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燕飛握緊了手中的刀,這層樓空蕩蕩的,一眼就可以看清四面八方的情況,敵人隱藏在暗中,有遮掩身形的方式。
他握着雲舒舒的手腕沒有鬆開,這是最保險的方式,雲舒舒也沒有覺得不舒服而掙開。
剛纔敲打“牆壁”的時候,衛燕飛就暗中試探了一下強度,如果他想擊碎這層阻礙,恐怕要認真一些,相比之下,有一個更妥當的方式,此時距離他上一次與指揮處聯繫已經過去三分多鐘,只要再等一等,陳情就會發覺不對,到時候秦局就會來一錘定音。
並且敵人既然在這裏,炸彈肯定也不會距離這裏太遠。
不要輕舉妄動即可。
就在他這麼思考的時候,忽然聽見了一陣微弱的聲音。
“唔唔唔唔”
兩人對視一眼,很明顯雲舒舒也聽見了,“好像是樓下”
“要去看看嗎”雲舒舒提出一個與不輕舉妄動有些背道而馳的提議,不過衛燕飛其實也有些意動。
“我走前面。”
走到通向樓下的樓梯口,修建中的樓房,樓梯都是粗糙搭出來的,沒有任何裝修,一眼就可以看到下方。
手腕輕輕一抖,橫刀直指通向下方的樓梯,無形的刀光掀起氣流的動盪,一瞬間在水泥澆築的樓梯與地面行留下縱橫交錯的刀痕。
“謹慎一點。”衛燕飛淡淡地說道,雲舒舒在他身後緊張地點頭,也沒管他看不看得見。
他們每下一階臺階,雲舒舒就分明地看見周圍水泥建築的表面上會多上許多刀光斬過的痕跡。衛燕飛早就保持着心域的張開,僅是如此還不保險,他甚至喪心病狂地在每時每刻讓身體周圍的空間裏無規則地肆虐着具現出的刀光。
躲在“屏障”內的間見到這一幕暗暗嘆了一口氣,完全放棄了伺機而動的想法,只能看磐的計劃能有幾分成功率了。
還沒完全從樓梯上走下來,衛燕飛與雲舒舒就看見樓層中央出現了他們之前上樓時不曾見過的一個人。
他被綁在椅子上,頭上套着一個牛皮紙袋,胸前大大咧咧地用膠布粘着一個奇怪的裝置,表面是一個電子屏,閃爍着紅色的倒計時,此時還剩下三分多鐘。
被綁着的人正在用力地掙扎,同時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被堵住了嘴。
“別過去先看看情況。”衛燕飛一把拉住似乎想要過去救人的雲舒舒,謹慎地沒有靠近,而是隔着一段距離。
“哥,那邊”雲舒舒忽然一拉衛燕飛的袖子,朝右邊努了努。
“我看見了。”
在右邊的大樓邊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袍子裏的人,看不見面貌,連性別都不太能分辨。
“唉真是難纏”那人嘆了一口氣,聲音沙啞粗糙,像是一個男人,但很明顯是對聲音進行了一點刻意的僞造與混淆。
“哼哼,只是跟你們玩玩而已。”聽見衛燕飛的話,黑衣人低沉地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揮揮手,“反正我們想要的目的也達成了,計劃一開始設定的時間就留有餘裕,剩下這幾分鐘只是想試試能不能再釣上你這條大魚,沒成功也無所謂。”
“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
黑衣人一口說破衛燕飛的企圖,“再等一等,指揮處就會發現聯繫不上你們,到時候秦念就會瞬間出現在這裏所以呢,我就不陪你們了,炸彈的威力也不大,範圍大概就這麼一層樓吧,剩下三分鐘,你們還是快找人來拆彈吧,再見了,我們還會再見的衛燕飛。”
說完,他沒有給衛燕飛出手拖住他的機會,毫不遲疑地向後一躍,身影在半空中倏地憑空消失。
儘管黑衣人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無蹤,好像忌憚於秦念,已經離開了,可衛燕飛仍然沒有想要上前救人的意思,依舊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被綁在椅子上的人掙扎,且隨着炸彈的倒計時一秒一秒過去,嘀嗒嘀嗒的聲音中,那人掙扎地越來越用力,連椅子都開始大幅搖晃,似乎隨時要倒下一般。
“哥,我去把人放下來吧。”在這個環境下,每一秒都漫長地令人窒息,明明沒過去一分鐘,雲舒舒已經感覺到等不及了。
“先別急再等等看。”衛燕飛雖然平時是個“莽夫”,關鍵時候,他卻毫不吝嗇自己的耐心。
奇怪怎麼還沒有動靜按理說應該有人聯繫不上我纔對呀而且似乎周圍環境有些不一樣了
他心裏默默唸叨着,有些在意於究竟是哪裏讓他覺得有些不一樣了
不動聲色地轉動眼眸,將周圍盡收於眼底,衛燕飛猛地意識到,有風的流動了
這難道是意味着
將信將疑地打開對講機,果不其然聽到對講機裏傳來調節頻道的聲音,衛燕飛不禁鬆了一口氣,帶着欣喜的目光看了雲舒舒一眼。
無論如何,不管那個黑衣人以及聯邦的想要做些什麼,至少面前這個人,他們算是救下來了。
“老哥,能聯繫上指揮處了”雲舒舒興沖沖地問他。
看衛燕飛點點頭,她歡呼一聲,撒丫子跑向被綁起來的人質那兒,“那我去把人解開,你趕快叫拆彈專家來呀”
這丫頭,衛燕飛無奈一笑,搖搖頭開始調節對講機的頻道,打算直接聯繫陳情。
然而,有些人,比他的手要快了一步。
在他將要呼出信號的時候,他的對講機裏竟直接傳出了“沙沙”的聲音。
這是有人直接聯通到了他的對講機誰啊陳情嗎剛纔發現聯繫不上他所以急了
有些疑惑的衛燕飛緊接着就聽見裏面傳來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是許安然,“衛燕飛你們小心敵人和人質應該就在建築工地那邊,敵人有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