幫我作證了？”
姚月然卻是十分古怪的笑了一聲：“我沒你那麼狹隘！不說別的，就憑你狂揍那界蓬人的舉動，我都會出來幫你。”
揍界蓬人？
季楓微微一怔：“你個那個界蓬人有仇？”
姚月然卻是反問道：“哪個華夏人跟界蓬人沒仇？”
季楓愕然。
姚月然冷笑道：“如果有人說他跟界蓬人之間沒有仇恨，這種人，要麼是鐵桿漢奸，要麼，就是別有用心，在睜着眼睛說瞎話，人的嘴，卻放狗屁！”
季楓不由愕然轉頭，看着姚月然，幾乎要驚爲天人。
女孩子爆粗口，或者是說話豪爽不輸男人，這種女人季楓也不是沒有見過，但那都是一些小太妹，跟着一些流氓地痞都學壞了，本身卻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甚至連自己的人生目標都沒有。
而像姚月然這樣，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甚至如此自然的，季楓還真是頭一次見。
要知道，這姚月然可是東北姚家的千金小姐，儘管季楓對姚家不瞭解，但是就從大哥季少東他們談話的口氣中就能聽出，這姚家肯定也不簡單。
按理說這樣的家族出來的女孩子，即便不是淑女，那至少也是有一定修養的人，要不別人怎麼說大家閨秀呢，可這姚月然的表現……太狂野了。
“怎麼，被我給嚇住了？”姚月然瞥了季楓一眼，問道。
“……是有點。”季楓點點頭。
“那你就忍着吧。”姚月然說道。
季楓：“……”
姚月然說道：“別人爲我霸道，我這是要給你一個還我人情的機會，你不喜歡欠人情，我同樣不喜歡別人欠我人情！”
季楓頓時呵呵一笑：“原來是這樣。不過，我還有個問題比較好奇，你對界蓬人的仇恨，好像特別的深啊？”
姚月然說道：“如果你的祖上曾經被界蓬人的軍隊禍害的無比悽慘，我想，你肯定比我更加痛恨界蓬人。”
原來如此。
季楓明白了，姚月然出身東北，而當初界蓬人最先佔領的就是東北那廣闊的區域。以界蓬軍隊那殘暴的性格和習慣，在佔領區內他們能做出什麼事情，用腳趾頭都能想的出來。
由此也就不難理解，爲什麼姚月然會如此痛恨界蓬人了。
而且聽姚月然那話裏的意思，她的祖上恐怕被界蓬人糟蹋的不輕，所以才使得她對界蓬人的恨意格外的深。
一個恩怨分明的人，這是季楓對姚月然的第二個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