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驚險的跟表演特技似的

    那個撞過來的人呢

    杏娘迅速地轉過頭,往另外一邊掃過去。請記住我們的網址.dkakan讀看看網

    桂華君顫顫巍巍站在離初靜不遠的地方,整個人瑟縮着,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一副受驚的小白兔樣兒。

    要說看一個人順眼的時候,這個人做的什麼事情都是對的,都是好的,看一個人不順眼的時候,這個人幹啥都是錯的。

    這倒不是戴着有色眼鏡看人,實在是先入爲主這東西在作祟。

    但凡是人,都不能免俗,杏娘也不例外。這會兒,她已經開始研究起桂華君又在唱哪齣戲了。

    桂怡君發現那個又是撞人,又是尖叫的人是桂華君之後,立刻渾身緊繃,她比杏娘瞭解自家庶妹,才一會會功夫,似乎就察覺出了不對勁,對上桂華君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

    桂華君的演技比起俞家那位編外的定萍姑娘也不遜色到哪裏去,一發現桂怡君臉色發青,馬上怯生生地朝自個兒大姐的方向看了看,又縮了縮脖子,一臉被嚇到了的表情。

    原先大家的注意力全在俞定容和顧雁菲身上,俞定容朝着顧雁菲介紹自個兒親妹子,顧雁菲一點頭,後頭一溜煙拍馬屁的,睜着眼睛說瞎話,把中心圈子裏這三頭誇得地上無天上有的,那些成語四字詞組不要錢似的往外蹦。突然碰到有人一聲慘叫,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轉移過來,到了桂華君和初靜身上。

    桂華君往桂怡君這邊一看,衆人的眼睛就齊刷刷地跟着往這邊來。雖然之前桂二小姐和某朵菊花弄得大家天怒人怨的,不過這會兒,當着國公府小姐的面,誰也不會腦子被驢踢,這會兒站出來說桂二其實很不厚道。

    這會兒人人心裏都憋着一口氣呢,先前桂怡君和俞家那個病怏怏的六小姐好上了,俞家其他幾位大一點的小姐對她頗爲照拂,一時引得一衆閨秀們眼熱不已。今兒個桂府擺宴,原也是衝着俞家小姐的面子纔來的,誰曾想,坐到一半,連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齊國公府顧雁菲小姐都來了。這是衝着桂家的面子誰也不會認爲是桂府的面子會大到了這種程度,能顧三小姐能過來賞花,來了又只問起俞家小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衝着誰來的。

    就是知道,這才叫人嫉妒啊

    桂家人搭上了俞家六小姐,就好運不斷,現在連齊國公府都要給上她們三分薄面了。請記住讀看看網.dkankan早知道俞家價值這麼大,俞家不起眼的六小姐對家裏有這麼大影響力,當初說什麼都要貼上去。也是自己眼拙,看見一孩子穿着普通,邊上沒啥大人物護航,就沒去在意。光顧着討好跟在俞二小姐後頭另外一胖一瘦兩丫頭,誰會想到,這兩丫頭會這麼難搞,最後啥也沒撈到。

    所以說,這桂家也是個有趣的地方,連連請來了吳州城裏最有名望的幾位小姐,好處還沒撈夠本,瞧她家二小姐這副德行,倒像是要自個兒拆起自個兒的臺來了。

    走到哪裏都不缺看好戲的人,桂怡君這會兒都想抓狂了,有一種強烈的衝動跑到前面去揪着桂華君的衣領狠狠揍上一頓,把那張小心翼翼會欺騙人的臉給撕了。搞的自己被誰欺負了似的,天曉得,在這桂府,鮑姨娘一家三口才是那最有本事的,把自己個娘兩個人作弄得夠嗆。

    這杯子裏的茶是冷的,初靜方纔整個人死死地護住了茶盞,整杯水都倒到她自個兒身上去了,這桂華君一滴沒佔到,又是尖叫又是賣乖的可憐樣,想做給誰看

    想告訴在場所有人,桂家主母苛待庶女虧她想得出來這種場合,就算是桂怡君和她娘一道被人嚼了舌根,她這個楚楚可憐處處受嫡母刁難的形象,也討不到什麼好。頭一個被外人安上的罪名,就是“心思活絡,不好相與,心機深”,不顧場合,逮着地方就想給嫡母下絆子,將來看誰會高看她一眼

    杏娘坐在桂怡君身邊,看這個桂二愈發不上眼。喵了個咪的,小白花什麼的,最討厭了,特別是自以爲是的小白花。

    現實不是瓊瑤劇,在沒有金手指的世界裏,你甭想靠着眼珠子演演戲,就能所向披靡。俞定萍那一對母女,還只是想靠着顧三老爺,守着俞家好奔個前程。像桂華君和她家姨娘這種使了手段發糞塗牆的庶女和小妾,就讓人忍不住蛋疼了。

    杏娘目測了一下和顧三的距離,好在桂怡君之前會選位置,她們在的這個角落離顧雁菲遠,顧家三小姐太受歡迎,周圍裏三圈外三圈圍了不少人,她前面又豎了一排天然屏障,加之自己個子不顯,只要顧三小姐不點起了腳尖,往這邊看,是絕對不會發現她的存在的。

    話又說回來,她對自己的臉還是很有信心的,瓜子臉大眼睛,怎麼看怎麼一副呆樣兒,走到哪裏都是大衆臉臨時演員的龍套命,只要沒有哪貨嘴賤上去對顧三小姐科普,顧三這種貴人事忙的存在,絕對不會想起她是誰的。

    杏娘做好了思想建設,整個人縮到了椅子裏,謹慎地朝顧三那邊看了看,直到確定自己看出去是清一色的人頭,沒有一絲縫隙了,才衝着桂華君擠了擠眼睛,瞬間又換作一臉無辜,細聲細氣地說道:“桂家姐姐你這是從哪裏來的啊方纔在園子裏看見你,你不說一聲就走了,我們可是找了你半天,也沒見着你人影。還以爲你哪裏不舒坦,先回去歇着了。這會兒,怎麼一眨眼功夫,你就跑那去了害得我和幾個姐姐白白擔心了好久。”

    言下之意是,你陪客的時候一聲不吭突然鬧失蹤,失蹤也就失蹤了,招呼也不打,招呼不打也就算了,我們全部腦補以爲你身子不好,跑了。結果你現在又自己蹦躂出來了,渾身上下很正常,實在是太失禮了。你要蹦躂也就蹦躂唄,沒事躲到柱子後頭去,初靜出來了,你就自己撞到了人家身上去。

    杏娘咂巴了一下嘴巴,再裝模作樣研究了桂華君幾遍,又往離她最近的一根柱子看過去,突然拍起手來:“嘿,我知道了桂家姐姐,你是想跟我們玩躲貓貓吧所以纔會在假山那裏不見,跑到這裏來了。不過,方纔我一直看着那個地方,沒見着你呀,你是不是一直躲在那根柱子後頭啊不要騙人哦,方纔怡君姐姐也跟着我一起看着那裏呢。桂家姐姐你也太不小心了,你看你,要嚇我們一跳也不能這樣啊,撞到初靜,害的人弄了一身水。”說着,故意撅起了嘴巴,一副被要好的姐姐蹬掉以後發脾氣的嬌小姐模樣。

    桂華君看着杏孃的眼神,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再挫骨揚灰。

    這死丫頭絕對是故意的,什麼自己陪着她一起逛園子,半路失蹤,她們明明是偶然遇上的,俞定琴那胖丫還嚎了一嗓子,嚇了她和菊兒半死;後來她不告而別,也是俞杏娘這表面和氣內裏黑心肝的嚇唬她,說菊兒亂擡宮裏寧妃的名頭要出事,一個壓不住,自己和娘都要沒好果子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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