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江山豪賭:紈絝世子妃“這樣啊,真的只要我嫁給你就可以學你的武功了”雲淺月眼睛一亮,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容楓的衣袖,聲音清脆,擲地有聲,“那好,我就嫁給你了。”

    老皇帝一怔,衆人聞言大驚。容景依然看着場中,仿似未聞。

    “喂,我嫁給你好不好”雲淺月拽着容楓衣袖擺動,聲音微軟,似詢問,又似撒嬌。雖然如此說話和如此姿態,也任人感覺不出半分旖旎曖昧,像是小孩子耍要糖果一般。

    容楓擡眼看她,眸光定定。

    雲淺月發現容楓長了一雙極爲好看的琥珀色眸子,那裏面如雲似霧,似乎要將她籠罩。雖然和容景長得有幾分相像,但是任何人也不會將他們看做是一個人。容景的容顏是美到極致,如詩似畫,彷彿鬼斧神工雕刻而成,有一種坐落於雲端俯瞰蒼生的美和氣質。而容楓則像是雪山上的冰雪,雪霧中透着純淨剔透。她看着他的眸子,不由得被吸引了過去。

    衆人看着二人,忽然覺得極爲般配,若是摒除雲淺月不學無術來說,當真是郎才女貌。

    “咳咳”忽然一聲低咳聲響起,在靜寂中尤爲清晰。衆人轉頭,只見容景用帕子捂着嘴,臉色微白。雖然咳着,但目光依然看向場中的打鬥,並沒迴轉過身看這邊。

    雲淺月聽見低咳聲,攥着容楓衣袖的手一緊,被吸住的眸光定了定,回過神來,但沒轉頭,也沒鬆開抓住容楓衣袖的手。她忽然覺得:若是真要嫁一個人的話,容楓也不錯。至少比嫁進皇室強,因爲她不喜歡去皇宮裏和三千粉黛爭寵;比嫁進太子府要強,因爲她即便自殺,也不想見到夜天傾那個男人;比嫁給容景要強,因爲她不想被氣死,也不想被那丫的黑一輩子;比嫁給夜輕染要強,因爲他雖然好,但是已經名草有主,她可不做破壞他人姻緣之事;比嫁給夜天煜要強,那個心思不定、兩面三刀、左右和稀泥、算計來算計去的男人她也不喜歡。雲暮寒是她哥哥,即便不是她哥哥,她受他迫害威脅那麼久,對他也是半絲好感也無。綜合算起來,她真要迫不得已及笄之後被嫁出去的話,就不如就嫁給這個容楓。

    容楓滿門被暗殺,俗話說“無累贅一身輕”,她可以每日好喫懶做,只管打理好自己和他就行,也不用管一大家子。而且他長得也很好,雖然比容景稍遜一籌,但也算是少有的美男子。更何況他武功好,可以保護她。還有,他看起來脾氣應該也不錯,以後若是結婚了,他估計會處處讓着她,愛護她。最最主要的是,老皇帝既然要給她賜婚,與其被迫嫁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爲何不找一個看得順眼的容楓這種樣樣條件都符合她的好男人,上哪裏去找

    雲淺月很快就給自己想了好幾個嫁容楓的理由,覺得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他看着容楓,一雙眼睛又亮了幾分。

    容楓被雲淺月看得臉色微紅,聽見容景的低咳聲又變得微白,一時間僵硬着身子看着雲淺月。本來定定的眸光一時間雲霧籠罩,雲霧後一雙鳳眸不停地變幻着光彩。

    “景世子的大病未曾好”老皇帝轉頭看向容景,擔憂地問道。

    “這病怕是好不了了,景也別無所求,希望能活幾年是幾年吧如今咳嗽是因爲昨夜染了涼氣,皇上且寬心,無甚大礙。”容景終於收回視線搖搖頭,眼角餘光掃了雲淺月一眼,眸底涌上暗潮。

    “這世間難道就無人能治得了你的病”老皇帝嘆息一聲,對容景擺擺手,語氣和緩,“景世子回府去休息吧武狀元大會雖然重要,但也不及你身體重要。”

    “景無礙只是小小風寒,還可以堅持,皇上不必理會我”容景搖搖頭。

    雲淺月心裏翻白眼:容景睜着眼睛說瞎話也不怕挨雷劈。他寒毒明明好了,別說活幾年,就是幾十年也沒問題。她不理會容景,繼續看着容楓,覺得比起容景,容楓更順眼。

    老皇帝見容景臉色雖然不好,但也的確無甚大礙的樣子,點點頭,轉頭看向雲淺月,“月丫頭,你抓着容楓的衣袖像什麼話還不快鬆開也不怕朕和滿朝文武看你笑話,哪裏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樣子”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這天聖上下的人們都是知道的。”雲淺月抓着容楓衣袖不鬆手,臉不紅氣不喘地道:“皇上姑父,我想嫁給容楓,你給我們賜婚好不好”

    衆人齊齊響起一片抽氣聲,雲王爺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就連一直坐在遠處自始至終都沒什麼表情的雲暮寒,聞言也是面色大變。夜天傾臉色霎時一黑到底,夜天煜看着雲淺月和容楓,眸底閃過一絲趣味的光芒。這個小丫頭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更有意思的是容楓,他自始至終都沒甩開他被她抓住的衣袖。

    “哦月丫頭,你想嫁給容楓”老皇帝挑眉道。

    “嗯”雲淺月點頭。

    “爲何只因爲要學他的武功”老皇帝問。

    “學武功只是一點了,我看着他比較好,比較順眼。”雲淺月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哦原來是這樣容楓在你眼裏當真如此好比景世子還好”老皇帝笑問道:“煜兒說你想學百步點穴,卻是聽說要嫁給景世子就不學了。景世子論才華論樣貌都是天聖獨一無二的,你不嫁,卻要嫁給容楓,這是爲何”

    “他活不了幾年啊,我可不想守寡。”雲淺月立即道。

    容景似乎配合一般,又低低咳了兩聲。

    衆人只覺這咳聲讓人沒來由地爲他心緊難受,心中都贊同雲淺月的說法。這個理由的確充分。若不是景世子大病十年臥牀不起,如今起來牀出了府,也只是好了一半活不了幾年的話,提親的人怕是早就蹬破榮王府的門檻了。雖然他的身份需要聖旨賜婚,但是並不妨礙娶妾進門。但偏偏這麼有才華的人天妒英才,沒幾年好活,所以至今無人前去榮王府提親。誰也不想將自家女兒送過去守活寡。

    “淺月,不得胡言亂語”雲王爺終於忍不住開口訓斥道。

    “我沒胡言亂語,我說的是真的”雲淺月說這句話的時候,的確神色認真。

    容楓身子微不可見地一顫,眸光鎖定住雲淺月的臉,呆怔地看着她的嘴一張一合。世界在這一瞬間萬籟俱寂,只剩下她認真的臉。這一刻,不止是容楓讀出了她的認真,幾乎所有人都讀出了她的認真。

    氣氛霎時有些凝重。

    “月妹妹不準胡鬧,還不快放開容楓”夜天傾終於受不住了,沉聲喝道。

    “爲什麼要放開他不放我要嫁給他如今只碰了他一截衣袖而已,以後我們大婚,就是最親密的人。”雲淺月臉不紅氣不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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