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不準去”風燼攔住二人。
“風家主,她修習的是鳳凰真經,鳳凰真經屬火性,不畏雪。如今她雖然體內有重傷,但鳳凰真經可以隨着她行動自行修復內傷,又加之服了穩固根基的藥,在外面少待片刻無礙。”玉子書笑對風燼道“我看後山谷的梅花開的極好,風家主也一起去吧”
風燼皺眉,不說話。
“快點兒,磨蹭什麼走了”雲淺月推了風燼一把。
“去待片刻就回來。”風燼錯開身子,算是默認了。
雲淺月“嗯”了一聲,踩着雪向前走去,玉子書和風燼跟在她身後。
出了這一片房舍庭院,後山的半山坡上遠遠看來如一片紅色的雲海,天飄大雪,山谷在雪中清清寂寂。那一片雲海靜靜而開,似乎與天相接,紅白相間處,美而炫目。
雲淺月嘖嘖地讚歎,回頭道“子書,你回去之後給我作畫,將這一幅畫卷畫下來。”
玉子書含笑點頭,“好”
雲淺月轉回身,抱着手爐向山上跑去。
“雲淺月,你受傷還敢跑,再跑滾回房間去。”風燼在後面喊了一聲。
雲淺月停住腳步,回頭鬱悶地看着風燼,風燼不贊同的眼光看着她,她收回視線,轉回身,放慢腳步,嘟囔道“我怎麼還會想你一點兒都不可愛。”
玉子書好笑,偏頭對風燼道“昨日她氣得急了,首先就想到你。”
風燼挑了挑眉。
玉子書又笑道“她說以前不管發生什麼事兒,有一個人打她一頓,吼她一頓,對她擺一張臭臉,再發一陣大怒,她天大的事情都能好了。那個人就是你。風家家主,風燼。”
風燼聞言愣了愣,須臾,嘴角微微彎起,片刻之後,收了笑意,哼道“這個女人我本來都要死了,她非手賤地將我從死人堆裏扒拉了出來活在世上受苦。所以,她活該”
雲淺月在前面將二人的話聽得清楚,一臉黑線。她手賤這事兒早已經後悔一百次了
玉子書聞言難得暢快地笑了。
風燼看了前面走着的雲淺月一眼,似乎可以想象到她此時鬱悶的表情,也笑了。
二人本來都是俊美之人,一個玉質蓋華,一個邪魅俊美,兩張笑臉在漫天飄飛的雪中,可以和山上的紅梅雲海相輝映。
雲淺月回頭看了二人一眼,又轉回頭,暗暗想着,男人長得太好的話也是禍。
三人一路來到半山坡,走近了梅林,便可以清晰地看到紅梅盛開,花枝料峭,每一束梅花枝上都覆着一層雪,但這雪依然阻止不住徐徐綻開的梅花。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雲淺月看着眼前的景象,嘆道“世間最美的景色莫過於自然之景。”
“嗯,是這樣。”玉子書含笑點頭,“無意苦爭春,一任羣芳妒。梅有傲骨,雪下,梅開。這一片梅海可觀覽天下梅開盛景。”
風燼不說話,但顯然也被這樣的景色感染,靜靜地看着。
片刻後,雲淺月偏頭對玉子書道“子書,你讓雪落,讓美景全部現出來吧我們賞一回梅,總要看看滿山芳華,紅梅雲海。”
“好”玉子書笑着點頭,一揮手,一股輕輕淺淺的風向梅林撲去。
風過,雪落,梅花露出嬌豔花顏。暖風吹皺了枝頭積壓的雪,一層層如被掀起了雲雪棉被,露出萬千紅梅花瓣的嬌柔肌骨,紅梅雲海綻開,這一刻的芳華無法形容。
雲淺月眼睛一眨不眨,看看輕風將雪層層疊疊掀起,美景比她想象得要好千萬倍。
片刻後,玉子書撤回手。
這一片山坡幾乎所有的梅樹枝頭都再無覆蓋的雪,濃郁的冷梅香瀰漫在山間。
三人都不再說話,靜靜地看着。
雲淺月思緒放空,想着什麼時候她才能和容景有這樣的閒情逸致看雪賞梅想法剛從腦中蹦出,她就伸手揉揉額頭,覺得自己真是無可救藥了,幾乎每時每刻,每一件事情,都會想起他。她不是應該生氣嗎生氣不該是這樣子的吧
“走,回去了”風燼對雲淺月催促。
“再待一會兒纔剛來。”雲淺月眼睛看着眼前的梅花。
“這些又不會消失,你看一天也是這樣子,回去了”風燼不解風情地道。
“你真是”雲淺月回頭瞪了風燼一眼,看向玉子書。
玉子書笑笑,對她溫暖地道“風家主說得對,看一天也是這個樣子,我們回去吧”
“回去之後你給我作畫。”雲淺月提出條件。
“好”玉子書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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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燼不答話,手下卻利索地折了兩株開得正豔的梅花,須臾,他離開梅樹,飄身落在了雲淺月的身邊,將手裏的兩株梅花遞給她,板着臉道“你不是沒看夠嗎拿回去看”
雲淺月不伸手,對他皺眉道“怎麼能一樣折下的梅花脫離了枝木,少了風骨不說,還糟蹋事物。”
“怎麼糟蹋了你以前不是一直掛在嘴邊說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嗎”風燼瞪着雲淺月,“我如今給你折了枝,你這個女人嘴裏怎麼又吐出了別的話”
雲淺月一噎,這話的確她常說,可是寓意不同啊,她說的不是折真花好吧
玉子書看着雲淺月喫噶的樣子輕笑,暖聲道“風家主一片好意,反正你愛梅,放在房中也可以賞梅,就拿着吧”
雲淺月默默地伸手接過梅花。
“笨女人真是心思複雜。”風燼嫌惡地甩開手。
雲淺月瞪了他一眼,想反駁一句,但聞到手中梅花強烈的冷梅香住了口。彆扭又可愛的風燼,對她冷臉又凡事都以她爲主的風燼。她嘴角扯開,無聲地笑了笑。
玉子書看了她一眼,也淺淺地笑了。
三人回到房間,用罷早膳,雲淺月便興致勃勃地鋪了宣紙,招呼玉子書和風燼,對二人道“我們一起作畫,每個人一張,將我們三個人眼中看到的梅花畫出來,怎麼樣”
玉子書無異議。
“不畫”風燼沒興趣地拒絕。
“不畫你就滾回風家去,你是風家家主,總是在這裏待着做什麼”雲淺月瞪着風燼。
風燼哼了一聲。
“畫不畫”雲淺月看着他。
風燼懶洋洋地翻了翻眼皮,不做聲。
“當你默許了啊”雲淺月開始研墨,半響後,她放下手,興奮地道“快過來。”
玉子書笑着走到桌前,風燼懶洋洋地擡起屁股,也跟到了桌前。
雲淺月給二人一人一支筆後,自己也拿了一支筆。
房中靜靜,三人不說話,各自畫了起來。
兩柱香後,風燼最先放下筆,雲淺月擡頭看了他一眼,“應付”
“沒”風燼丟下一個字,甩了袖子看着二人。
雲淺月不再管他,徑自繼續手中的畫。
又過了一炷香後,她放下筆,輕舒了一口氣,擡頭,見玉子書也同時放下筆,她對他笑問,“畫完了”
“嗯,畫完了”玉子書含笑點頭。
雲淺月將自己的畫扔了過去,又伸手將玉子書和風燼二人的畫拿過來,三張畫擺在桌案的正中間。三雙眼睛齊齊看向三幅畫。
第一幅,風燼畫的是雲淺月捧着兩株梅花低頭無聲而笑的模樣,她旁邊站着看着她溫暖含笑的玉子書,前方一個背影,正是他自己。
雲淺月看着這幅畫對風燼驚奇地問,“你不是走在前面嗎長了後眼了”
“笨女人,不用想也知道你會笑得這麼傻”風燼叱了一聲。
雲淺月無語。
第二幅,玉子書畫的是他輕輕揮袖吹皺春風,萬千梅花頃刻間如被掀起了如雪雲被。旁邊雲淺月讚歎歡喜的眉眼,風燼眸中隱隱滾動的神采。露出冰肌玉骨的梅花嬌顏,佔盡芳華。三人眉眼的神情栩栩如真。
雲淺月嘖嘖了兩聲,拍拍玉子書的肩膀,哥倆好地道“你這倒筆的手法跟誰學的教給我好不好”
玉子書含笑點頭,“好”
風燼鄙視地看了雲淺月一眼,沒說話。
第三幅,雲淺月畫的是她和玉子書、風燼三人走在賞梅的路上,她回頭,正是玉子書和風燼兩張含笑綻開的容顏,她背後,是紅梅雲海。她的神情正是發出“男人長得太美,也是禍害。”的感慨。
玉子書看到的時候先笑了,“雲兒,這一幅圖若是被景世子看到,醋罈怕是不夠用。”
風燼則是哼了一聲,“醋罈不夠用就讓他使醋缸。”
雲淺月眨眨眼睛,不以爲意地道“醋缸再不夠用的話,就醋海吧”
三人話落,面上都掛了笑意,再不說話,看着這三幅圖。
這三幅圖每一個人都沒有落下共同賞梅的人,都共同畫了三人一起的畫面。三幅圖手法各異,但每一幅圖畫拿出去絕對都是上上之品。
“全部歸我了”雲淺月將三幅畫抱在一起,對二人霸道地道。
“歸你怕是活不了幾天就灰飛煙滅了。”風燼毫不客氣地打擊她。
“我覺得也是有可能。”玉子書道。
“保證不會”雲淺月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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