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殘敗的牆體依稀可以看出,這曾經是一橦兩層的小別墅,當年的那一場大火,將其燒燬得相當徹底,屋頂早在當年就已經坍塌,只剩下了被薰得漆黑的殘垣斷壁,傢俱陳設更是早化成了一片片灰燼,在二十年來的風吹雨打中與地面的泥土混成一體,只有幾根沒完全被燒燬的鐵條,拼拼湊湊還能夠勉強分辨,那曾經是一把椅子。
“都燒成這個樣子了,而且還過去了那麼多年”趙凱蹲在一處半崩塌的牆體角落,翻了半天翻出個黑漆漆的東西,我辯認了半天才認出來,那是個陶罐,可能因爲大火的原因,因此已經被燒得變了形,看着他扔掉它又在裏面翻騰着,不由得說:“真的能夠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嗎”
“重新勘查,未必會有結果”趙凱一邊仔細翻看,一邊回答:“但不勘查,卻一定不會有結果”
於是我便和他一起在廢墟里面翻了起來,而唐海則是和趙凱打了個招呼後,就帶着幾個警察,順着馬路的另一頭去了,我想他可能是想去附近兩棟別墅那裏的人問問,但我覺得這定是無用功了,都過了那麼多年,原本的鄰居未必還在,即便是還在,我也不覺得他們能會知道多少關於季怡倩的事情,即便是知道,那也不會是我們所希望知道的那些。
翻了半晌都沒翻出什麼來,反而累得我腰痠背痛的,直起腰正捶着,無意間就看到了,那個極富有個性的李白。正撅着屁股蹲在另一個牆角,不知道在刨着什麼,好奇之下便走了過去看,身後傳來趙凱的手機鈴聲,想必是韓俊或童軒他們誰給他打電話了,應該是有了消息,但這個不急。橫豎他都會告訴我的。
反倒是這個李白。我可不敢確定,他發現了什麼線索就一定會告訴我們,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來路怎麼唐海隊長如此忌憚於他
剛到他身後。他就猛地一回頭,銳利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刺了過來,直嚇得我連退好幾步,媽蛋啊。這人背後長了眼睛不是
他看到是我之後,垂下眼皮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又轉回頭去在那裏瞎鼓搗着。
我遲疑了一會兒,終究對他的忌憚還是比不過自己的好奇心,鼓了鼓勇氣還是湊了過去,這回他倒半點兒反應也沒有。於是我對他的身份來路就更是好奇了,只是即便問他,想必也不會說的。
“這是什麼”他把牆角地面的雜物已經灰塵清理乾淨之後。我看到的就是一個淺凹下去菱形,凹下去的高度。大概有兩三個一元硬幣疊起來那麼高,估計是五毫米到六毫米之間,再精準我靠雙眼是測量不出來的,畢竟那是肉眼也不直尺不是
他對我的問話充耳不聞,用手比劃着那個凹痕,然後揉了揉太陽穴就站了起來,我下意識的也站了起來,就看到他拿着手機出去打電話了,本來想跟出去聽一聽,但忽然驚覺這可不是趙凱他們,於是只好按捺着好奇心,蹲在那裏觀察着那個奇怪的菱形凹痕。
“啊”趙凱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不由得跟着我大吼了一聲,拍着胸口沒好氣的衝我道:“一驚一乍的幹什麼”
“好意思說我”我有些惱怒,拍了拍屁股站起來:“你幹嘛嚇人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嗎”
趙凱便說:“我什麼時候嚇你了不就是過來瞧瞧你在做什麼,誰知道你反應這麼大啊”
我之前是因爲注意力太過集中,所以纔會輕易的被嚇到,但我死要面子,怎麼可能承認這種事情好在趙凱也沒有緊抓着這種事情不放,反而問起我在幹什麼了。正好我一個想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一來正好可以幫我一起想一想,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不是嗎
“咦”趙凱仔細看了看,然後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怎麼看起來有點兒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這”
“咦”原來不是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嗎“你也感到眼熟嗎”我十分詫異的問他。
“難道你也”他聞言擡頭略帶驚訝的看着我,話還沒說完,忽然瞳孔一縮,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後面,就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於是我連忙回頭,卻什麼也沒看到,這貨難道在耍我我有些生氣,回頭就要罵他,結果被他突然湊近的大臉嚇得連連後腿,倒是不是我矯情什麼的,關鍵是他湊得太近了,膠袋都快貼到我脖子上我哪能不退
“你幹什麼”這次我是真有些怒了。
“給我瞧瞧”他一臉嚴肅的說
“瞧什麼瞧”我生氣極了,他要是找不出個好理由,我非得收拾他一頓不可,就算他年齡又怎麼樣
“哎呀”趙凱頓覺我誤會了什麼,不由得拍着大腿道:“就是你脖子上掛那玩意兒不就跟這玩意兒一樣一樣的嗎”
我頓時愣住了,怔了半晌,才把那枚對我來說有特殊意義的玉佩,從脖子上解下來,它通體透明,泛着青翠的流光,從不同的方向去看,裏面還會有着若隱若現的金色的線條,但一放正又沒有了,端得是十分神奇,指腹劃過玉佩表面,帶來一股溼潤之極的感覺,和一股令人感覺安心的感覺,就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這是他留給我的東西,到底有什麼謎團呢還有多少個和它一樣的存在摩挲着玉佩,心中不禁複雜無比,又要用到它了麼趙凱提醒我時,我便猛然驚覺,真真正正的,它的形狀竟與下面的凹痕無比契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