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於思洋家門前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我並不確定這是他家,我從來沒有來過,只是于思洋曾經告訴過我他家地址,但是這裏巷子頗多,又拐來拐去,不太好找。我也不敢敲門,只是在太陽底下等着,希望于思洋出來扔個垃圾,去個商店什麼的。
只是直到上官明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是沒有看到于思洋。
“宋思凝,你今天爲什麼不來上課”上官明遠語氣不好。
我吐了吐舌頭:“今天是週六嘛”
“我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暑假裏的每一天都要來上課,不然你怎麼能完成高一的課程。你自己什麼樣你不知道嗎”態度較之前更強硬了一些。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是啊,我什麼樣我不知道嗎我還在妄想什麼無論是于思洋還是我的成績,我都已經回不去了。
“你怎麼不說話”他問。
“我想休息一天”我冷冷的說道
可能聽出了我語氣的生硬,或許又考慮到我身體不適,他緩和了語氣繼續問道:“你在哪裏”
我支支吾吾:“我在家”
“我去接你”
“你別來”
“嘟嘟嘟嘟”
我怔在原地,幾秒鐘後我緩過神來,我這到底是該走還是留下來繼續等啊,如果走了,那就沒有時間再來,上官明遠說整個暑假都要上課可是留下來等,等多久還不知道,上官明遠已經去找我了。怎麼辦,怎麼辦
就這麼躊躇着,幾分鐘過去了,果然再次響起。我剛按下接聽鍵,于思洋家的門就開了。
本來對上官明遠說抱歉的話,被我臨時調整了,我把背在身後笑意盈盈的喊道:“于思洋”
“你怎麼在這裏來了多久了怎麼不進去呢”于思洋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驚喜還是驚訝。
“我剛來,還沒來得及敲門”我發現我說謊也是很有一套的,我的心跳加速,早已忘記裏的電話還在通話狀態。我爲什麼會這麼心慌,我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啊
“那別傻站着了,進屋”于思洋上前想要拉我一把。
我更是一慌,趕緊往後退了一步:“不用了,我還得去上課”說着我把遞到他的面前:“這個,我想你可能用的上,送給你”
“這是不行,我不能要,太貴重了。”于思洋推回來。
“你別跟我客氣,我早就想送你點什麼,來表示感謝,你看你爲我做了那麼多,我從來沒有推辭過。所以你千萬別跟我客氣”
我不知道我話說的不夠明白還是于思洋意會到了別的什麼意思,他的一僵,臉色也不好看,幾秒種後,他緩緩說道:“你果真要跟我算的這麼清楚嗎既然這樣,那我收下”
于思洋家境一般且沒有父親,也許正是因爲這樣,他的自尊心才比一般人強很多。我同樣沒有媽媽,但是我跟他卻不一樣,他給我的任何禮物我都收,任何幫助我都不拒絕,但是他好像卻從來沒有過。所以我只顧着高興,卻沒有想到稀客于思洋在想什麼。
“恩。很好我得走了”我說着就要邁開我強健的步伐。
“思凝”于思洋喊我:“其實,我不跟你做同桌,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已經走出了好幾步。
“你不怪我嗎”
聽了這話,我快速折回來,走到于思洋麪前,在離他很近很近,近到我們之間幾乎只有一個掌的距離,彼此能聽到對方重重的呼吸聲:“思洋,我怎麼會怪你,你永遠不知道,我對我有多重要”
當我再次來到上官老師家的時候,又和昨天一樣,老遠就看見他站在門口。只是這次臉色陰鬱的嚇人,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攤上我這樣一個學生,被玩弄,被欺騙那不是太正常了嘛
“今天不用上課了,你回去吧”還未走近他,就聽到冷冷的聲音傳來。看來是真的生氣了,至於嗎,我這不是來了嘛
但是沒有辦法誰讓人家現在是我的老師呢,既然是自己撒的謊,也只能自己來圓謊,我幾步走上前去,可憐巴巴的說:“上官老師,對不起,我錯了,以後不會了其實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之前沒有說清楚”
“是啊,怪我。怪我沒有說清楚,那我剛纔的話說的應該夠清楚了,今天不上課,請你回去吧”依舊一副冰山臉,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我一眼,目光無神的盯着遠方。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趕緊糾正:“別生氣上官老師,是我不對,我即便不知道,我也應該事先打個電話問你的”
“你哪裏看出我生氣了”
“那要是沒有生氣,你就給我笑一個,然後咱們去上課怎麼樣”我越發調皮起來
上官明遠眉頭皺成一團,幾秒鐘後才舒展開來:“那你說說,爲什麼要騙我,你說你在家,可是你明明沒在家啊說,你去了哪裏幹什麼去了見了什麼人說的合我心意,我就勉強原諒你”
我暗自思忖,這是什麼邏輯,我哪裏知道說什麼才合你的心意,再說他又是怎麼知道我去見人了而不是去辦事了呢不過誰讓人家現在是老大呢。實話實說吧。
“我去找于思洋了”我小聲說。
“哦,原來是去會情郎了”他好像在重複我的話,可是這哪跟哪嘛
“餵你說什麼”我怒目圓瞪“你不要亂說好吧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什麼叫會情郎啊我跟你說過了,我以爲週六不上課,所以纔沒來。再說于思洋是你表弟,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我很生氣,於是轉過身不理他。
“你”他只說了這一個字。或許想解釋,或許覺得我有些不可理喻,但是都沒有說出口。
“上官明遠,你給我補課,我很感激,但是你不能因此說話就肆無忌憚,你知道上次打架是因爲什麼嗎就是因爲王大壯他侮辱于思洋”
“好了,好了,我口不擇言還不行嗎”上官明遠打斷我
這就算道歉了嗎不情不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