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倆同時一愣,然後想也沒想的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着姜漁磕頭行禮:“草民參見皇后娘娘!”
禮數不可廢。
這個規矩他們怎麼就忘記了?
一開始只想着終於見到了姜漁,卻完全忘記了姜漁的身份!
柳叔柳嬸跪地的那一刻,姜漁一愣,反應過來連忙將這對夫婦從地上扶起來,“幹什麼啊柳叔柳嬸,快快,趕緊起來,都是自家人,不說兩家話。”
姜漁動手扶的那一刻,柳叔柳嬸卻已經磕了一個頭,對着她行禮:“草民一開始忘記了,還望皇后娘娘莫要怪罪!”
姜漁輕輕嘆息了一聲:“怎麼會,起來吧。”
邊上人多眼雜,而且依照柳叔柳嬸的性子,若是真的不讓他們行禮,只怕他們心中更加會過意不去。
姜漁無奈,也只能由得他們去。
待到行完禮起身之後,小青團也蹦蹦跳跳的從不遠處跑來了。
對於姜漁的話,小傢伙一向非常聽從,因此剛剛只是侍衛說了一句皇后娘娘請您過去,小傢伙立刻就扔下了玩的不亦樂乎的貝殼,飛快的朝着姜漁這邊而來。
“母后,您找兒臣?”
小青團蹦蹦跳跳到了姜漁身邊的時候,擡眼就看到了柳氏夫婦,好奇的眨眨眼睛說道:“母后,這是不是就是您常提起的柳家祖父祖母嗎?”
一聽這個話,柳氏夫婦心中是既感動又欣慰。
感動的是姜漁即便是身處於皇后這樣的高位,卻也從來沒有瞧看不起他們,以前是怎麼對待的,如今還是怎麼對待的。
每每想到這兒,柳氏夫婦就覺得有些難爲情。
他們不過是在姜漁當初比較窮困潦倒的時候伸出手幫扶了小小的忙而已,說來都是不值一提的東西,但是姜漁卻一直都記得,並且在那之後一直都反過頭來幫助他們……
想想這姑娘,也實在是心地善良。
如今貴爲一國之後,竟然還會跟孩子提起他們,想想多叫人受寵若驚。
姜漁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摸了摸小青團的腦袋,說道:“是啊,這就是柳家祖父和祖母,團團,叫人。”
來之前的路上,姜漁就和自家兒子講過她和楚遇當年的經歷和生活。
小傢伙對這些極爲的感興趣。
姜漁也就毫無保留的將曾經在犀牛村的事情都說給了小青團聽。
對於姜漁講述中的犀牛村的所有人,所有對姜漁好的,小青團都會深有所感的點點頭,喃喃說上一句:“這個伯伯是好人吶。”
講到那些不太好的,小傢伙就會有些小小的氣憤:“他們怎麼可以欺負我孃親!”
姜漁有些好笑。
只是如今的犀牛村已經不復存在了,在原先的那個位置,可能又建立了另外一個村子,但是不管怎麼說,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那些對她好的對她不好的人,如今也統統不在了,唯一剩下的,也就是柳叔柳嬸家了。
柳叔柳嬸都戰戰兢兢。
在整個大慶還是很講究禮法的,如此來,這個尊貴自然有別。
姜漁還沒說話,倒是小青團小大人一般的將柳氏夫婦倆從地上扶了起來,豪邁的揮了揮小胳膊,說了句和姜漁如出一轍的話:“都是自家人,何須多禮?兩位長輩快快請起。”
將姜氏夫婦從地上攙扶起來之後,小傢伙的目光再次被停泊的船隻吸引,想了想還開口問道:“母后,我還可以和青松哥哥一道前去玩耍嗎?”
姜漁點點頭:“去吧,注意安全。”
在得到了首肯之後,小青團撒開丫子就飛快的跑了。
說來小傢伙之前在宮中的時候,雖然也有人陪着,也有大把的太監和宮女們陪同玩耍,時不時還在街頭集市上晃盪,就是爲了找她的下落。
那會兒玩耍的東西倒也不少,只是京城和鍾陵到底是不同的。
這一條綿延看不到盡頭的大江,完全就是另外一種新奇的體驗,小傢伙自然是興奮異常,對於坐船看江撿撿魚蝦什麼的新鮮事物,簡直開心的不得了。
姜漁吩咐邊上的侍衛們好好看着小青團,叮囑一番過後,這才和柳氏夫婦一同前往走去。
對於柳氏夫婦的商船能夠做的這麼風生水起,姜漁還是有些驚訝和佩服的。
萬萬沒想到兩個只會種地捕魚的老實人,在運行做起生意來竟然這麼的拿手,同樣也這麼的信手拈來。
這個頭腦,一般人可是絕對做不到的。
姜漁有些佩服的同時也就開口問了:“柳叔柳嬸,還真是看不出來啊,你們竟然有這麼強的經商頭腦,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啊?”
姜漁的語氣帶着幾分輕鬆打趣,顯然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柳大海嘿嘿一笑,言語間頗有幾分自豪:“當初我和你柳嬸打漁的時候啊,恰好江那頭的人想要送什麼送到這邊對岸來,我們夫婦倆剛好順路就答應了幫忙送了那物件。就是那一次,讓我瞬間想到了,這江水這麼長,可以搞一個商船就專門用於幹這個的,到時候肯定會有些生意呀!”
這個主意夫婦二人是商量着來的。
只是一開始的時候也曾吃了不少的虧,完全從一個小白慢慢學習慢慢積贊經驗,一步一個腳印給幹起來的。
當初也曾虧損到一窮二白連飯都喫不起的地步,還是依靠着姜家的接濟才翻身,因此對於姜家,柳氏夫婦一直都心存感激。
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姜家真的就是他們家的救星也是福星。”
一個大方施捨,善良且熱情,一個感激並且懂得回報,這樣的相處,就讓兩家人的關係變得非常好。
眼下聽着柳叔將曾經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後,姜漁點了點頭,說道:“外力只是一部分,說來說去啊,還是叔叔嬸嬸你們自己踏實肯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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