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頭髮上的水滴正順着髮梢,一滴滴的滴落到她的臉頰,直到“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透過眼前的鏡子,她才突然發覺,原來自己也會淪落到如此狼狽不堪的地步。
本以爲這種情景只有在電視上才能看到,沒想到,她竟殘忍的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這一刻,她突然有種想放聲大哭的衝動。
可是,當想到依舊在病牀上等待着醫療費救治的蘇媽媽時,南陌漓只好強忍了下來。
硬是不讓自己哭出聲。
可是,身體上傳來的疼,真的叫她控制不住。
下一秒,她乾脆俯下身子,雙手環扣抱在雙膝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直到許久後,她才精神疲憊的緩緩站起。
而臉上的淚水依然清晰可見。
就在她光着腳丫,走進淋浴房正欲將穿在身上的衣服脫下時,才猛然間發覺因爲動作太大的原因,後背上再次傳來一股隱隱作痛的感覺。
南陌漓下意識的發出“嘶”的一聲疼痛聲。
直到那種痛感漸漸退去,南陌漓才小心翼翼的將衣服退下。
當衣服退下時,南陌漓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殘留在那上面的鮮紅血跡。
雖然顏色很淺,但是,此刻看起來卻是那麼叫人觸目驚心。
是的,這是他剛纔皮鞭落下時,所流出的鮮血。
緊緊的抱着手中的衣服,南陌漓很是難過道“我到底哪裏做錯了他怎麼下得了手”
想到這,她不由想起,臨走前,他所說的那些話。
他說,“若下次你再被我發現干涉到我私生活的事,我定還有,我這人最厭惡別人背地裏打小報告的,如果再有下次,我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次是你先違約在先,所以,別怪我對你不留情面。”
當他的這些話在耳朵裏迴盪時,南陌漓瞬間被驚得一臉茫然。
疑惑的喃喃道“他竟然說她干涉到了他的私生活可是,至始至終,她好像沒做過什麼啊就算是看到他跟她在沙發上纏綿,她也只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更別說是干涉到了他,還有,最令她深感不解的是,他竟然誤會他打了小報告,試問,她跟誰打了小報告的,一直以來,她不都是一個人在默默的忍受嗎他怎麼可以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到她的身上,還因此來懲罰她,難道她南陌漓的命就真的這麼賤嗎難道她嫁給他,就是爲了來任他欺壓的嗎”
想起這些,南陌漓滿是不甘。
可是,既然事情已塵埃落定,她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就在這時,她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剛纔在門口時,偶然聽到他手機響起的情景。
是的,如果記得沒錯的話,他是在接到電話時,纔開始折磨他的。
而且,隱約中,她清晰的記得,他用異常憤怒的聲音質問她,“是在演戲。”
想到這,南陌漓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目光中,充滿了疑惑。
情緒激動的喃喃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
她才深深的感覺到,原來自己在這個家裏是多麼的無助。
無助到可以任人欺壓都不知該怎麼去還手,不對,應該是,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當冰涼的水從花灑上流下,灑落到自己的肌膚上時。
南陌漓才從精神恍惚中回過神來。
因爲纔剛剛受過傷的原因,所以當水流到傷口上,瞬間傳來一股火辣般的疼痛感。
南陌漓強忍着痛意,硬是不讓眼淚流下來。
是的,既然已無力改變,就只能學會堅強。
在隨意的衝了下澡後,南陌漓隨手從旁邊的櫃子上取了條浴巾裹在自己的身上。
然後,光着腳丫,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返回到屬於自己的那間次臥。
此刻,整個屋子裏死一般的寂靜,寂靜到彷彿沒有生命存在一樣。
而他,自離開後,便沒有在折返回來。
所以,南陌漓懸着的一顆心也總算得到了暫時的解脫。
白少宇在離開後,便徑直驅車前往公司裏。
是的,剛纔在電話裏的時候,他竟然用憤怒的語氣質問他在家做什麼
然後還質問他是不是帶了女人回來
接着又威脅他,說如果他敢隨意的將女人往家裏帶,他就撤了他白氏集團的總經理職位。
想到這些,白少宇頓時氣得漲紅着張臉,彷彿一隻發怒的獅子,隨時都有可能撲向人前去撕咬。
而他白少宇生平最厭惡的兩件事,就是暗地裏捅他一刀的人,還有,就是背叛他的人。
所以,當這倆種人一不小心被他遇到時,他定不擇手段的將對方折磨致死,即使不折磨致死,也會讓對方痛不欲生。
就算對方是他的至親,他也不會有半點動搖之心。
當車子快要到達公司門口時,白少宇猛的踩住了剎車。
伴隨的是一聲刺耳的剎車聲。
一下車,白少宇便徑直朝電梯間走去。
隨着“叮咚”一聲響起,電梯門緩緩的被打開。
當他來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口時,才緩緩的放慢了步伐。
正在門口辦公的祕書,在看到他到來時,忙起身像他打了聲招呼。
緊接着,告知他,董事長的辦公室裏有人在。
白少宇陰沉着張臉,問道“是誰”
祕書毫不顧慮的應道“是飛躍集團的南總裁。”
當聽到這個名字時,白少宇瞬間臉色大變,“是他”
隨着他話音一落,祕書才猛然間想起了一件事,頓時一臉驚慌道“額,總經理,真是對不起,我忘了,他是你的岳父了。”
對於她這番話,白少宇直接選擇了無視。
下一秒,還沒等祕書反應過來,他已直接推開了董事長的門。
然後,待她反應過來時,辦公室的門已隨即被關上了。
而對於總經理的這種霸道舉止,祕書似乎早已見慣不怪了。
只能是鬱悶的輕嘆了口氣。
在看到他的突然出現時,辦公室裏的人先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