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自己曾懷疑過他,接近雲兒的目的,直到雲兒平安歸來,自己才暗暗鬆了口氣。
一時間,她不知該感謝他還是怨他,感謝他昨日臨危之際,替雲兒擋了危險,可他們一行人卻沒有儘早地將雲兒送回,致使自己一行人憂心了一夜,尋了一夜,連同連夜趕來的爹爹,都因鬱極攻心,此時還臥於牀榻,未曾清醒。
說她自私也好,站在家人的立場,她並未認爲自己此舉有何不妥。
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既而有些木然地坐於牀榻旁,玉手輕附,細細地爲慕容雲把脈。
南宮晨對於慕容七的態度絲毫不感意外,畢竟從一開始,她就未曾給過自己好的臉色。
正值慕容七把脈之際,南宮晨藉此機會,細細地打量着她的側臉。
一頭青絲如墨,隨意披散在肩,僅用一根藍色的錦帶束着,臉側那小巧的耳型潔白如玉,耳垂處帶着一絲粉嫩之色。
她臉上皮膚很白,跟他的蒼白有着不同,白皙的皮膚略帶一絲紅暈,眉毛細長宛若彎月,一雙烏黑髮亮的大眼睛透着一絲清靈之氣,目光中總是帶着一絲氤氳,這讓她又增添了些許神祕的色彩,讓人極具探索的。
小巧鼻子的下方便一張粉嫩的小嘴,此時正緊緊抿着。
山中這兩日的相處,自己從未見她開懷地笑過,冷漠的表情,總是帶着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只有在雲兒的面前,纔有着正常的喜色。
看着她如今只有十三歲的年紀,五官還未張開便已初見風華,若是再過兩年,即稱爲傾城之資也不爲過。
自己年長她五歲,自幼生在深宮,曾遠遠見過慕容七那風華絕代的孃親,而慕容七的五官與她的孃親有着五分相似,由此可知,她的容顏自是不會比她孃親差。
牀榻處的慕容七自是察覺到,自己身後處,那一道攪人的目光,不過自己在爲雲兒鍼灸時,自是不能分心,便直接無視了。
幸而雲兒只是寒氣入體,施針後,再服用兩副藥即可痊癒。
待慕容七將藥方寫好,便走至一旁的臥榻處,極爲粗魯地一把抓過南宮晨的手腕。
一張小臉上滿是肅穆,絲毫不見之前的柔意,秀眉輕皺,爲他細細把着脈,心中說服着自己:“看在你救了雲兒的份上順便幫你看看”
給南宮晨把完脈又開了藥,差人去抓藥的同時,也將他送回了自己的院中,身心俱疲的她,睏意襲來,隨即爬上牀榻,將雲兒抱在懷中,便沉沉睡去。
直至中午時分,慕容澤匆匆而來,看着牀榻處那一大一小的寶貝疙瘩,心中歉意陣陣,回想起手中未完的事務,替二人輕輕掩好被子,便悄然離去。
也不知慕容七是不是累極,竟睡得極沉,並未發現慕容澤的到來。
心中不停地埋怨着自家無良的主人,這也就造就了主僕之間的各種誤會。
直到落幕時分,慕容七醒來後,才從下人口中得知,自家爹爹曾來看過雲兒,只是有緊急事務,先行回了國都。
慕容七心下一沉,黛眉微皺,一旁的秋實見狀,急忙解釋道。
“大小姐,前幾日,侯爺接到皇上下的旨意,這次國都將舉行爭霸賽,侯爺怕小姐觸景傷情,所以才送小姐到山莊內遊玩些時日,侯爺說,待事務處理完,便到山莊內與小姐匯合。”
秋實一臉小心地解釋着,而慕容七沉默不語,讓秋實焦心不已,生怕小姐與侯爺間又生了隔閡。
慕容七看着那被秋實絞得有些發皺的錦帕,心下釋然,微微一笑,既而安慰道:“秋實,我無事,雲兒待會便能醒來,你下去準備些粥食吧我也有些餓了呢”
看着慕容七的笑臉,秋實暗暗鬆了口氣。
就在秋實走後不久,慕容雲悄然轉醒,烏黑髮亮的大眼睛初時還有些迷茫,一臉呆愣地看着慕容七,那呆萌的模樣瞬間軟化了慕容七的心。
慕容七忍不住用手捏了捏雲兒的小臉,輕刮他的鼻子:“雲兒小懶豬,可算是醒了呢”
被稱爲小豬的慕容雲的一地不樂意,既而嘟起小嘴,表示抗議,“姐姐壞他纔不是小豬呢”
慕容七輕點他的鼻子:“姐姐已叫秋實去準備粥食了,雲兒可是餓了”
像是迴應慕容七的話,咕~慕容雲的肚子發出抗議聲。
頓時,慕容雲有些尷尬,緊緊巴着被子的一角,一雙大眼睛咕嚕咕嚕地轉動着,就是不敢看向慕容七,整張小臉紅撲撲的。
慕容七輕笑出聲,這樣的雲兒太可愛了。
兩人用完膳,慕容雲便要去看望南宮晨,看着眼前那小人兒一臉倔強的模樣,慕容七拗不過,便讓秋實陪同他去。
冬藏與夏長在此次事件中,受了不輕的傷,此時正在廂房中休養。
對於冬藏與夏長,慕容七是有些愧疚的。
回想起雲兒失蹤時自己的言行,雖說無意,但言語間還是稍重了些。
雖有藥師前來看診,但自己總是心有不安。
想罷,慕容七帶着春華,緩步走向她們的院落。
本躺在牀上休息的兩人,看到慕容七的到來,掙扎着便要起身。
“別動,莫將傷口又扯開了”慕容七連忙制止。
幫二人開了些藥,慕容七纔回房,剛坐下,只見自已牀榻上的被角,一陣陣地跳動,像是有什麼東西似的。
就在慕容七驚異之時,朱雀終於從被子裏掙脫了出來。
朱雀一見到慕容七就撲扇着翅膀,兩隻爪子死死抓住慕容七的前襟不放。