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怎麼了
顧婉雪的眼眸迷茫的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
這兩天她都覺得尤其不舒服。
等等嘔吐
顧婉雪想起了之前同事在公司裏面吐得昏天暗地,還有姐姐那時害羞而露出一臉幸福模樣,突然間她的心跳得很快,比任何時候都要快,就像是要爆炸一般。
顧婉雪努力的搖着頭,不不會的
但她還是忍不住捏着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數着日子,然後在腦袋裏開始想着生理期日子。
的確是有兩個月沒有來了。
瞬間,顧婉雪的身體涼透了一般,就連手指都在發顫着。
不不會的。
不可能的
但是當顧婉雪再擡起眼眸的時候,鏡子裏出現了自己的模樣,她的眼角處竟然會流出淚水。
而她的手指觸碰到了她的小腹部,爲什麼她的手會抖得更加厲害。
顧婉雪的身體順着冰冷的瓷磚牆壁慢慢下滑,最後任憑着她的身體環抱着自己,蹲在地上。
她現在的大腦是一片混亂,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全都涌入到了腦子裏。
也許,只是她多想了吧
說不定就是什麼婦科疾病吧
也許,是真的話,那麼她到底該怎麼辦
顧婉雪只要是一想到這裏,就根本沒有辦法讓自己繼續往下想下去。
顧婉雪越想,眼淚就掉落得越兇。
她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怎麼辦
她到底該怎麼辦
顧婉雪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惶恐。
在書房內。
慕軒宸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說道:“宋玉清。”他僅僅只說了這三個字。
而對面卻首先出現了一陣沉默聲,然後溫潤的嗓音也響了起來。“路西法,好久不見,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
路西法從來都不會露出自己的聲音,更不會主動聯繫人。
此時此刻,慕軒宸的手指敲着書桌,眼眸裏沒有任何波瀾,“我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宋玉清的嘴角處雖然在笑着,但是神經卻是沒有放鬆。“喔,願聞其詳。”
慕軒宸的眼眸快速閃過狠戾目光,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想問你,你和你的家族是活膩了嗎”
當這一句話被說出口以後,雙方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宋玉清的嘴角處弧度更深了,說道:“當然不是。”聽起來就像是在回答着再普通不過的問題似的。
“那就乖乖的將安又晨給交出來。”慕軒宸直接平靜的說道,彷彿就是在陳述一件事實,讓對方根本就反駁不了的事實。
宋玉清閉上了眼眸,他沒有想到路西法會這麼快,也更沒有想到路西法會這麼直接。
宋玉清淡淡的說道:“安先生是在下的客人,既然是客人那麼就有權利選擇什麼時候主動離開。路西法,您是不是的”
慕軒宸“呵”了一聲,冷笑着,說道:“所以這就是你的決定。”
宋玉清卻是笑得更加溫和,反而和慕軒宸就像是熟稔的老朋友似的,“我覺得我們應該見見面吧,不如見面聊天,我請客。”
慕軒宸的嘴角處露出殘忍弧度,說道:“如你所願。”
“這日不如撞日,不如明天晚上吧,我就在紅玉酒吧等着你。我們只是聚一聚。”這後面的一句話,宋玉清的聲音說得很淡,但卻能讓人將注意力更集中在這一句上。
然而宋玉清沒有等到慕軒宸再開口說話,而是那端傳來了電話被掛斷的聲音。
宋玉清挑着眉,不禁失聲笑了出來,他可以理解爲慕軒宸同意了,不過他倒是第一次被人先一步掛斷電話了。
慕軒宸隨意將手機扔到一旁,他閉上了眼眸,腦袋裏面開始整理着所有的思緒。
能夠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人給劫走,對方這種勢力也只有宋家了,所以當安磊告知安又晨“消失”的時候,他就知道是宋家做的。
慕老爺子,慕家,安又晨,宋玉清
凡是阻攔他得到他最想要的,他真的很想讓他們全部都消失。
慕軒宸這樣想着,而心臟處泛着疼痛,他越來越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
果然,當慕軒宸從書房出來,來到了廚房,果然是看到廚房裏正在手慌腳亂忙碌着的顧婉雪,瞬間,原本一直都處於狂躁狀態的心竟然會在這時有一絲清涼感覺,能夠在此時得到緩解。
此時,顧婉雪正在水龍頭處,低着頭在洗着土豆。
她倒是沒有戴手套,原本嫩生生的手因爲被冷水給泡久了,都凍紅了,甚至皮起皺得更加厲害了。
就在砧板處還有被零零散散給切得七零八落的土豆絲,但是一看就是因爲刀工不佳,是被切毀了。
而此時此刻,顧婉雪很顯然是在發呆,心不在焉的,她的整個腦袋都是懵的。
於是當她將土豆給洗好了以後,再次拿着刀開始切土豆絲的時候,慕軒宸當下就皺着眉頭,上前就奪走了她手裏拿着的刀。
如果剛纔他沒有看錯的話,顧婉雪要是真的一刀下去的話,是一定會破皮的。
原本呆愣的顧婉雪再擡眼看到慕軒宸的時候,所有的迷糊都被震碎了,腦袋瞬間就清醒了。
只是她卻下意識的將兩隻手背在背後,就像是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似的,而她的眼眸更是不敢擡眼去看慕軒宸,她的眼眸裏滿是慌亂。
慕軒宸根本就沒有理會她,而是自顧自的拿着刀接替了顧婉雪的工作,開始在砧板上切着。
顧婉雪聽着砧板處所發出的聲音,她偷偷的往慕軒宸看着,這就看見慕軒宸靈巧快速的動作。
然而,顧婉雪的視線往上移動,再看着慕軒宸胸口處位置時候停頓了一下,她軟糯的聲音甚至都帶着顫抖,只輕輕的說了一句,“你你還有傷不然的話,就讓我來好了,你你去休息。”
然而慕軒宸卻是充耳不聞,只是繼續的切着土豆絲。
顧婉雪覺得她站在原地更加尷尬。
她偷偷的再瞅了瞅面無表情的慕軒宸,她的腳步還是默默的走向了水龍頭,想要繼續低着頭去洗菜好了。
但是這時,從她背後卻是傳來男人冷不丁的聲音,“戴手套”
顧婉雪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想要到一旁的櫥櫃處去找手套,她上次還看見了。
然而,她到底還是身高不夠,即使墊着腳尖,手指也夠不上。
但偏偏這時,她的背後有一個透着冰冷氣息的胸膛緊貼着她的背部,隨後他的手指這就將櫥櫃上最高一層的手套給拿了下來,一同拿下來的還是一瓶調味料。
手套就這樣被扔在了她的面前,而就在顧婉雪眨眼的時候,慕軒宸已經是背過身去,這就開始點火,準備炒菜了。
顧婉雪想着,剛纔慕軒宸應該只是順便把。
但當顧婉雪繼續低着頭,戴着手套洗着菜的時候,她的腦袋還是想得快要爆炸了。
她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一直以來,她最不想要的就是傷及到其他人。
不僅僅是姐姐,姐姐的孩子,還有如果她和慕軒宸也有孩子的話,那麼孩子的命又該怎麼辦
自己的親生父親只是將他的母親當成寵物和奴隸,自己的輕生父親還是母親的姐夫。
她給不了孩子的一個正常完整的家庭,正如同慕軒宸註定只屬於姐姐,他只會和姐姐建家庭。
“滴答滴答”伴隨着水龍頭嘩啦啦的流水聲音,顧婉雪從眼角處滑落的眼淚滴落在水池裏面的聲音就顯得太輕了,以至於被完全掩蓋。
顧婉雪不敢哭出聲音來,也不會停止手底下的洗菜工作,於是她只是肩膀因爲抽泣而聳動着。
而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男人冰冷的聲音,“拿菜過來”
顧婉雪身體一個機靈,這就連忙將洗好了的西紅柿裝盤,然後小心翼翼的端到了慕軒宸的面前。
她只將頭低得更厲害,這樣就不會讓這男人察覺得到她還在掉淚着。
顧婉雪在心裏暗自懊惱着,爲什麼明明剛纔在裝盤時她已經擦乾了眼淚,但卻還是忍不住
但就在顧婉雪伸手將盤子遞到了一隻手淡定拿着鍋鏟的慕軒宸面前的時候,慕軒宸的眼眸也只是淡淡的看向顧婉雪,然而也僅僅只是一眼,他的手掌就握住顧婉雪的手腕,而不是拿住那盤子。<ig srciage58282563643webp width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