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彩笑道:“娘娘近日勞累過度,該好好補補,這個燕窩是御膳房熬製了許久的,想來最是補氣,還有這道鱔魚,酥香可口,也是大補,娘娘一定得要多喫些。”
虧得三彩這丫頭貼心,所以準備的這些早膳都是葷素搭配營養均衡的那種,所以多喫些倒也不會膩。
姜漁笑着搖搖頭,誇讚了一句:“你倒是樣樣都細心。”
“那必須噠。”
三彩眨眨眼睛,笑的還有幾分小小的得意。
姜漁慢條斯理的喫着,喫完之後,倒是難得的想要告個假,今日就當她鬆懈一天,主要是這麼多天沒有去過將軍府了,也不知道兄長離開之後的將軍府是否一切安好。
這個念想要麼就不能提,一旦提了起來,就撓心撓肺恨不得現在就過去看看纔好。
像之前姜氏夫婦還在鍾陵的時候,姜漁孤身一人在京城,哪怕後來有楚遇細心照顧,處處作陪,可說到底,因爲相隔千山萬水,這就跟遠嫁了一樣。
遠嫁的姑娘家,總是掛念親人的。
何況現在姜漁離得這麼近,心中有這個想念,自然就可以出宮去看看。
於是姜漁便和羅七打了個招呼。
羅七是暗衛,除非召喚否則不會輕易現身,所以姜漁打招呼的方式也很特別,對着空中就這麼喊了一聲。
然而羅七給她的迴應卻是,一片樹葉剛剛好落在了姜漁面前,伸手輕輕一攬,就落在了她掌心。
三彩看着驚歎:“哇塞,師兄的功夫果然是越發的精湛了。”
姜漁心有所感。
確實,這還不到落葉氾濫的天,突然就掉下這麼一片綠葉來,只能是羅七輕功了得,內力也深厚,才能在不露面的情況下,用這種特殊的方式作爲迴應。
姜漁自然是很開心的,換了一身便衣,又梳了個簡簡單單的髮髻,沒有配以朱釵金簪,就是在發間別了一根極爲通透的玉簪,就帶着三彩出了宮。
她是後宮之主,大慶皇后,想要做什麼自然不需要通報任何人。
這一點上,楚遇也給了姜漁莫大的自由。
馬車緩緩向前行駛,到了護國大將軍府的時候,姜漁就下來了。
將軍府的下人們見到來的人乃是當朝皇后,立刻府門大開,將姜漁恭恭敬敬的請進了門,同時齊齊跪地彎腰行禮。
“免了。”
姜漁一擺手,就朝着府邸裏頭走去。
來了這麼多次,早就已經輕車熟路了。
將軍府的下人也知道這位姜皇后大概是有史以來最沒有架子的一國之後了,見狀也沒有上前去煩擾,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邊。
姜漁走到了後院的時候,剛好就看到了自家爹孃在府中刨地。
姜漁遠遠就喊了一聲,聲音裏還帶着幾分笑意:“爹孃,你們幹嘛呢?”
“小漁?哎喲你這閨女回來怎麼也不知道讓人通報一聲,看爹孃整的一身髒兮兮的,哎喲……”
姜氏一臉懊惱。
行禮什麼的,那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客套不客套,恭敬或者是喜歡與否,都不是行個禮就能表現的出來的。
這麼兩句話的功夫,姜漁已經走近,這麼一看便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是自家爹孃嫌棄這院子裏種的花花草草不好看,所以將那些植物給移植去了別地兒,將這一小塊地兒給騰出了位置,如今地已經翻好,現在就在撒種子呢!
姜漁眨眨眼,俏皮的問:“爹,娘,你們這種的是什麼呀?”
若是長了葉兒姜漁倒是能夠認得出來,可這就是密密麻麻非常不起眼的菜籽,姜漁就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蔬菜了。
姜父嘿嘿一笑,眉眼間隱隱還有幾分得意:“嘿,閨女,這你估計沒有喫過,爹孃種的這個呀,就是很普通的野菜,但這個野菜,絕對比那雞肉鴨肉還要好喫!”
姜氏也跟着點點頭,說道:“在這京城待久了,天天錦衣玉食慣了,倒是越發的懷念當初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苦日子了,富貴人傢什麼山珍都喫得到,唯獨這野菜在他們眼裏是喫不得的東西,我和你爹倒是習慣了,沒有這個可以搭搭筷子,那才反倒叫人不習慣呢。”
“就是就是,這院子裏種下的花花草草太多了,我和你娘就把這一小片給清理出來了,反正種的也不多,不影響美觀的。”
姜鐵直笑得豪爽。
說來他們都是很實在的粗人,欣賞不來什麼典雅和滿園花開鬥豔的美景,只是孫湘喜歡,並且對這些花花草草都情有獨鍾,所以姜氏夫婦就只是在自己住的小院兒裏開墾這麼一點點,不會影響什麼。
姜漁點點頭:“爹孃喜歡就好。”
姜漁上前,還準備幫自己爹孃一起幹活,哪知她剛剛纔彎下腰來,一邊的三彩就緊張的不得了,同時姜氏夫婦趕忙將姜漁攔住:“不要動,這些粗活哪裏是姑娘家乾的,我和你爹就快種完了,你先進屋坐着去。”
姜漁看確實也差不多忙活到了尾聲,便也沒有強求,乖乖的在自家孃親的目光下去到了屋子裏歇着。
一邊的下人很快送上來一杯清茶,小心翼翼的遞到了姜漁手邊。
“皇后娘娘慢用。”
姜漁輕輕將茶杯拿起,蓋子掀開的那一刻,就有一陣清香傳入鼻尖,霎時清新好聞。
一杯茶喝下後,姜氏夫婦也洗乾淨手從院子裏進屋了,一邊忙着讓下人端茶送水上點心,一邊和姜漁聊着天。
姜漁之前還擔心自家兄長上了戰場,自家爹孃一定會擔心憂慮,憂心忡忡呢,但是現在看來,自家爹孃的狀態非常好,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環顧一圈後,姜漁笑道:“怎麼不見嫂嫂?”
“這不今早接到了你哥哥讓人送來的家書,所以這會兒啊,你嫂嫂開心的回房在寫回信呢,估計她還不知道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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