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曉曉指了指他手上依然抱着的那堆東西,“你就抱着這堆東西,到處找我的嗎”
江晨宇點點頭,模樣竟然少有的一絲憨厚。
“你的手受傷了,我得給你消一下毒”說完他就放下手裏的那堆東西。
江晨宇將自己的褲子向上提了一下,蹲在穆曉曉的身旁。他從那堆東西里拿出幾根棉籤,又將碘伏倒了一些在瓶蓋裏,拿着棉籤蘸了碘伏,正準備擦在穆曉曉的手上,卻突然停住了。
江晨宇迅速擡頭,望着穆曉曉輕聲說道,“你忍着點疼”
穆曉曉點點頭,江晨宇將棉籤輕輕地放在傷口上,給她消了毒。又用棉籤壓着傷口邊的那些紅腫,將裏面的液體給擠了出來。
他怕穆曉曉疼,一邊擠,一邊輕輕的用嘴呼着氣。
穆曉曉只覺得手背涼涼的,她微微擡眸,仔細打量着眼前的江晨宇。
只見他正認真的給她的手上着藥。長而捲翹的睫毛微微翕動着,挺翹的鼻子下那張薄薄的嘴脣正撅着呼呼的呼着氣。精緻的下頜也因爲,呼氣的動作,一動一動的。
眼前的江晨宇,是這樣的美好,一點也看不出曾經刻薄的樣子。穆曉曉的心猛的一顫。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一下子刺破了心中那層膜,她覺得自己心中好像有一種異樣的東西,正在迅速生根發芽。
“好了”江晨宇擡起頭,猛然間撞上穆曉曉探究的目光。
兩人目光猛地一個碰撞,穆曉曉瞬間低下了頭,她不想讓江晨宇看透她眼中的小小心思。
江晨宇脣邊露出一抹淺笑,他伸手將東西收在一起,放到他帶來的那個箱子裏。然後單手撐腿站起身子對穆曉曉說道,“這裏面有一些碘伏,還有繃帶,你待會兒就留到辦公室,記得,上藥”
穆曉曉這纔看向自己的手,她的視線一碰到那個還能叫手的不明物上,頓時嚇了一跳,“你,你怎麼給我包成這樣了”
只見穆曉曉的手,被江晨宇用繃帶,一層一層的都快纏成了一個糉子,上面還給她打了一個蝴蝶結。這麼一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穆曉曉,手已經骨折了。
穆曉曉站起身子,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江晨宇略有些得意的看向穆曉曉問道,“怎麼樣,我這蝴蝶結打的好看吧我還特意滿大街早出來的這種粉色的繃帶。這繃帶上的粉色,可是用植物給染成的,對傷口的癒合有好處,還好看,我對你夠用心的吧”
穆曉曉撅着嘴,看着眼前這粉色的一大坨,都快哭出聲了,“你這樣,我還怎麼使用這隻手呀”
江晨宇臉一垮,“什麼,你還要上班你的手都已經傷成這樣了,你還想上班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我在微信裏問你,你一直不肯回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晨宇見證立刻大叫道,“別呀,我纔給你弄好的,你把它解開幹什麼”
穆曉曉衝江晨宇說道,“如果你不把它解開的話,我怕晚上我的手會,被截肢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纏的這麼緊,更加不利於傷口的癒合的。其實這傷口又不嚴重,就隨便上點藥,用幾張創口貼貼上就好了,沒有必要還纏成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的傷有多嚴重呢”
不就是被方從豔的長指甲給撓了那麼幾下嗎雖然傷口有些深,卻也沒有江晨宇表現的這麼恐怖啊。
穆曉曉三下兩下的就江手上的繃帶給解開了,然後從他帶來的那堆東西里面,隨便找了幾張創口貼貼上,然後將手放到江晨宇眼前,“你看這樣就好了吧。”
說完,穆曉曉對江晨宇帶來的東西,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她蹲下身子,打開蓋子,從裏面一樣一樣的拿出來。
只見裏面有剪刀,有紗布,有膠帶,有消毒水,還有一大堆棉籤和一大坨粉色的紗布繃帶。穆曉曉看得眼睛都直了,“你你這樣,就算把我全身都給包裹起來,恐怕都夠了吧哪有你這麼誇張的。”
江晨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傷的怎麼樣。我問你,你又不肯回,我沒辦法,就乾脆多帶點。沒關係,用不完就乾脆放到你辦公室裏慢慢用吧”
穆曉曉聽了頓時感到頭上有汗水滲出,“你這是詛咒我以後還會受傷吧”
江晨宇呆了一下,真想伸手給自己一耳光。想自己平常這麼伶牙俐齒,這麼高冷的江少爺,在看到穆曉曉的時候,爲什麼會變得如此花癡,竟然說出這種傻話來,江晨宇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迅速的看了穆曉曉一眼,對她說道,“行了,我待會還要出差”
他擡腕看看時間,立刻焦急的說到,“哦,都快來不及了,我要走了,這東西你用得着就用,用不着就把它扔掉,沒關係的。”說完,也顧不上穆曉曉還有沒有話和他說,轉身就從天台跑走了。
穆曉曉看着江晨宇跑開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微微笑了一下,覺得被淚水浸溼的臉上實在緊繃着有些難受。
於是她將那箱東西全部收好,端着從天台走了下去。
回到辦公室,她先把東西放到茶水間,將臉洗乾淨以後,把東西放到自己的儲藏櫃裏。再補了一點妝,這才慢慢進到辦公室區域。
穆曉曉一進去,就看到辦公室裏空無一人,頓時愣在當場,現在是上班時間,這裏面的人都到哪裏去了
正當她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時候,卻聽到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和紛沓而至的腳步聲。
穆曉曉循聲扭頭看向辦公室的大門,門砰的一聲被人打開了,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爲首的就是王雪,她捂着臉,卻依然遮擋不住她披頭散髮,兩頰紅腫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