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秉文,今年13歲,海燕靖安中學初中一年級學生,由於在靈氣復甦中覺醒意識連接虛擬網絡的特殊能力被第三局特別招聘,享受時不時就可以在同學羨慕嫉妒的眼神中公然“翹課”的待遇。
瞥了一眼後視鏡,看着坐在車後排,咬着一根棒棒糖玩遊戲的小正太,趙白在心裏默默嘆氣,現在的小孩子不是很早熟嗎他自己初中時可是穩重成熟幹練,怎麼韓秉文看着還跟小學生似的。
“大哥哥,如果你要在前面左拐走中門路的話還是繞道吧,中門路往上門路那裏已經堵車一個多小時了。”突然從後方傳來一句咬着糖有些含糊的話。
趙白一愣,本能地趁車沒開進左車道時,打了個方向盤止住,停在了前行的車道。
他回頭看着確實是在玩遊戲的韓秉文,沒有見他查地圖呀。
“我通過手機連接着網絡不需要打開地圖也能查到。”韓秉文沒擡頭都能知道趙白在疑惑什麼,悶悶地回道。
“”遲疑了半晌,趙白緩緩冒出一個腦洞,“那你在上課的時候直接通過手機遠程連接到家裏的電腦,豈不是能一邊假裝聽課一邊玩遊戲”
韓秉文手一抖,出錯了牌,連忙暫停,他擡起頭露出無語的臉色,怎麼也想不通趙白爲什麼會突然思維跳躍到這個問題上,“大型電腦遊戲不是單純的數據下載,還需要我發出指令上傳數據,這種互動對現在的我消耗很大。”
嘿嘿笑了笑,趙白伸手不顧韓秉文大驚失色地把他頭髮揉亂,“要是路況有什麼變動再跟我說。”
有一個實況導航,時不時地趙白就開着車鑽進另一條道路,但這反而讓他錯開了偶爾的堵車和大車流量,最終到達流浪動物救助站的時間比原定還早了十多分鐘。
趙白出示了第三局的證件後,帶着韓秉文徑直走進了救助站裏存放動物的房間裏。
一聽到有人走近的聲音,就有此起彼伏的貓叫犬吠傳出來。
“最近上面突然要求我們全力捕捉流浪動物後先關在一起,所以房間裏額外加了很多籠子,一有人靠近,就很吵。”救助站的管理人稍微解釋了一番。
趙白點點頭表示理解,與他商量了一下,讓他帶着韓秉文先到外面去。
等兩個人離開,趙白纔打開房間,走進了貓狗聲鼎沸的房間。
他一進門,在門外還震耳欲聾的聲音一下子全數消弭,只有角落中,低沉的呼嚕聲與磨牙的聲音在潛伏。
所有的貓狗,同時轉過頭,看向房門的位置,看向趙白。
有陰森的豎瞳凝成一線,有藏於眼眸深處的猩紅在擾動,這一刻,即便所有動物都被關在鐵籠中,趙白仍然感覺到身週一片冰涼,彷彿陷入掠食者的陷阱中。
此刻趙白才明白爲什麼那管理人隱約有些不想靠近這裏,話裏話外都透露出避之不及的語氣。他還慶幸自己提前拒絕了韓秉文跟進來,否則這小屁孩,面對這麼森然的氛圍,不得嚇出個好歹來。
記得在黟山,被那巨蟒盯住時,就感覺到過類似的氣勢,不,有些不一樣,那巨蟒不是掠食者的頂端也差不遠了,所以僅僅它一條,便抵得過這屋裏上百隻。
強行振作起來,趙白往前邁了一步,同時左手在身後將門輕輕帶上。
咔噠一聲,門鎖合上的聲音在這寂靜一片的房間裏分外清晰,趙白親眼見到有些狗慢吞吞地從趴着站了起來,齜出一口帶着血絲與口水的利齒。
關上門的左手還背在身後,手心中靜靜握着一張被揪成一團的符,趙白默唸了幾遍符經鎮定心神。
下一刻,他睜開眼,將左手中已經被激發的符篆輕輕拋出。
符篆上一筆一劃的赤色符文放出火光,隨即化作一團灰燼爆開,與此同時,一圈青色的光芒暴漲,充盈滿整個屋子。
有煙水氣彌散,屋子如同沉入了湖底,龐大的威壓降臨在此間,鐵籠中的動物紛紛嚎叫炸毛。
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
洞庭是天安赫赫有名的一個湖泊,古名雲夢、九江,有八百里洞庭之稱,煙波浩渺,白浪連天。
這張摹君威詔敕,則是引動了一絲洞庭水勢,藉此降下威壓,其實沒有任何傷害能力,以趙白的能力,也僅僅只能借一絲水勢,就好比洞庭中的一滴水。要是真正的八百里湖泊水域的勢,十個趙白綁一塊都別想動彈一分一毫。
看着在水勢威壓下,漸漸由聲嘶力竭轉變爲夾着尾巴瑟瑟發抖的動物們,趙白抹了抹額頭的汗,仔細在房間中細細觀察起來,一圈逛完,他剛抹乾的額頭又開始有冷汗流下。
夭壽了,這個房間裏,經過剛剛一番刺激,竟讓他發現,十之的貓狗,都有了異變的趨勢。
這才只是一個救助站裏的一個房間呀。
想了想,趙白產生了一個懷疑,若這是真的,怕是要壞事了。
不敢耽擱,他立刻離開屋子走到外面,第一時間聯繫上了陳情。
“先聽我說,我剛剛纔到救助站,你敢信嗎,這個站裏一個房間成的動物都有異變趨勢。我不覺得這是本來就有的情況,相比之下,我更懷疑,異變是會傳染的,這麼一來,我們集中捕捉流浪動物關押,可能是反而壞了事”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隨後傳來陳情有些疲憊的聲音,“那那能怎麼辦總不能放任不管,我先去把這件事跟秦局說一下。”
此時,一個救助站已經是小事了,若是這個懷疑成真,那麼正在爲了防備異變而捕捉流浪動物的整個天安,乃至全世界,可能都在激化這次異變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