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傭兵的心情又好了許多。
不過傭兵的心情好,卻不代表別人的心情好。
設置路障的人有些懵了,本以爲這應該是一件很輕鬆的工作,誰想卻遇到了這麼刺激的一幕。
那槍聲怎麼聽都不像是小口徑武器,要知道平日裏連手槍他們都基本沒怎麼見過,於是設置路障的人跑了。
相比起設置路障的人,李理的心情明顯更加的糟糕,經過剛剛的撞擊,車身雖然基本完好無損,甚至連車漆都沒有蹭掉多少,但是輪胎報廢了,他被困在了路上,死亡的陰影離他越發的近了。
李理聽到了巨大的喘息聲,他甚至已經分不清這喘息是來自他還是來自死神。
逃嗎該往哪逃這個時候李理終於清楚的認識到了差距,別說溫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或許就連最普通的家族都有無數的方法殺死李理的妄想。
在權力的道路上永遠沒有新貴,有的只有經過血淚鋪墊的底蘊。
或許當初應該再逃一次的,李理這麼想着迎來了第二聲槍響。
司機住在駕駛位置上瑟瑟發抖,李理身邊的年輕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在車子的後座,壓縮着本就不大的空間,年輕人的氣息已經越發的微弱了,那吊住的最後一口氣也即將熄滅。
咔擦~咔擦~
玻璃裂開的聲音就像催命的鐘聲。
李理終於無法承受了,他打開了車門,卻不是爲了逃,雙手高舉,李理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釋然,三兄弟當年一起闖蕩,現在或許終於要團聚了,只是李理由衷的希望下輩子不要在和這兩個麻煩的傢伙當兄弟了,至少讓他能平平淡淡的過一世。
“我投降。”李理衝着林子的方向喊了一聲,溫家或許有結束契約的方法,這樣至少他的妻兒可以多活兩天。
傭兵在這一刻突然覺得東方越發的美麗了,目標居然自己跑出了龜殼,要知道雖然龜殼已經快要出現漏洞了,但是他要徹底打破這個龜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算是挑釁嗎傭兵的嘴角露出了戲謔,他雖然聽不懂李理的喊話,但是李理的姿勢他自然是看得懂的,曾經有無數人在他面前做出了這樣的姿勢。
傭兵扣下了扳機,溫家給的指示裏並沒有活捉這一個選項,或許李理像兔子一樣逃跑會更有意思一些。
李理的身上爆開了一大片血肉,子彈巨大的威力推着他飛了起來。
李理的眼中沒有太多的痛苦,只有一些遺憾,死亡來得很快,連一點掙扎的時間都沒有留給他。
傭兵槍口的硝煙散去,他吹了一個口哨,他的心情很好,300萬到手,他該離開了,他甚至都沒有再親自去確認目標是否死亡,又有哪個人在身子都缺了一塊的時候還能活下來呢
在傭兵熟練的收拾槍械的時候,林子的另一邊終於有了動靜。
又是一聲槍響,來得很突然。
但是傭兵卻已經聽不到了,子彈的速度比聲音傳播得還要快,傭兵只感覺到了一陣疼痛,剩下的就只有無盡的黑暗。
“爲什麼”在傭兵倒下之後,林子裏開槍的人終於出聲了。
開槍的人沉默了眼中閃過一絲倔強,親眼看着東方的人死在一個西方人的手中,這樣的事情讓他很不舒服。
“走吧,後面的事情會有其他人來處理,或許你覺得很不甘心,那是一個將死之人,我們救不了的。”另一個人看着眼前的年輕人,有些無奈的勸了一聲,這樣的事情他見過了太多,這世上有太多神祕而未知的力量。
“我們爲什麼不活捉他”
“然後呢活捉了有什麼用呢這世上從來不缺替死鬼,費神費力還不討好,服從命令,我們該離開了。”
年輕人沉默不語,開始收槍。
另一個人站直了身子,月光穿透樹枝落在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張無奈而又飽經滄桑的臉。
李理死亡後,車上的年輕人也沒有能堅持太久,至少執法車到來的時候,年輕人已經變成了乾屍。
另一邊,李理的妻子活了下來,但是兒子也步上了年輕人的後塵,他也沒能堅持太久。
畫沙客棧。
溫家的老棧主臉上終於浮現出了笑容,那是一種有些苦的笑容,這一夜溫家付出了太多的代價。
溫家的客棧主轉身,再一次看向了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孫子”。
“老傢伙,放棄吧,你們不會成功的。”李傲世看着溫家客棧主熟悉的臉再一次露出了張狂的表情。
“是嗎”溫家客棧主的聲音很輕,給人一種疲憊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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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這些年最飽受折磨的除了溫畫骨就是他。
對溫畫骨來說,她的父母是溫家的罪人,對溫家客棧主來說,他的兒子是溫家的罪人,在整個溫家,只有他們兩個算得上是真正的同病相憐。
“我勸你”李傲世的不可一世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驚恐。
“一路走好,不,你走不了了,永別了,畫星。”溫家客棧主沒有再多對李傲世多說什麼,一幅畫卷突然展開。
那是一幅百鬼圖,猙獰的百鬼在畫中撕咬這一個年輕人,而那個年輕人正是李傲世的樣子。
“不,不。”李傲世的聲音消散不見了,他不僅沒能成爲客棧主,而且失去了在這世上所有的痕跡。
溫家客棧主沒有遵守和溫畫骨之間的承諾,李傲世魂飛魄散,總有人要爲一些事情買單,不然溫家死去的冤魂也無法得到安息。
溫家客棧主平復了臉上覆雜的表情,默默走出房間,靜靜的站在了客棧的大門口,看着在客棧外不斷盤旋的契約力量。
到了這一刻,籠罩溫家的暗幕到了這個時候,終於到了尾聲。
廬山圖的力量還在,張陵鬆了一口氣,他已經感覺到契約的力量開始消亡了,那是一個很突然的過程。
張陵頂着大紅燈籠站在了原地,身上一股奇妙的力量開始浮現出來,那是來自客棧的權柄,沒有洶涌的力量,但是卻有一種至高的威嚴。
“契約已毀。”
張陵的聲音不大,一股無形的力量翻涌起來,似乎在附和着張陵的話,把張陵的話清晰的傳遍了整個哭山,這就是溫家需要他到場理由,張陵開始完成他證約人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