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江山豪賭:紈絝世子妃雲淺月的手猛地頓住,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不知何時停了一輛通體黑色的馬車,車廂簾幕挑開,露出容景如詩似畫的容顏,他面色淡淡,並沒有看她,正看着站在遠處的冷邵卓。

    冷邵卓聽到聲音一驚,猛地轉頭,當看到容景時,他的身子似乎劇烈地顫了一下。

    “還不停手”容景清淡的聲音微沉。

    “景世子,這是我和雲淺月的私事,你還是別管的好”冷邵卓雖然怕容景,但是也不願意錯過今日殺雲淺月的機會。

    “都動用了王府隱衛,還是私事本世子倒是頭一回聽聞。”容景眉梢微挑。

    “自然是私事雲淺月打了本小王,還殺了本小王的隱衛,不能就這麼算了”冷邵卓立即道。

    “看來你非要殺了她不可了”容景揚眉。

    “不過是一個臭女人而已,她”冷邵卓口不擇言。

    “絃歌你上去將那些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的人都給我殺了。”冷邵卓話音未落,容景出聲截住他的話,溫潤的聲音透着絲絲冷意。話音剛落,又強調道:“一個不留”

    “是”絃歌飛身而起,衝向包圍着莫離和雲淺月的隱衛。身形剛到,手中的劍寒芒一閃,頃刻間一名孝親王府隱衛的喉嚨就被一劍刺穿。

    “景世子,你這是何意”冷邵卓面色大變。

    “既然冷小王爺說是私事,那麼本世子也就認爲是私事了,私事自然私下處理。如今雲王府的淺月小姐未來有一段時間要歸在本世子名下管教。她的私事自然也是我的私事,你要殺她,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容景淡淡道。

    “你”冷邵卓看着容景,心中升起怒氣卻不敢發作。

    容景不再看冷邵卓,轉頭看向打鬥的場中。有絃歌的加入,莫離如虎添翼,二人合力,頃刻間孝親王府剩餘幾名隱衛都躺在了血泊中,無一活口。

    雲淺月從莫離懷裏出來,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十二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她早就警告過冷邵卓別惹她,是他豬油蒙了腦子要報仇,活該

    冷邵卓見貼身保護他的十二隱衛全部身死,身子一軟跌坐在了地上。這十二名隱衛一直跟隨着他,沒想到今日都死了。他被打得紅腫的臉再次憤恨地轉頭看向容景,想要張口大罵,看到容景淡淡瞟過來的眼神又趕緊住了口,憤恨的眸子染上了些許恐慌。

    容景不理會冷邵卓,看向雲淺月,見她披頭散髮,衣裙染了斑斑血跡,蹙了蹙眉,“沒有一日你不惹事”

    “這如何能怪我是他攔了我的馬車要打殺我,自找的”雲淺月哼了一聲。

    “還站在那裏做什麼你以爲你現在的樣子很好看嗎還不過來上車”容景目光落在雲淺月的胳膊上,袖子被斬成兩截,沒傷到胳膊,卻是露出一截白如雪的手臂,他眸光一凝。

    雲淺月順着容景的視線看了一眼自己的半截胳膊,想着還好當時她躲得快沒有受傷,幾步走到容景馬車前,上了車纔想起她自己有車,不過反正也要去他家,也懶得下去了。

    “冷小王爺,若是不想被皇上知道你當街攔截意圖殺人,今日的事情最好就如你所說的私了。”容景對冷邵卓扔下一句話,落下了簾幕,對絃歌吩咐:“回府”

    “是,世子”絃歌回到車前,一揮馬鞭,調轉車頭,向北街駛去。

    彩蓮早已經嚇傻了,此時驚醒過來,立即吩咐車伕趕車。車伕連忙拾起雲淺月扔了的馬鞭,上了馬車,一揮馬鞭,馬車跟在容景的馬車之後向榮王府而去。

    莫離冷冷地看了一眼冷邵卓,身形隱了下去。

    冷邵卓待容景的馬車走遠,呸了一聲,咬牙切齒地道:“容景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病秧子而已。今日這筆賬本小王跟你記下了”話音落下,他回頭對着那二十多魁梧大漢破口大罵:“一幫子廢物,都給本小王起來,趕快將這裏收拾了若是留下一點兒血跡,本小王就要了你們的命”

    “是,小王爺”二十多人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忍着身上的疼痛收拾屍體。他們動作利索,不出兩盞茶的工夫便將這一處街道打掃乾淨。

    冷邵卓帶着人擡着隱衛的屍體回了孝親王府,一邊走一邊不甘心地罵罵咧咧。

    百姓們在冷邵卓攔截雲淺月馬車時早就怕被殃及躲得遠了,只有膽子大一些的人躲在犄角旮旯看熱鬧。如今見人都走了才都出來,便三兩一夥地聚在一起悄悄討論剛剛發生的事情。冷邵卓平日裏沒少欺壓百姓,衆人雖然不敢大聲宣揚此事,但內心裏都覺得解恨。

    雲淺月坐在車上想着以後出門還是多帶些人,從上車後沒聽到容景說話,便疑惑地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雲爺爺昨晚派人給我送了信,說你今日會來榮王府,左右等你不到,聽說你被人攔住且動了手,我便過來看看熱鬧。誰知道你竟然如此不濟,還需要我救。”容景淡淡道。

    “若不是我武功盡失、對方人多,我能用你救”雲淺月哼了一聲。

    “你和冷邵卓結下的樑子有多大,你自己該是最清楚,你當知道他這些日子就等着你出府。你今日沒有什麼準備就敢出府,不知是該誇你膽子很大,還是該罵你不自量力、如此愚蠢。”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

    雲淺月心下腹誹:我又不是真的雲淺月,哪裏知道和這個冷邵卓結了這麼大的樑子話語如鯁在喉,吐不出,吞不下,着實難受,半晌無語。

    容景不再看雲淺月,對絃歌吩咐:“去仙品閣”

    “是”絃歌應聲。

    “喂,不是去你府上嗎去仙品閣做什麼”雲淺月挑眉道。

    “你一身血腥骯髒,令人聞之慾嘔,自然是將你這身衣服扒下來換一件,難道你要穿成這個樣子進我的府門”容景嫌惡地挑眉道。

    雲淺月皺眉聞了聞自己,血腥味的確有些難聞,但也沒有到想要吐的地步。她哼了一聲,“真是毛病大。”話音落下,見容景不語,她又道:“我去你的府上是奉我家那糟老頭子的命令,請你教我識字看賬本。既然你如今都知道了,看來也答應了,我還去你的府上做什麼你跟我去雲王府不就得了,這樣也髒不了你家的地兒了。”

    “我是答應了教你識字,但沒說是在雲王府教。”容景道。

    “那在哪裏”雲淺月一怔。

    “自然是榮王府。”容景看着雲淺月,見她不贊同的神色剛露出,便眉梢微挑,緩緩道:“你不會認爲我要每日早起跑到雲王府教你識字看賬本吧你給了我多少好處,值得我日日往雲王府奔波既然你要學,自然是來榮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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