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這些年也是一直等着她,東海雖然比天聖通婚晚,但到了他這般年紀,怎麼也有個侍妾或者通房了,他卻一直沒有。對菱鈺的心思當做不知,每次都疏離。如今他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玉子書道。
雲淺月揶揄地看着他,“他只比你大一歲,你難道有侍妾和通房了?”
玉子書咳了一聲,“我是想有,奈何有着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思想,下不去手。”
雲淺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二人一邊說着話,一邊走出了宮門。
“華王府距離皇宮沒幾步,我們徒步去吧!”玉子書解釋,“當初皇祖父見到華王叔喜歡得不行,對姑姑疼得是掌中寶,捨不得他們的府邸離皇宮太遠,便在最近的距離給他們按了華王府。”
雲淺月知道她娘這個抱養來的女兒有多受寵。
“你的二公主府也一早就建了,相較華王府遠些,但也不是太遠,距離我的太子府近。”玉子書笑着道:“不過姑姑和華王叔早就交待了,讓你住華王府,院落都給你收拾好了。”
雲淺月點點頭,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容老王爺和雲老王爺兩個人如今在燕王府,燕王的封地距離京城比較遠。兩位老人家和燕王投緣,來了京中卯了一頭,父皇沒留住人,被燕王帶走了。”玉子書道。
雲淺月想着那老哥倆如今有伴了,在天聖的京城裏被身份捆了大半輩子,如今是該隨心一些。早就知道他們來了東海,有玉子書在,她一直不擔心。想起夜天煜,問道:“夜天煜爲何回了天聖?”
“數日前,他接到了夜輕染的傳書,似乎裏面提到了趙可涵。他看過傳書之後就回去了!”玉子書道:“他不同於夜天賜,總歸是天聖的四皇子,當初人是失蹤了,又不是死了。當時將他下獄的是夜天逸,如今坐皇位的是夜輕染。一朝天子一朝臣。”
雲淺月想起趙可涵,微微沉默。
“他和夜輕染的關係一直比尋常人好一些。除了趙可涵外,應該還有這個考量。”玉子書看着她道:“如今的夜天煜已經不是以前的夜天煜了,他改變了許多。早已經對曾經執着的東西拋開了,回去了卻前塵,未必是壞事兒。”
“夜輕染出京征戰,他在京中做了監國吧!”雲淺月道。
玉子書點點頭,寬慰她,“似乎是這樣。這些你都不必理會了,如今還是身體打緊,也不用擔心景世子,他爲了你能好,一定會好好愛惜身體的。”
雲淺月對他笑了笑,“那是自然,他說我若是死了,他會娶後宮三千粉黛,到時候黃泉相見,我在忘川河畔孤身一人等着他,他身後跟一大羣女人。”
玉子書失笑,“他是這樣說?”
“嗯!”雲淺月想着不止這些,說了還很多呢!什麼她若是死了,他不在意自己枕邊的人是誰。春夏秋冬四季的花草都全乎了。
玉子書嘆息一聲,“這倒是他會說出的話,畢竟是將你在意到骨子裏了。”
雲淺月向天邊看了一眼,夕陽西下,落霞滿天。她不奢求太多,只求讓她活着就好。
二人來到華王府。
華王府的大管家帶着一府的僕從等在門口,見二人來到,連忙跪在地上見禮。
“是,二公主回到府中,若有吩咐找老奴。”陳伯連忙道。
雲淺月點頭。
陳伯率先領路,帶着二人進府。
剛進入大門,撲面便聞到淡淡的清香,這種花香不同於來這一路上藍顏花的香味,不濃不烈,極其淡雅好聞。
玉子書解釋,“全天下只有華王府有珍品藍顏花,這是珍品藍顏花的香味。”
雲淺月聽羅玉來的路上說了華王府的珍品藍顏花,目光向裏面看去,果然看到院中一株株的藍顏樹,的確與一路所見尋常的藍顏花不同,如一株株美人花,搖曳繁華。
“王爺和王妃住在卿玉閣,紫蘿公主住在琉璃苑,上官小王爺住在水雲間,您住歸雁居。”陳伯邊走邊解釋,“您的歸雁居坐落於三處的中間,這是當年建府的時候王爺和王妃就給您留出的房間。紫蘿公主求了好幾次,王爺和王妃也沒答應讓給她住。歸雁居纔是整個華王府最美的地方,近可以觀花,遠可以觀府中的湖水。冬暖夏涼。”
“華王叔和姑姑沒在你身邊,卻用着自己的方式在愛你。”玉子書道。
雲淺月面色溫暖,這麼些年,她扛起的東西多,她的爹孃也因爲她出生被中下的毒費勁心思許多年。他們自然是愛她的。
來到歸雁居,果然如陳伯所說,這的確是府中最美的景緻。
雲淺月回頭看向玉子書。
玉子書停住腳步,對她道:“我就不進去了,你好好休息。多不過明日歇一日,後日九仙山的人該到了。歇夠了,才能打起精神。”
雲淺月點點頭,“好!”
玉子書又對陳伯交代了一句,轉身離開了華王府。
雲淺月進了歸雁居,主院落的主房早已經被收拾乾淨,她沐浴之後,躺到牀上。雖然有些累,但沒什麼睏意。大約躺了一個時辰,府外傳來動靜,顯然是她爹孃回府了。過了不久,動靜消停下來,應是覺得她休息了,沒來歸雁居。
天幕黑下來,真正地入了夜,雲淺月纔來了睏意睡去。
第二日,天還未亮,有腳步聲進了歸雁居。
凌蓮和伊雪立即迎了出去,齊齊見禮,“上官小王爺!”
“她還睡着?”上官茗玥問。
“小姐還沒醒。”二人道。
“去喊醒她!”上官茗玥看着主屋緊閉的簾幕吩咐。
凌蓮和伊雪對看一眼,又看了一眼天色,須臾,看着上官茗玥,剛想問明緣由,上官茗玥不耐煩地擺手,“你們磨蹭什麼?若不去喊我自己去。”
二人一聽,轉身奔向雲淺月的房間。
雲淺月自然醒來了,不等二人喊,便推開房門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看着上官茗玥。他來得的確夠早,也就五更,這麼早過來,不會沒有事情。
“你醒了正好,跟我去一個地方。”上官茗玥看了她一眼,丟出一句話,轉身就走。
雲淺月也不問去哪裏,什麼事情,出了房門,擡步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