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元智認命般閉上了眼,蔣思遠咧嘴一笑:“就讓我瞧瞧,你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
他嘴脣划起一抹邪惡的弧線,高高舉起刀子,然後狠狠插了下去
“啊”
許蘭芷緊閉上眼睛,尖利的叫聲差點把人耳膜震破,小臉煞白煞白的難看得緊
“不”睚眥欲裂的賀元智,幾乎要把嗓子撕破我閉上了眼睛,不忍目睹那血腥的場面
“砰”突然一道巨響傳來,就連地面都震了一震,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睜眼便看到一個接一個的墨鏡黑衣大漢,猛的破門而入,直接就衝向蔣思遠,三拳兩腳就制住了他,蔣思遠也不反抗,反而露出詭異陰森的笑容
“莫叔”賀元智慘白的臉上,又是驚又是喜,又哭又笑的掙扎在血泊裏,顫抖着伸出了一隻沾染了鮮血的手,看得人滿心酸楚
是那個管家大叔,看到這一片場面,幾乎要睚眥欲裂,他衝到賀元智身邊,又是憤怒又是關切:“小少爺,您怎麼樣了誰傷害你的”
“媽媽”賀元智又哭又笑搖頭,努力把頭轉向休克的楊蕊的那邊,莫叔又驚又怒,直接把他抱起:“小少爺,我先送你們去醫院”
這時候,其它幾個人,也被解開了繩子,劫後餘生啊
“對了”忽然想到蔣思遠在這裏埋下過炸藥,我連忙對莫叔說:“莫先生,這裏的炸藥你控制了嗎”
“炸藥什麼炸藥”莫叔一臉疑惑
整個空間頓時安靜下來,隨之響起的是蔣思遠猖獗囂張的狂笑:“哈哈哈來得正好”
我幾乎要吐血,原以爲是來個救星,沒想到是來送菜的。一急:“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的”
那七八個黑衣人,直接把我們圍在中間,警惕的掃視着周圍,還有一個控制着蔣思遠。雖然這樣,但有炸藥,而且還有個隱在暗處的鄭非,我並沒有感覺到安全,莫叔頓覺事態嚴重。說:“我是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說我家老爺夫人少爺都在這裏,讓我趕緊來救,當時我也顧不得想太多,就算是騙人的,總要先來查看一下,沒想到真是”
“居然”難道背後還有一個人那又會是誰視線不由得投向了陶柏翔,四目相對,他笑得陰森詭異,直叫我背心發毛。立時轉開視線不敢再看他,這個人,絕對有問題,而且不是我想像的那麼簡單,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被蔣思遠算計到,就衝着剛纔那個眼神,直覺告訴我他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蔣思遠這回怕是要陰溝裏翻船
“鄭非”蔣思遠神色忽然變得陰戾,神經質的大喊:“鄭非該死的你在做什麼”他掙脫大漢的鉗制。衝到牆的一角,對着攝像頭十分憤怒的喝罵:“給我動手啊”
但令他失望的是,每每只要一個暗示,就會有所反應的鄭非。卻一直沒有理會他,難道他後悔了他也背叛了他嗎那他還有什麼蔣思遠慌張了,又喊又叫,但鄭非始終沒有迴應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神祕人嗎他的目的是什麼又是敵還是友
這些問題若是解不開,我想我都沒法子睡個好覺,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離開這裏,雖然鄭非極有可能被人控制了,但畢竟踩在炸藥上,誰能夠安心呢
茜茜和凌逸扶着幾乎是三等殘廢的我,黑衣人們押着蔣思遠這個罪魁禍首,或擡或背或抱着受傷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從那扇小小的鐵門離開,那通往陽光下的,就是我們的天堂,陶柏翔在我們面前離開的,我還鬆了一口氣,總覺得這個人很危險,雖然他曾經監視過萬菲菲,還向蔣思遠通風報信過,但卻被蔣思遠過河拆了橋,雖然不知是真是假,就算有證據,把他送到公安局,恐怕也判不了一兩年,更何況他還是個律師
我們仨相視一笑,踏上了階梯,抱着劫後餘生的欣喜,一步一步的往上,雖然很累,但想着就要逃出生天了,就渾身是勁兒
可出乎人意料的是
黑暗,無邊的黑暗就像能夠吞噬地獄的血盆大口
吞噬了光亮,吞噬了一切,包括之前出去的所有人
這就是方脫離狼窩,又入了虎口嗎
“爲什麼會這樣”在黑暗裏一直打轉,似乎就在原地,從來沒有移動一般,那臺階,無窮無盡,永遠走不完,走不完的是臺階,還是時間
大腦裏頓時一片空白,兩腿一軟癱了下來,而茜茜和凌逸體力再強,走了那麼久,也是受不住了,根本沒來得及接住我,於是我就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屁股下的觸感冰涼粗糙,卻一點也不像是幻覺
“洛雪,我們怎麼辦”茜茜喘着粗氣,發愁道:“難道要在這裏被困死嗎我還有很多想喫的沒喫呢”都到這個點兒了,還惦記着喫我也是醉了
“歇着吧”我也束手無策,但走下去明顯是不可能的,且不說這種詭異的事情,我遇到的不是一兩次了,可不管是哪一次,都不是憑着自己打破困境出去的,即便它再真實,也是不真的,只是憑着我們,無法打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