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低聲對雲淺月道“明日我帶着聘禮去雲王府下聘。”
雲淺月挑眉,“明日就去”
“本來今日就想去,奈何你睡了一日,便推遲了。”容景道。
“明日大年初二吧這也太急了些。”雲淺月想着大正月下聘禮,這樣的事情很少吧
“要不現在就去反正我見你也不怎麼累。”容景商量。
雲淺月嗔了他一眼,“你可真是急不可耐,我都成了你的人了,急什麼”
“早將你娶回來,早踏實。”容景手摸着雲淺月的小腹,“萬一這裏有了孩子,總不能讓你挺着大肚子拜堂。”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忽然道“容景,我們現在是不是不適合要孩子”
“嗯”容景看着她。
“過完年了,事情怕是也多了。”雲淺月輕聲道“不是有一種事後的避孕藥嗎要不”
“不準。”容景臉驀然一沉。
雲淺月看着他,“這是權宜之計,免得我成了你的累贅。”
“我不怕累贅,累贅越多越好,我甘之如飴。”容景抱緊雲淺月,“事情多了怕什麼我們又何懼事情有我在,你不要喝那個,那個藥纔是真傷身。我們順其自然。”
“好吧我就提提而已。”雲淺月也不想喝苦藥湯子。
容景不再說話,靜靜地抱着她。
雲淺月沒有問容景關於昨日退婚之後朝中是何情形,外面天下都傳揚了什麼,夜天逸、夜輕染今日做了什麼,她一概不想知道。她只需要知道,從昨日起,別人都與她無關,只容景與她有關了。牽扯今生,永不言棄。
二人坐到入夜,容景抱着雲淺月上了牀。
這一夜,容景極爲規矩,只抱着雲淺月入睡。雲淺月即便白日睡了一日,但還是抵不住疲憊,靠在他懷裏,睡得踏實。
容景半夜醒來一次,盯着雲淺月看了片刻,將她嬌軟的身子摟緊。他沒有告訴她夜天逸昨日晚上砸了御書房,喝了一夜酒,如今怕是還人事不省,沒有告訴她,夜輕染昨日帶着一隊人深夜出城狩獵,如今未歸,沒有告訴她容楓在文伯侯府畫了一幅畫,之後給燒了,沒有告訴她,冷邵卓將孝親王府的所有下人叫到了一起,講了一夜的段子,沒有告訴她蒼亭練了一夜劍法
那些與她關聯的人,都以着自己的方式在發泄着。
若說昨夜天聖京城裏面睡得最好的,那就是莫過於南凌睿和玉青晴了。連榮王府的那個老頭子和雲王府的那個老頭子都沒睡着覺,不知怎地湊到了一起下棋喝酒,一夜沒睡。
一夜一晃而過。
第二日清早,雲淺月醒來,便見容景還在睡着,她靜靜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他的臉,卻見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立即住了手。
“醒了”容景聲音微啞。
“嗯”雲淺月點頭。
容景偏頭向外看了一眼,收回視線,一個翻身,將雲淺月壓在了身下,雲淺月一驚,他輕聲道“天色還早,你應該不累了吧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雲淺月剛要說話,他不容她說,頃刻間佔據了主導,將她掌控。她有些無語,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喫。他們誰是鳥誰是蟲,顯而易見。
鴛鴦暖帳,紅羅春夢。春紅化成了春泥,低低愛語,綿綿情話,說不完,訴不盡。
容景意猶未盡抱着她想着,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他自己反思片刻,又覺得也沒太過分,是她身體太差了,需要好好補補。他閉上眼睛,也跟着睡回籠覺。
雲淺月再次醒來,已經響午。
容景已經穿戴妥當坐在桌前處理密函,她剛醒來,他便察覺了,從密函裏擡起頭看了她一眼,溫聲道“總算醒了,快些起來吧,我們帶着聘禮去雲王府。”
雲淺月痠軟無力,惱道“不起來。”
“難道要我一個人去”容景挑眉,似乎在尋思,喃喃自語,“這樣的事情我沒做過,不知道如何做,你昨日不是說不懂的問你嗎你跟着我去,總能避免些錯誤。”
雲淺月涼涼地道,“容公子,我看你很懂。”
容景勾脣,放下密函,走了過來,伸手拉起她,“我剛剛派人去雲王府給雲爺爺傳過話了,如今雲爺爺怕是已經等着了。”
雲淺月無奈地穿衣服,“若不是你,我不至於睡到現在。”
“嗯,我的錯。”容景很溫順地承認錯誤。
“所以,到時候有人笑話我,你一併擔着。”雲淺月想着南凌睿一定會笑話她。
“好,我擔着。”容景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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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淺月磨磨蹭蹭地穿戴起身,又磨磨蹭蹭地淨面梳頭,之後磨磨蹭蹭地跟着容景出了紫竹院。她腳步還是有些虛軟,整個人嬌弱中透着風情。
外面的陽光正好,桃花盛開,整個紫竹院濃濃桃花香。今日的確是個好日子,適合下聘。
雲淺月一身春裳被風捲起,她感覺風似乎轉過年一夜之間就變得柔暖了。
榮王府門口,停了一排馬車。
雲淺月數了一下,足足二十輛,車車裝滿銀箔納喜之物,她驚了一下,問道“怎麼準備了這麼多”
“這並不多”容景道。
雲淺月蹙眉,“太多了一個形式而已,不至於。”
“至於。在我眼裏,你無價。這些不算什麼。若不是雲爺爺說雲王府早晚要丟了這個名字,讓我差不多就行了,我還要更多準備一些。”容景溫聲道。
雲淺月聞言不再反對,既然他準備了,便只能這樣了。
二人來到車前,絃歌笑嘻嘻地挑開簾子,“屬下給淺月小姐道喜”
雲淺月瞪了他一眼,“喜得是你家世子”
“屬下早就給世子道過喜了,不止屬下道過喜了,世子手下的所有人都給世子道了喜。您沒見呢,昨日早上,喜折跟滾雪球似地滾進了紫竹院”絃歌嘻嘻笑着道。
雲淺月瞥了容景一眼,見他眉眼含笑,她覺得從大年夜到今日,讓她無語的事情真多。
二人上了馬車,絃歌一揮馬鞭,歡喜地向雲王府而去。
二十車納喜之禮,拉開了一道長長的戰線,佔滿了半條街。
京城的人似乎都得到了景世子要去雲王府下聘的消息,紛紛從家裏出來擠在大街上看。車隊過處,可以聽到人們歡喜的討論聲。大抵都是在說如今淺月小姐也解除了婚約,她和景世子總算修成正果,名正言順了。似乎所有人都在爲他們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