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之內,炎鴻澈雙手正推在顧妍夕的脊背之上,爲她的體內輸送了源源不斷的熱性內力,而顧妍夕感覺到了她的腹中,寒性的氣流漸漸從身體上的皮膚散發出去,腹中的疼痛感越來越少,直到最後她感覺到腹中都是一股暖暖的熱流,疼痛感消失了。
她緩緩睜開雙眸,雙手輕撫在圓翹的小腹之上,脣角蕩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還好孩子沒有出事,不然她還是會在心裏埋下了這顆後悔的種子
“澈”
她緩緩回眸,望見炎鴻澈的額頭之上佈滿了細汗,一張俊容含笑,卻滿是疲憊,顧妍夕從懷中拿出了帕子,爲她輕輕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汗,心中是暖暖的感動。
“謝謝你”
“傻女人,何必要說這樣客氣的話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他伸出大手,握住了她纖細的手。
顧妍夕將清麗的面容俯下,貼近他的手背,感受到他手背上的溫熱。
“澈,爲了你,我也什麼都願意付出”
“好一個卿卿我我、恩恩愛愛的炎國皇上和皇后娘娘啊”
馬車的車簾之外,傳來了男子清朗悅耳之聲。
顧妍夕與炎鴻澈含笑對視一眼,其實早在他們在馬車內,炎鴻澈爲她輸送熱性內力之時,他們已經感覺到了有數十人已經將他們的馬車包圍住了。
“澈,我們下去吧”
“不,你在馬車上,我下去就好”
炎鴻澈轉身要下去,顧妍夕卻緊緊拉住了他的手臂,固執道:“不,我再也不會輕易放開你的手了,我要寸步都不離開你”
看着顧妍夕堅毅的神色,炎鴻澈這一刻內心也柔軟了,伸出大手撫上了她膚若賽雪的面龐,朱脣輕啓道:“好無論我走到哪裏,一定不會在輕易地鬆開你的手了”
炎鴻澈的大手緊緊包圍住了她的小手,溫熱的感覺瞬間傳到了她的手心和四肢百骸之中。
他牽着她的手,從馬車之上走下。
映入眼簾的卻是這幅場景,月蝶和玲瓏被人拿刀架在了脖頸之上受到挾持,阮經軒和炫麗卻站在了一位身穿紫衣華服的男子身旁,而馬車的周圍被數十人團團包住,想要逃走看來成了難事。
“不要看了,想逃走怕是有些困難了,皇后娘娘您懷有了身孕不方便動武,皇上又因爲剛纔輸送了內力給皇后身體變得虛弱,打起架來怕是你們會喫虧的。”
紫衣華服的男子眉心處蝴蝶的胎記,在陽光下有一層淡淡的粉色光芒,將他本就俊俏的面容,增添了幾分豔色。
他薄脣微微勾起,看向了顧妍夕:“皇后娘娘你的身體本就不好,不如跟我回去,待孩子生下來了,在送你回炎國如何”
他接着將眸光掃向了炎鴻澈道:“誰都不知道皇上您已經離開了皇宮,你說如果我現在就殺了你,是不是你們炎國的江山很快就變得坍塌下來了”
炎鴻澈深邃的雙眸一寒,冷聲道:“你休想,朕不會讓你得逞”
炫燁魅聲魅色一笑:“若是從前,你的武功絕對在我之上,可今ri你已經如此虛弱了,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
炫麗雖然對炎鴻澈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那種喜歡,她的本性雖是刁蠻任性,但她的爲人還是很善良的。
炫燁冷眼凝着她:“我都說了會饒她一命,帶回魏國皇宮去,你不要在這裏參合了”
“炎國的皇上也不是壞人,也沒有傷害到我,就放他們走吧”
“我的好妹妹,就算他沒有傷害你,但是威脅了我們魏國的江山,所以這個人絕對留不得。”
炫麗擔憂地望向了顧妍夕,輕聲輕語道:“可若是炎國皇上被你殺了,那麼皇后肚子裏生出的孩子豈不是沒有父親嗎”
炫燁瞪了她一眼:“妹妹,哥哥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炫麗一直以爲炫燁是她的親哥哥,最疼愛的便是她了,從小她想要什麼,做什麼,炫燁都依着她,疼着她,可是今日他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變得很是陰冷。
炫麗禁不住朝身後退了兩步,離炫燁有一段距離,感覺到他變了,變得有些讓她不認識了。
她在看了一眼阮經軒,見阮經軒用懷恨的眸光凝向了炎鴻澈,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所爲,是他通風報信給了炫燁,讓炫燁帶人到靈山之上將炎國的皇上和皇后抓住。
這一刻,她對阮經軒最初的那種美好和熱戀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了,多了一些濃重的鄙夷之色。
顧妍夕也望向了阮經軒,淡淡一笑:“阮經軒,沒想到還是你出賣了本宮和皇上”
阮經軒聳了聳肩膀:“這都是你們自找的,你一定不知道,其實我並不是袁成虎的兒子,也不是什麼堡主的兒子,我住在哪裏,用了那個假身份就是引你們出現,騙得你們的信任最後再讓我們的七皇子親手抓住你們回魏國去。”
顧妍夕感覺到哪裏有些不大對:“你不是阮經軒吧”
“皇后真是慧眼識珠,我不是阮經軒,而是他的親弟弟阮經逑,我們是孿生兄弟,而且我們的主輩世代都是給魏國當御醫,只可惜我哥哥性格叛逆,本來在魏國的皇宮裏當差好好的,非說要離開這種拘束的環境,到宮外去雲遊江湖,真是太蠢了”
顧妍夕冷笑道:“你的哥哥幼小遭到你爹孃的拋棄,若不是被武林盟主將他收養,何能長大成人後來你們見他還活着,所以將他又帶回了魏國的皇宮,有這樣無血無肉無情的一家人,若是阮經軒還真的能留住在你們的身邊,那還真是一個大笑話了”
阮經逑恨得咬牙切齒:“皇后娘娘還真是伶牙俐齒,要不是你的出現,我哥哥又怎麼會不顧家人的反對,要離開魏國皇宮,惹得皇上動怒,將他囚禁在地牢之中若不是我們世代爲皇上的貼身御醫,皇上早就將我哥哥處死,連他這條命都不能保住了。”
顧妍夕終於能解釋了,爲何在看到阮經逑時,他總是若有似無的表現出一種懷恨的神色,原來是爲了他的哥哥被關進地牢,而且是與她有關,所以才懷恨在心。
顧妍夕也不想解釋什麼,她拉住了炎鴻澈的大手,看向他:“澈,我們絕對不會屈服,即便是死,也不要成爲他們的亡國奴”
炎鴻澈垂眸看向了顧妍夕翹起的小腹,顧妍夕將他的大手拉近她的小腹上,輕輕的讓他撫上了幾圈。
“你放心,我們的孩子會理解我們的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