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江山豪賭:紈絝世子妃容景從佛像收回視線,脣邊的笑意也收回,他伸手將雲淺月雙手執起,將自己的手心緊貼在她手心處,他手心溢出的冰藍色氣體緩緩進入雲淺月手心內。

    不出片刻,雲淺月睜開眼睛,入眼處是容景如畫從容的眉眼,她一怔,感覺體內有一股強大的真氣似乎在引領她體內融合的兩股真氣與她體內的熊熊烈火抗衡,她頓時明白了,容景這是在用他的功力幫助她消除因爲催情引而引發的藥性。中了催情引之所以挺不住七孔流血而死大約就是人體承受不住這種藥的熱度,所以必須排泄,某些既定的辦法不能用,只能用這種極端的辦法將慾火壓下去。她沒想到容景會用這種辦法救她,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極其損耗功力的一件事情。她一時間看着容景不由有些怔然。

    “自己凝聚功力導引,否則救不了你。”容景看了雲淺月一眼道。

    雲淺月恍若未聞,一動不動。

    “聽到了嗎自己凝聚功力配合我對抗,否則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你死的話,我絕對不會陪你一起死的。”容景溫和的聲音染了一抹凌厲。

    “哦。”雲淺月立即閉上眼睛,開始去試着凝聚丹田的真氣。

    “跟隨我的真氣指引遊走,我先助你將你體內沒融合的兩股真氣合二爲一,然後你再與我的真氣融合,合三爲一。催情引太過烈性,不這樣恐怕壓制不住它。”容景道。

    “好。”雲淺月點頭。

    容景開始幫助雲淺月推引她兩大真氣融合。

    雲淺月只感覺身體奇經八脈都被撐開了一般,她咬牙強忍着,在容景的引領下,促使兩大真氣融合。她性格本就堅韌堅定,別看平時嘻嘻哈哈無所謂,但一到關鍵時刻,只要拿定主意,就堅定如石。

    容景面色淡定從容,即便是如此耗損功力,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異常。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雲淺月體內的兩大真氣終於融合,她大喘了一口氣。

    “聚精會神,你我真氣合三爲一。若是能成,定能解了你的催情引之毒,若是不成,你必死無疑。”容景再次出聲。

    “好。”雲淺月毫不猶豫,再次提力。

    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但還是被衝擊得額頭冷汗直冒,只感覺渾身如散了架一般,每一個零部件都拆裝重組。容景的真氣偏寒,而她的真氣因爲是一寒一熱融合而成,所以偏溫性,好在容景的真氣因爲引導她體內真氣融合,一番摸索之下也摸到了門路。雖然艱難,但還是在漸漸融合。

    雲淺月想着她如此痛苦,容景怕是比她好不了多少,她睜開眼睛看向容景,見他臉色比尋常白一些,但眉眼如畫依舊,清淡從容依舊,溫和淡定依舊。她的心忽然就踏實了,再次閉上眼睛。

    半個時辰之後,雲淺月和容景的真氣終於合於一處,她不由一喜。

    “不要懈怠,催情引最後的反噬最爲烈性。如果我們將它壓下去,你的毒就解了。反之,還是必死無疑。”容景再次出聲。

    “好。”雲淺月再次提力。

    果然如容景所說,催情引最後反噬強烈,就像是知道它要消亡一般,瘋狂地要吞沒雲淺月的身心。雲淺月咬緊牙關,想着姑奶奶今天不收拾了你,雲字就倒過來寫。

    又過了半個時辰,催情引最後一絲烈性被消融。

    容景住了手,輕聲道:“你的催情引解了,可以撤手了。”

    雲淺月長長吐了口氣,總算是撿回來一條命。她感覺體內經過一番大戰不但不感覺疲憊,反而暖融融的說不出的舒服,點點頭,剛要撤手,忽然發現她的真氣在探尋碰觸容景某一處之時居然遇到了阻力,而且那阻力強大,將她的真氣彈了回來。她一怔,睜開眼睛,“你身體有經脈不通”

    容景看了她一眼,重複道:“你可以撤手了。”

    雲淺月蹙眉,見容景臉色白得幾乎如月光,她以前連他呼吸都不能探知,而今卻是輕而易舉地感知到他的氣息,似乎極度虛弱。想起他大病十年不出府,以爲他這樣的人定是裝的,如今看來不是。她抿了抿脣,並沒撤回真氣。

    “你可以撤手了。”容景又道。

    雲淺月忽然再次閉上了眼睛,對容景道:“我助你打通你體內阻塞的經脈。”

    “不用。”容景將剩餘無幾的真氣撤回體內。

    雲淺月尾隨着他的真氣向他體內衝去。

    “我說了不用。”容景聲音忽然一沉。

    “別廢話。”雲淺月聲音也是一沉。她剛剛探知容景體內堵塞的經脈少說也有十年,的確和他十年前大病的時間吻合,看來不像是大病,倒像是中了某種寒烈的毒藥又經過了創傷所致。以她不太精湛的醫術來看也知道若不及早根除的話,他漸漸就會因心脈被擠壓不堪負荷而枯弱衰竭,這樣下去,他能活多久怕是會英年早逝。她感覺她如今體內真氣充沛,剛剛一番大戰又將彼此真氣相融,何不乘勝追擊也治好他的傷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容景看着雲淺月,眸光清幽。

    “自然知道。”雲淺月輕而易舉地衝破了容景此時薄弱的防護。

    “你可知道十年前靈隱大師想助我修復損傷的經脈和驅除毒素都未能做到,無奈之下幾乎用他半生功力幫我下了封印,封印住了那處。十年後,靈隱大師依然不能助我打通,而我這些年也未曾自己打通或者找到解除之法,你憑什麼認爲你就可以”容景聲音清涼。

    “可不可以總要試試才知道。”雲淺月道。

    “你不怕也許你剛剛躲過大劫,但因爲幫我,就會被我耗盡你功力枯竭而死。一旦出現絲毫差錯,你這條命即便剛剛救活也還得死去。”容景看着她。

    “磨嘰什麼婆婆媽媽的。我這條命是被你救回來的,死就死了。不過放心,我不會那麼偉大的,一看不成我會立即撤手,本小姐從來不做讓自己喫虧的買賣。你要不配合,過了今日這個村,可沒有明日那個店了。”雲淺月一邊說着,一邊啓動真氣在容景全身遊走,發現果然心脈那一處被封印堵死。她真氣剛一碰到就感覺冰寒徹骨。怪不得看他剛剛溢出的真氣是冰藍色的,敢情體內壓了一座冰山,能不寒嗎虧他平時還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那也不必了。”容景搖頭。

    “你現在最好閉嘴,你認爲以你如今身體的情況能阻止我嗎”雲淺月挑眉。她也說不出來爲何強硬地想救他,但心中此時的確有一股強烈的感覺促使她這麼做。

    容景沉默,眸底深處閃過一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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