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江山豪賭:紈絝世子妃雲淺月的手還沒碰到簾幕就被容景伸出的手擋住,她疑惑地轉頭看向他。

    “你不是很困嗎就在車中睡吧。”容景道。

    “我如今不困了,再說車裏哪有房裏睡得舒服。”雲淺月推不動容景的手,不禁蹙眉,“喂,你攔着我幹嗎”

    “你的頭髮亂了,我幫你弄一下吧。”容景看着雲淺月的頭髮。

    “亂了嗎沒有吧。”雲淺月伸手去摸頭髮。

    容景手先她一步來到她頭頂,指尖輕輕一挑,好好的孔雀同心髻被打散,珠釵、玉步搖、珠花齊齊掉下,他溫聲道:“亂了。”

    “喂。”雲淺月驚呼一聲,瞪着容景,“明明沒亂。”

    “亂了。”容景道。

    雲淺月心中氣惱,睜着眼睛說瞎話也不臉紅,怒道:“如今這才叫亂了。”

    “我給你重新紮上。”容景不知打哪裏變出一把梳子,開始伸手捋雲淺月頭髮。

    “不用你。”雲淺月揮開他的手,衝外面喊:“彩”

    “外面人多,你若是喊一聲都會看過來,難道你想要別人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嗎”容景揚眉,擺弄着手中的梳子,“披頭散髮,衣冠不整。如果你想,我不反對。”

    雲淺月一噎,“蓮”字頓時吞回了口中。她臉色極其難看地看着容景,披頭散髮是真的,但她何時衣冠不整了惱恨自己剛剛沒他手快,她沒好氣地道:“你會梳頭”

    “會。”容景點頭。

    “那你梳吧。”雲淺月認命地閉上眼睛,反正她也不喜歡那個髮髻,但她不太相信一個男人能梳女人的頭,不放心地囑咐道:“你輕點兒啊,別拽疼我頭皮。”

    “好。”容景應聲,果然梳子很輕地滑過雲淺月一頭青絲。

    雲淺月無聊地將玉步搖和珠花拿在手中把玩。看來這個時代的製作工藝還是特別落後的,這麼上等的玉石打磨拋光的技術卻極差,而且樣式太過簡單,細微處雕刻也不徹底。這些日子她看了她的那些首飾,除了金銀只有玉,也沒有什麼寶石之類的。若是她去開採些寶石做成首飾來賣的話,一準發家。這樣一想,她來了精神,偏頭問容景:“你家有多少錢”

    “怎麼,你真想數我家的錢”容景挑眉,斜睨了她一眼。

    “問問。”雲淺月道。

    “大約五十萬兩黃金。”容景道。

    五十萬兩黃金啊。他家實力龐大,估計還可以隨意開採金山金礦。她又問:“你家是不是開採金礦”

    “你以爲金礦誰都能開採而且那麼容易開採”容景淡淡道,“這天聖皇朝的金礦也不過兩座而已。有皇室駐紮大量兵力把守,不是誰想開採就開採的。”

    “哦,那你家那麼多錢哪裏來的”雲淺月又問。

    “幾代世襲存下來的家底被我擴充而已。”容景道。

    雲淺月聞言叱了一聲,“原來那是你家祖宗的錢,也不是你的錢啊。居然還花得心安理得,看你奢侈的,居然坐沉香木打造的車。”

    “榮王府祖宗將軍出身,只會打仗,不會持家斂財。自從我接手榮王府掌家的鑰匙才存儲了這些積蓄,如今榮王府所有家業都在我手中把持着,除了那王爺之位我還未繼承外,錢都歸我管,你說那些是不是我的錢”容景反問。

    “那倒是了。”雲淺月啞口,感興趣地問道:“那你都做什麼,居然賺了這麼多錢”

    “你問的似乎是我的私事。”容景提醒雲淺月。

    雲淺月撇撇嘴。這就是有錢人,果然有賺錢的招都藏着掖着。她閉上嘴,想想又不甘,問道:“誰想知道你的私事了,我只是想知道這整個天聖,或者說這一片大陸,誰最有錢。”

    “我。”容景毫不猶豫地道。

    “五十萬兩黃金也叫最有錢第一首富”雲淺月挑眉看着容景,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她頓時不屑,“這片大陸還真是窮啊。”

    “雲王府連十萬兩黃金都沒有。”容景再次提醒她。

    靠,原來她家比他家差遠了。雲淺月有些不服氣,“我將來肯定比你更有錢。”

    “嗯,希望。”容景道。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什麼叫希望她肯定會有錢的,只要她勘測到寶石礦藏利用起來,那豈不就有錢了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寶石。剛興起這個念頭又立即打住,上一世累死累活,這一世還想給自己找麻煩,簡直是喫飽了撐的。若是去採礦,那就要勞心勞力,哪裏有日日清閒舒服這樣一想興趣立即沒了,她催促道:“你好了沒有”

    “快了。”容景按住最後一縷青絲綰好,將雲淺月手中的玉簪拿過插在她發間。

    “世子,太子殿下已經下車,走過來了。”絃歌在外提醒。

    “嗯。”容景應了一聲,依然不慌不忙。

    雲淺月皺了皺眉,夜天傾這個死男人真是讓她厭惡,偏偏還總出現在她面前。

    “景世子爲何不下車月妹妹可是醒了”夜天傾走過來,伸手去掀簾子。

    絃歌立即出手攔住夜天傾,冷峻的臉面無表情,“太子殿下請稍候,主子剛剛也睡熟了,屬下剛剛喊醒他,如今正在整理衣冠。”

    “哦”夜天傾挑眉,顯然不信,“景世子居然也睡熟了山路顛簸,焉能睡得着”

    “太子殿下當知道我家世子身體一直不好,自然受不得山路顛簸,小睡片刻也是正常。”絃歌答得滴水不漏。

    “本太子是男子,景世子又不是女人,衣冠不整又如何難道還怕我看了去”夜天傾挑眉,對着絃歌攔住的手暗暗運功。

    絃歌紋絲不動,提醒夜天傾,“我家世子雖然不怕,但是淺月小姐可是女子。”

    “月妹妹將來是要入太子府的,如何怕本太子看了去難道在你家世子面前她也衣衫不整不成你且閃開。”夜天傾隱隱惱火,雖然知道容景身邊這個侍衛武功高,卻沒想到高到這種程度。他倒要看看雲淺月和容景在做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車,難道她就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嗎她將來可是要入宮的。

    絃歌抿脣不語,但沒得世子吩咐,他自然不讓開。世子在給淺月小姐綰髮,如何能讓太子殿下看到畢竟未婚男子給未婚女子綰髮不合禮數。

    夜天傾沉下臉,看着絃歌,“你雖然是景世子的貼身侍衛,但也沒權利阻攔本太子。”

    “絃歌,退下。”車內傳出容景的聲音。

    絃歌聞言讓開。

    夜天傾伸手去掀車簾,車簾先一步被人從裏面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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